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厚顏無恥的包總,瑾色承認自己不是對手。
跟他清冽的目光對視兩秒,瑾色別開頭去,淡淡道:“包總說笑了,我暫時沒有任何別的方面的打算。”
包總漫不經心的轉動手中的杯子,脣角微勾,好笑的看着瑾色:“色色,就當是朋友坐在一起聊聊天?”
瑾色白了他一眼,直言不諱的說:“我沒有當知心姐姐的愛好。”
包總微笑搖頭,眯着眼睛說:“你看你,又不幽默了。”
瑾色鬱悶的差點吐血。
她忽然覺得,若論不要臉來,包總敢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而這種想法,在以後的時間裏被他演繹的淋漓盡致。
從餐廳裏出來,瑾色站在路邊等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看到面前開過去的一輛車裏,有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雖然只是剎那光景,她的心瞬間空了,就像是被人帶走了一部分。
想都沒想的,瑾色轉身朝那輛車子跟上去,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跟上去,但是心裏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她必須要跟上去。
包貝爾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瑾色像是魔怔一樣,在街道上跑着。
他微微眯起眼睛,停留片刻,遂擡起步子跟了上去。
瑾色腳下一歪,整個人跌倒在地上,她費力的站起來想要跟上去,可是她努力半天卻站不起來,根本跟不上去。
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瑾色埋着頭,不停的在內心深處狂喊:“容非衍,容非衍……..”
包貝爾過來的時候,看到瑾色跌坐在地上,他嘆了一口氣,蹲下身子看着她,幽深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對着她伸出手,但是她恍若沒有看見。
順着她的視線看下去,發現地上被她的眼淚浸溼,包貝爾的心裏像是一下子被什麼擊中一樣。
深邃不見底的眸子在她身上停留一會兒,他擡起手想要試着安慰瑾色,但是半晌卻沒有放下去,隨後手放在她的肩膀處,說:“你這個樣子是在拍電視等着男主來營救嗎?”
聽着他略帶俏皮的話語,瑾色抽了一口氣,抹了一把眼淚,擡着淚眼朦朧的眸子看着他,並未開口說話。
沉默纔是最好的武器,因爲她根本沒想到會將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別人面前。
看着這樣的瑾色,包貝爾有些心疼。
用了一下力氣,將她拉起來,聽聞她傳來的驚呼聲,他才發現原來她的腳扭傷了。
他打趣說:“這下被我看見,想不救都不行了。”
瑾色沒有說話,想將自己的手臂從他大手裏抽出來,可是包貝爾根本沒有給她那個機會。
不習慣別人的碰觸,還是陌生男子的碰觸,但是瑾色推脫不掉,只能任由包貝爾扶着她,坐在了一旁花池邊的臺子上。
瑾色神情漠然,一臉冷漠的看着遠方,那個樣子就像是一個破碎的娃娃,直|勾勾的牽動着包貝爾的身神經。
包貝爾嘆了一口氣,慢條斯理的說:“什麼事兒呢,你就算想給自己的腳作對,也不能這麼做是吧,到頭來吃虧的還不是自己?”
瑾色手心一痛,眼淚莫名的又落下來,她動了動嘴脣,可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包貝爾脫下瑾色的鞋子,沒有任何顧忌的將她的腳放在腿上,瑾色幾次想要抽離,但是他卻不給這個機會,一如之前的霸道。
他搖頭喟嘆道:“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傷的很嚴重?真要放你離開,你的腳還要不要了?”
瑾色聲音夾雜着一絲哽咽:“不要你管。”
包貝爾勾脣一笑,眯着眼睛說:“本來我不想管的,但是現在看到了我不能不管。”
瑾色面無表情道:“你很喜歡多管閒事。”
“那也得看對象是誰。”包總笑的一臉無害,絲毫不將瑾色的疏離跟冷漠放在心中。
看着瑾色腳踝處已經高高腫起,包貝爾嘆了一口氣說:“這樣不行,得送你去醫院,否則你明天根本沒法走路。”
瑾色固執的說:“謝謝你的好意,我要回家了。”
包貝爾壓着瑾色的肩膀,目光誠誠的看着她說:“我又不是洪水猛獸,吃不了你。”
被說中心事,瑾色的臉稍微紅了一下,但還是倔強的說:“包總,你讓我自生自滅不行嗎?”
包貝爾嘆了一口氣:“本來呢,我沒看見的時候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現,但是現在不巧的是被我看見,並且還是發生在我眼皮子底下,最重要的是眼前的女孩我打算追她,於情於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觀。”
聽他這麼一大截子的長篇大論,瑾色有些無語。
她專挑裏面的某句話說:“包總,請你
記住,我已經是一個五歲孩子的媽媽。”
“在我眼裏你還是個姑娘。”包總隨口說道,衝瑾色遞去一記壞笑,冷不丁的將她抱起來說:“走咯,去醫院。”
猛然被他抱住,瑾色的臉紅的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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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着貝齒說:“包貝爾,放我下來!”
“哎——不用這麼急着叫,我們先熟悉熟悉。”包貝爾故意拉長聲音,曖昧不明的說:“從你口中聽你喊這三個字,就是不一樣。”
一開始瑾色還沒有明白,後來才明白包貝爾話裏的意思,她惱羞成怒道:“包總,請你自重,再不放下我,我對你不客氣了。”
包貝爾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女人,你就不能乖一些?”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將瑾色塞進車裏,包貝爾發動車子直往醫院。
將身子蜷縮在車座裏,瑾色扭頭看着車窗外的浮光掠影,心正在一點一點的下沉。
她不明白爲什麼剛纔的情緒那麼激動,她爲什麼追着那個僅只是感覺有些像容非衍的人沒命的跑,卻不肯接受他已經死亡的事實?
眼淚,猶如決堤的海。
她捂住嘴,不敢讓自己哭出聲來,但是抖動的肩膀卻泄露了她內心的情緒。
包貝爾在一旁開車,眼睛的餘光看到瑾色的反應,心裏重重嘆了一口氣。
大多數情況下,他是對瑾色覺得好奇,纔會故意逗弄她,但是現在真當看着她哭泣的一幕,他心裏並未那麼好受。
帶着瑾色去往醫院骨科,去到之後,她的腳已經腫的不像話,醫生讓去拍了片子,發現骨頭並未大礙,就是軟骨組織那裏受傷,囑咐她至少要休息幾天才能下地走路。
出門的時候,包貝爾說:“聽到醫生的話沒有?”
瑾色微微欠身,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她輕聲的說:“知道。”
“這下子你以後不會衝動,莫名其妙的在大街上奔跑了吧?”包貝爾意有所指的說:“想跑的話,可以叫我,我隨叫隨到。”
聽聞他的打趣,瑾色並未生氣,眼神兒中的光芒愈發的冷淡下來。
“對了,我比較好奇,剛纔你爲什麼要跑?”坐進車裏的包貝爾終於沒忍住問出了口。
他這麼一說,瑾色心中的難過更多了,她眼圈紅紅的看了一眼包貝爾,搖搖頭說:“我沒事。”
包貝爾深深的看了一眼瑾色,並未開口說話。
等紅綠燈的時候,包貝爾扭頭看着身邊坐着的瑾色,開口詢問道:“你家在哪裏?”
瑾色沒有吭聲。
包貝爾眯了眯眼睛,再次問了出聲來:“色色,你還沒告訴我你家在哪裏,我怎麼送你回去?”
瑾色糯糯的聲音說道:“非衍哥哥,別吵我。”
她沙啞的聲音像是一個音符一般,直直的竄入包貝爾的心裏,在他平靜的心裏蕩起了一絲漣漪。
雖然很輕,但是包貝爾的心裏卻起了化學反應。
將車子停在路邊,他探頭看去,只見瑾色不知道何時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細膩的皮膚上留下一抹淺淺的陰影,看起來就像是蝴蝶的翅膀在棲息一般。
嘟囔起來的嘴脣就像是QQ糖,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輕輕敲打兩下,包貝爾剛想張口叫醒瑾色,卻見她的眼角處溢出淚水,緊接着她小聲哭泣起來:“非衍哥哥,你爲什麼不理我?”
這句話直直的撞進包貝爾的心裏,像是投下一粒小石塊一樣,翻起了驚天駭浪。
包貝爾這才明白,容非衍於瑾色來說到底有多麼重要。
他熄滅車子,打開窗戶,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此時正是夏天十分,窗外吹來的涼風帶走了車廂裏的沉悶,也帶走包貝爾本該平靜的心。
他懶懶的靠在車座位上,睜大眼睛看着天空,一輪圓月正無聲的掛在天空。
他又扭頭看了眼身邊睡着的瑾色,擡手拭去她眼底的淚痕,心裏嘆了一口氣,眼前的女子真的是,讓人心疼。
看着瑾色被一個男子抱着離開,車裏坐着的容非衍,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他多麼想告訴瑾色,他在活着,他沒有死,可是他不敢開口。
現在他的樣子恐怕她已經認不出來了吧,上次他在接收治療的時候,身體裏忽然產生排斥反應,若不是搶救及時,估計世界上早已經沒有容非衍這個人。
經過半個月的搶救,他活下來了,可是跟死了又有什麼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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