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番外 你還是不是人
“這個女人不是進監獄了嗎?”
“是啊,這個女人到底來幹什麼?”
臺下人們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當夏雪看到她時,身子不覺得繃直,渾身輕顫起來,直視着前方的眸子微凸出來,嘴裏喃喃出聲,“她……她……”
“誰?”
席雲崢順着臂彎中女人的視線望去,握着高腳杯的手不禁用力一捏。
琉璃水晶的燈光,流光溢彩下,藍歌緩緩走來,似披霜戴月。
“吃驚麼?我會被提早釋放出來,是不是很意外?”
她脣角微微一揚,笑開,似那如來拈花,既幽韻清素,又那麼媚人心魄。
幹嘛那麼震驚,彷彿看着才狼虎豹一樣害怕得看着她?
她可不是來砸場的,今天她可是來祝賀的。
藍歌越來越近,夏雪則越來越怕。
席雲崢眉一皺,擁着她的臂膀用力一收,那是保護的姿勢,刺得藍歌眸子微微地辣疼。
“藍歌,你來幹什麼?”
席雲崢鎮定如斯,口氣卻是冷得可怕。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他西裝領帶,短髮細碎翩翩,渾然天成的氣度,依舊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席雲崢。
仍記得多年前,梅花樹下,她稱他,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男子不過爾。
他贊她,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女子當如是。
而今一轉眼,匆匆數載,他們竟變得水火難容了。
心尖抖得厲害,而她只是笑,總不能當着他們面前像個潑婦一樣嚎啕大哭吧。
“夏小姐是我多年的好友,你說,我怎麼能不來爲你慶生呢?”她笑容淡然,轉眸盯向夏雪,“我剛剛從牢裏出來,匆匆忙忙趕來的,也沒帶什麼好禮物來送給你,就送你一束花吧,我來時路上順手採的,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也別不好意收下。”
她又一步步走到那寬敞的禮臺上,微微笑着,遞到夏雪手上去。
略懂花的人,或者說去祭拜過祖先的人都知道,她手裏的花叫做——天堂鳥,再搭配上幾朵小雛菊,那正是祭拜先人最合適的花。
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居然敢拿着這樣的花,來作爲生日禮物?
這不是叫夏雪早點去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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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她也許也是有這個意思的吧,夏雪橫刀奪愛不說,更陷害她坐了三年的冤獄,送個別緻的禮物給她,也不過分吧。
席雲崢氣得眼角抽搐了一下,連夏雪都因爲她的花而臉色發白,甚至傷心地輕聲哭泣起來。
見夏雪抽泣,席雲崢眉心一擰,便去奪她手裏的花。
她脾氣上來,硬是不給,他偏是搶,弄得白色花瓣一地殘。
最後捏痛了她的手指,甩開了她的手臂,席雲崢才奪過了她手裏那殘破了的花,扔掉,動作凌厲乾淨。
“滾,滾出這裏,這裏沒人歡迎你。要我叫人請你出去麼?”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耐克的運動套衫,休閒藍色牛仔褲,腳上還蹬了一雙耐克的大紅色運動鞋的年輕帥哥疾奔而至。
怎麼說,他這幅裝扮到宴會上來都有點不倫不類的。
能這樣隨性而爲的,除了席宴青估計就沒第二個了。
席宴青擋在她面前,那也是保護的姿勢,即使是他大哥也不能欺負她。
他瞪着席雲崢,“誰說這裏沒人歡迎她的?我歡迎她。”
說着,他溫柔又用力地攜起藍歌的手,像握住了珍寶一般,一雙乾淨漆黑的眸子裏水霧朦朧。
“藍姐,你出來了,你終於出來了。要是我知道你今天出來,我會去接你的。”
今天是他回國的日子,被大哥逼着回了國,來參加他爲夏雪安排的生日party,祝福談不上,不過倒是想來出出夏雪的醜而已。
席雲崢在他們糾纏着的手上停頓了兩秒,而後皺着眉看向自己的弟弟。
“席宴青,胡鬧什麼?給我下去!”
“實話告訴你,我聽你的話回國,就是爲了要來搞砸她的生日宴的。”
席雲崢眉峯緊斂,漆黑的眸子裏除了憤怒看不到其他感情。
“席宴青,你太過分了!”
“過分?”席宴青冷哼一聲,“藍姐被你和這個臭女人害得坐了三年多的牢,爺爺也被你們氣死了,我們好端端一個家,被你們搞得分崩離析,還有誰比你們更過分?”
“啪——”
一記響亮清脆的聲音響徹空中,席雲崢一巴掌就打在了席宴青的臉上。
夏雪一怔,忙拉住了席雲崢的手臂,委屈地搖了搖頭。
他下手很重,席宴青揩了飛快嘴角一絲血跡。
藍歌心疼地看着他半邊紅腫的臉頰,眸子裏閃爍着晶瑩,卻只擠出一絲笑。
“宴青,我們走吧,反正我花已經送到了。我還訂了兩個大花圈呢,待會送來。”
她的花圈自然就如他們想的那樣,肯定是白色的。
席宴青狠瞥了他們一眼,眼裏除了惱火還有悲傷,從小到大,他們兄友弟恭,大哥不曾對他說過一句重話,何時大哥打過他?
  “哥,你爲了這個臭女人,連我這個弟弟也快不要了。不過,我還得感謝她,因爲她你才不要藍姐,這樣我就可以沒有顧忌地追求她了。”
他爽朗的聲音絲毫的不含糊,聲音響堂堂的。
驚得臺下人議論聲四起,原來這席家的二少爺喜歡的人竟是自己的大嫂!
這將成爲江城的大笑話!
藍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沒注意到席雲崢身側的拳頭不禁狠狠攥起。
席宴青卻是給她一個叫她鎮定的笑容,拽了她的手,大步離開。
“站住!”
席雲崢在背後冷冷出聲,令他們腳步微微一頓。
藍歌回眸瞥了他一眼,聽得他冰冷無情的聲音,“藍歌,你本事不小,竟還勾引自己的小叔?你自己不要名聲無所謂,但別拖累宴青,所以請你一個人離開!”
“大哥,請你記住,這是我的事情,你無權干涉,更何況藍姐早已不是你的妻子了,三年前你們就離了婚。”
席宴青聲音很堅決,似沒什麼能動搖。
他才什麼狗屁倫理呢。
那時藍姐一直喜歡大哥,後來他們結婚,他心裏一千個不願一萬個痛苦,但又能怎樣,只因爲對方是他大哥,他只好把對藍姐的這份感情給割捨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