諸多猜想,不過一瞬。
想通這一點,黎舒窈轉身就準備往後走。
注意到她的動作,許輝迅速上前。
他本就距離黎舒窈不遠,這麼短的距離,不過一個箭步就抓住了她。
在黎舒窈開口之前,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被迷藥浸過的棉布,直接捂住了她口鼻。
所有的掙扎,在吸入迷藥的那一瞬,瞬間散去。
渾身的力氣,好像一瞬間被抽乾。
在意識昏迷的前一刻,她指尖似乎按住了屏幕的什麼地方。
許輝並未注意黎舒窈的手機。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是打算把黎舒窈引到東門那邊,一下午的時間,早就有人將東門那邊打點妥當,只要黎舒窈過去,一切計劃就會完成的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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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沒想到黎舒窈的警惕心會這麼強,哪怕他用顧瑾川的名義帶她過去,也不過是讓她走了一步而已!
雖然當前這個地方許輝也提前打點過,但說到底,這裏還在公衆範圍,在黎舒窈暈過去後,許輝什麼都顧不上,快速將人帶去了東門那邊。
至於黎舒窈的手機,則是掉落在了地上。
從黎舒窈有了疑心開始,她的手機就一直處於亮屏狀態。
而剛纔胡亂點的那兩下,正好陰差陽錯點中了通訊錄最上方顧瑾川的號碼。
在手機掉在地上後,那邊已經被接通。
低緩的聲音,在話筒中傳出——
“窈窈?”
“能聽到嗎?”
這邊一直沒有回答,顧瑾川眉峯皺緊幾分。
正想將手機從耳旁拿下來,看一眼屏幕。
不等他動作,話筒中突然傳出一道很弱的慌亂對話聲音。
“車開過來了嗎?”
“趁着這會兒人不多,趕緊離開。”
因爲離得遠,這道聲音傳到顧瑾川那邊,已經非常模糊。
但儘管如此,零星的幾個音節還是能辨認出來的。
並且這道聲音的主人……並不陌生。
顧瑾川當即用另一部備用手機給其他保鏢打去了電話。
這一次,那邊很快接通。
“顧總?”
話音剛起了個頭,就被顧瑾川沉聲打斷。
“太太呢?”
保鏢被他問的一愣,“太、太太剛下班一會兒,許輝他們幾個去前面接太太了,這會兒還沒回來……”
尾音未落,這名保鏢忽然想到什麼。
他快速看了眼表,距離許輝過去,已經五分鐘。
停車場到博物院門口就這麼一點的距離,正常來說,這會兒早就應該回來了纔對。
保鏢都能想到這一點,顧瑾川又怎麼可能想不到。
他強壓着心頭的慌亂,聲線冰戾:“趕緊派人!讓所有人都去找!”
保鏢慌張應下。
還沒來得及說別的,顧瑾川下一句再次扔了過來:
“先重要查博物院的幾個出口,務必把太太找到!”
電話掐斷,顧瑾川一刻不停,立即給席澤撥去了內線。
“現在回去,馬上安排飛機!”
席澤一臉懵。
在電話被掛斷後,快速跑着離開工位,連撥了兩個號碼出去。
……
今天顧瑾川安排在黎舒窈身邊的保鏢有八個左右。
但其中的三四個,都是弗蘭家族的人。
除了許輝他們幾個,今天安排的剩餘的人已經不多。
那四五個保鏢按照顧瑾川所說的,分頭行動,快速趕往了博物院的其他門口。
然而去往東門的那兩個保鏢,剛一來到,就見一輛普通的黑車快速往道路的另一頭飛速駛去。
這兩個保鏢意識到什麼,忙給其他同伴打電話去追。
但許輝那邊有弗蘭家族暗中相助,再加上這種劫持是早有預謀,就連路線,都已經被提前規劃安排好。
這種情況下,錯過黃金時間的其他保鏢,想追上他們,自是不易。
……
兩個小時後。
顧瑾川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江城。
剛一下飛機,他就問:
“窈窈呢?找到了嗎?”
幾個辦事不利的保鏢無聲低下頭。
顧瑾川臉色沉得駭人。
若不是現在當務之急是找人,他當場砍了這幾個廢物的心都有。
“愣着幹什麼!調博物院的監控,繼續追查!”
音落,顧瑾川又吩咐席澤:“往警局走一趟,說顧太太就被人劫持了,需要調動江城全部監控。”
***
而另一邊。
M國。
弗蘭家族。
翌日一早,太陽剛升起,許輝就帶着昏迷的黎舒窈來到了弗蘭麥倫面前。
“家主,人帶來了。”
弗蘭麥倫轉身,看向沙發上昏迷的女子,輕微皺了下眉。
“這怎麼回事?”
許輝往黎舒窈那邊看了眼,低頭說:
“江城中顧瑾川的勢力太多,顧太太又不肯配合,不得已用了些迷藥。”
弗蘭麥倫神色不變,“劑量大嗎?”
許輝:“不是很大,最多再有一兩個小時,肯定能醒過來。”
弗蘭麥倫點頭。
隨即吩咐後面的人,“去把二少叫過來。”
……
十幾分鍾後,謝昱淮來到大廳。
但沒有進去,只停在了門口。
在他這個角度,看不到裏面的沙發,也看不到黎舒窈。
“家主,什麼事?”
弗蘭麥倫這會兒倒不在乎他口中的稱呼。
他站在窗口,負手而立。
隨口問着謝昱淮,彷彿只是閒聊。
“來弗蘭家族的時日也不短了,昱淮現在適應了嗎?”
謝昱淮一時沒明白他葫蘆裏賣什麼藥。
模棱兩可回了句:“還好。”
聽着這兩個字,弗蘭麥倫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終於伸手指向沙發,示意謝昱淮。
“這段時間你的所作所爲,舅舅都清楚,更滿意你的能力,有你接手的幾個項目也都有大的起色,爲了獎勵你這些時日的辛苦,舅舅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來看看,還滿意嗎?”
謝昱淮眉頭擰起。
擡步進來。
順着他的指向看向了沙發。
兩秒鐘後,當他看清沙發上的人是誰後,謝昱淮神色驟變。
他三步並兩步來到黎舒窈面前,半蹲在地上,查看她的情況。
眼角眉梢,盡是焦慮和擔心。
“你對她做了什麼?”他聲音冰冷寒涼,指節寸寸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