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仲琰情緒有些激動，擱在腿上的手握成拳頭，根根骨節都發白，顯然這些已經超出他對程如畫的認知了。
喬雲安倒是能理解。
有些女孩子很善於在喜歡的男人面前隱藏真實的自己，裝出一副柔弱可憐的樣子，從而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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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完全可以告訴程如畫，讓程如畫活在痛苦和悔恨中，而不是不聲不響離開，獨身至身，值得嗎？”
“當初我也想像你說的那樣去做，可我就像被騙了，心裏滿是怒火，不想再見程如畫，我覺得只有離她遠遠的，再也不見她，才能慢慢消除心中的怒火。還有，就是對她的懲罰，以及一點點的報復，那時候年輕嘛，一衝動就……”
“她沒找過你？”
“找了，霆年說她找了我很久，有時候我心軟都想原諒她了，可一想到那個無辜的孩子，最終還是沒能原諒她。”
喬雲安默默點頭。
做出這樣的事，是不會輕易原諒。
“那個陸瑛……”
等傅仲琰平復心情後，他說：“程千山把陸瑛保護得很好，先是做他的祕書，生下孩子後又把她養起來，很少人知道。”
“她不要名分嗎？甘願見不得光？”
“這正是陸瑛的高明之處，不要名分，不哭不鬧，哪怕兒子是私生子，也不在意。”
“也許她真的愛程千山。”
傅仲琰認同地點頭。
“那他們的兒子現在……”
傅仲琰沉默半晌，才說：“在南城，而且你認識他。”
“什麼？我認識他？”喬雲安驚訝地睜大眼睛，她怎麼會認識，她從來沒有……她腦子靈光一閃，“難道是陸……”
“陸靳謙。”
這晚，傅霆年打來視頻的時候，喬雲安問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陸老師是程千山的私生子？”
“二叔跟你說了陸靳謙的身世？”傅霆年故作驚訝。
“嗯。”
“之所以沒告訴你，是擔心你一不小心說漏嘴，要是讓程致君知道，程家又要發生內鬥。程千山很疼愛陸靳謙，而程致君又是程家長子，到時候程千山如何抉擇？對程致君痛下殺手還是驅趕陸靳謙？”
喬雲安想想也是。
“這麼多年過去了，二叔會不會原諒程如畫？”
“要是原諒，早就原諒了。”
“也是啊，”喬雲安若有所思的點頭，“見到二叔，要是程如畫以死相逼呢？女人慣會用一哭二鬧三上吊了的戲碼。”
“程如畫不僅殺死了謝倩茹的孩子，也扼殺了自己的幸福，二叔是不會跟這樣心如蛇蠍的女人在一起的。”
也是，那不就狠狠拉低了二叔嗎？
“程如畫真是太蠢了。”
“就算二叔再愛程如畫，可那件事就像一根尖刺，刺在二叔心中，很難拔除。“
”害人終害己。“
“不說他們了，有沒有想我？”視頻裏，傅霆年眉眼含笑。
“沒有。”喬雲安說。
“那我可是很傷心吶！”
“沒有，是不可能的。”喬雲安靠在牀頭忍不住笑出聲。
“調皮。”傅霆年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
“你那裏一切順利嗎？”
“嗯，目前看還好，你要絕對相信你老公我的能力。”
“我當然相信，老公你是最棒的，愛你！”
“回去好好獎勵我。”
“嗯！想要多少個親親？50還是100個？”
“50個太少，最起碼要100個。”
“好。”
“好乖！”
“爺爺也說我乖呢。”
末了，喬雲安又叮囑他注意身體，各方面都要多加小心。
“有傅北在我身邊沒事的，不用擔心。”
“二叔跟我說了傅北留在你身邊了。”喬雲安說。
傅霆年聽出她話裏有話：“二叔還跟你說了什麼？”
喬雲安猶豫一下，還是說了：“二叔還告訴了我傅西救你的事。”
傅霆年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攏。
“那二叔是不是也告訴了你，我把害死傅西的三個壞蛋全部送去吃牢飯，這輩子都別想再出來？”
“嗯，你做得很對，絕不能讓壞蛋們再出來害別人。傅西那麼好的一個人，被他們……還有你，差點喪命！可惡的壞蛋！”
傅霆年又笑了：“我有點看到你小時候恩怨分明、義憤填膺的樣子了。”
“今天阮菲也說我不像我了，對了，今天一大早阮菲就跑來找我。”
“阮菲不是威脅你，怎麼還會找你？”傅霆年有些不理解。
“我想她一定是後悔了，怕我真的不答應她下不來臺，她才不想跟我絕交，所以一大早跑來想緩和一下。”喬雲安猜得一點都沒錯，“對了，我告訴阮菲陸老師有喜歡的人，勸她不要再追陸老師，珍惜眼前人。”
“這倒是個好消息。”
三天後。
傅仲琰早上出門，下午回到停雲別院的時候，程如畫跟了過來，傅仲琰怎麼說程如畫也不走。兩人站在大門外，落在兩人身上的餘暉，似乎也充滿了難以言說的哀傷。
程如畫死死拽着傅仲琰墨色唐裝衣袖，淚流滿面，小女孩般苦苦哀求。
喬雲安回來就聽到程如畫哽咽的聲音：“原諒我吧仲琰，我也是受大哥指使，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一聽到大嫂跟管家的兒子偷情懷孕，而且還是第二次，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一個衝動就答應了，我現在也很後悔！”
“我已經告訴你了原因，你心結解開了，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永不再見。”
“我也跟你解釋了，你怎麼還不原諒我？”
傅仲琰不爲所動，用力甩了幾下，沒有甩開程如畫，他眉頭狠狠皺起來。
程如畫死命攥着衣袖：“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除非我死了！”
傅仲琰無奈，看到喬雲安身後的傅東，他朝傅東招手：“阿東！”
傅仲琰不說，傅東也明白，他大步上前，一個手刀精準砍下去，程如畫身子一軟，向一旁歪倒下去，傅東伸手穩穩接住。
“把她交給程千山，悄悄的，別讓人程家其他人知道。”傅仲琰說。
傅東應聲扛着程如畫離開，經過喬雲安身邊時，聽到喬雲安重重的嘆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