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御之沉默地想着心事。
他來到窗臺位置,擡頭看向窗外。
天上漆黑一片。
沒有星星,也沒有月光。
他的眼前不禁浮現出裴瑾言的那張令他牽腸掛肚的臉來。
老實講,他已經有好幾天沒見她了。
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還有,他走時留的字條她看到了嗎?
想到這裏,左御之的脣角微微一勾。
也不知道裴瑾言對他的不告而別,會是什麼反應?
不管是什麼反應,總之生氣是在所難免的。
畢竟換作他,他也不可能做到如此淡定。
想到他與裴瑾言結婚以來,中間發生的點點滴滴,左御之的脣角忍不住上翹,上翹,再上翹。
那是他的小女人呀,他即將要攜手一生的女人,他怎麼能不感到歡喜呢?
今夜無眠,特別適合思念。
左御之就站在窗臺位置,望着那漆黑的天空,心中思念着裴瑾言。
有道是你越思念某個東西,某個東西離你越遙遠。
此時此刻對於左御之來說,他內心忽然產生一種感覺,裴瑾言就像是天邊的明月那般遙遠,他伸手想要去抓她,可是卻抓了一把空氣。
左御之的心頓時失落起來。
先前他來到公海,以爲這件事情會很快的結束,哪裏知道會拖延這麼久?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目前來說,那批貨不僅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連蛛絲馬跡都不曾出現。
好像那批貨就這樣憑空消失一般,從來就沒有上到集團的船上。
如果不是靈異事件,左御之都懷疑是集團內部有人跟外部的人勾結,所以才導致這批貨物不見的。
來到公海的這幾天,他沿着貨物消失的方向一路追查,但沒有任何發現。
而公海又不是風平浪靜的,隨時都有各種各樣的危險出現,就好比———
左御之的眼前浮現出何六姑的身影來,她不可能不知道公海的情況,也不可能不知道這批貨有究竟有多神奇。
然而,在明知公海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卻又執意出門。
她這樣的行爲,讓左御之感到迷惑。
在他看來,何六姑儼然是一個心智成熟的個體,即便知道公海如此危險,卻還要向虎山行。
望着窗外那漆黑的茫茫大海,左御之人不住想,她會去哪呢?都這麼晚了。
這會兒的左御之不會知道,就在他思念着裴瑾言的時候,裴謹言同樣在思念着他。
而他們的實際相距的距離,只不過只有短短的幾十海里那麼遠。
只要他們的輪船走的是相對的方向,很快就能對上。
然而,偏偏就不是相對的方向,而是錯開的方向。
天空似乎有一道亮光閃過,那光芒雖然微弱,卻還是落進了左御之的心裏。
他心想,這個事情一旦結束了,那他就徹底退出集團吧。
想法雖好,但對於左御之來說,中間有太多身不由己的東西了。
夜有多漫長,左御之站在那裏就有多久。
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外面,心中早已經是輕舟已過萬重山。
左御之轉身的時候,目光不經意掃到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
他心尖忽然一動,鬼使神差的邁着大步,朝筆記本電腦前走去。
其實她也說不上來,爲什麼要去碰那個電腦?那個電腦就像是有某種魔力,在不斷的吸引着他。
他下意識打開電腦,他感到意外的是,這黑了屏的電腦居然還能夠使用?
既然能夠使用,左御之就試着連接船艙裏的無線網。
當網絡連接好的一剎那,左御之望着屏幕裏閃現的內容,他的臉瞬間黑成了鍋底灰。
誰來跟他說說,爲什麼他會出現在電腦裏?
還有,電腦裏的畫面,簡直就是1比1複製,他現在當下的情景。
何曾還有祕密可言?!
左御之有種被人扒光了來觀照的感覺。
也就是說,他跟黃小琥之間的一舉一動,一個眼神有什麼行爲,都被這電腦無比清晰的記錄下來,他心中冒出一句話,有病!
望着監控裏的畫面,左御之覺得奇怪,就算是被記錄下來,又怎麼會這樣出現在他眼前?
想來想去,左御之只想到一個原因,那就是——
他來公海上的那一天到現在,公海上所有發生的一切事情,根本就是一個圈套。
這是左御之目前能找到的,他認爲最合理的解釋。
左御之望着屏幕的時候,屏幕也在看着他,他心想,既然如此,那何六姑是知道呢,知道呢,還是知道呢?
壓下心中懷疑,左御之合上電腦。
他再次擡頭看向窗外,茫茫的大海上,有海浪拍打船隻的聲音,但是,就是沒有裴瑾言對他講話的聲音。
倘若他也知道裴瑾言在想他,他心裏估計應該是激動吧!
左御之一直站在那裏,不知過去了有多久,他感到一絲疲憊,正準備轉身去房間休息時,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來。
左御之擡頭朝敲門聲來源處看去,發現在門口站了一個小姑娘。
左御之認識她。
正因爲認識她,他臉上的表情纔沒有那麼皸裂。
他擡手對小姑娘招了一下手,對她問道:“還在猶豫什麼?怎麼不過來?”
小姑娘這才走向左御之。
望着她怯生生的樣子,左御之心想等將來他有女兒了,他堅決不把女兒培養成這種狀態。
一定要讓她非常有安全感纔行。
小女孩不僅僅好奇地打量着左御之,同樣還打量着這個房間。
她來到船上已經好幾天了,還是頭一回來到這裏。
對於她來講,這裏的一切都是陌生而又新鮮的,很容易勾起人的好奇心。
看着小姑娘盯着房間裏的東西,沒有想與他講話的意思,左御之就忍不住笑了。
擡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說道:“喜歡這裏?”
小女孩像是聽懂了他的話。
她還沒有來得及有所反應,就聽左御之說道:“什麼不懂的,可以叫我。”
小女孩用一種琢磨的目光盯着左御之看了半響。
左御之就站在那裏落落大方的讓她盯着看。
老實講,這畫面有些詭異,讓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