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暖一臉“她很無辜”的表情。
眨了眨眼睛，紅脣微啓，滿臉委屈。
“我像是那麼不靠譜的人嗎？”
早就明白秦暖暖是個什麼玩樣兒的姬如珩不爲所動，反而學着她翻白眼的樣子。
“自信點，把那個‘像’字給去了。“
迴應姬如珩的是秦暖暖從茶几果盤裏抄起的一個蘋果。
姬如珩眼疾手快，接住蘋果，順手抽出插在果盤裏的小刀。
他用小刀飛快削了果皮，一口一口開始啃。
他和秦暖暖這麼多年，大概也能看得出。
秦暖暖是真的喜歡邵九霄。
很喜歡，很喜歡。
是想要兩個人長長久久過日子的那種喜歡。
而在醫院，他告訴秦暖暖姬如珩出事的時候，秦暖暖也是真的着急上火，那種狀態演不出來，只能發自內心。
那會兒看着秦暖暖那樣子，姬如珩是毫不懷疑這人到了地方能跟相關部門的人幹起來。
可偏偏在路上的時候，秦暖暖忽然又冷靜了下來。
在真的見到了邵九霄之後，秦暖暖就更冷靜了，像是個沒事人的一樣。
冷靜的讓人害怕。
姬如珩怕她真的爲了邵九霄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這傢伙他了解。
不喜歡的人她可以厭惡至極，連別人提到這個名字都會覺得不悅。
可當她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如烈火烹油，岩漿瀰漫大地，熱烈的恨不得將人灼燒，愛他至情至性。
秦暖暖要是急了，真可能把事情鬧大。
秦暖暖看着姬如珩一臉苦大仇深的啃蘋果，活像他啃得不是一個削了皮的蘋果，而是一個沒剝殼的榴蓮。
她拍了拍姬如珩的肩。
“姬姬啊，我不會亂來的，你放心好了。”
姬如珩垂眸，盯着她看。
秦暖暖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又補了一句。
“我真的已經長大了。”
從上輩子抱着邵九霄的屍體從山崖上跳下去開始，她就已經長大了。
不論是姬如珩，還是邵九霄，她都不會再給他們隨便惹麻煩了。
姬如珩看着一臉認真的秦暖暖。
猛地把啃完了的蘋果砸進垃圾桶裏，用那隻沾滿果汁的手狠狠捏她的臉頰。
咬牙切齒。
“秦暖暖，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用這麼猥瑣的名字叫我！”
秦暖暖的臉都要被他捏腫了。
好不容易從姬如珩的魔爪之下掙脫出來，捂着自己的側臉眼淚汪汪，看着站得遠遠的姬如珩，她抄起桌子上的水晶果盤就朝着姬如珩砸過去。
“姬如珩，老孃跟你沒完！”
姬如珩側身躲過，撒腿就跑。
秦暖暖抓過掛在牆壁上當擺設的一根馬鞭追着姬如珩攆。
……
……
韓明修剛剛開會回來，隨手把一份整理好的文件遞給助理，吩咐他。
“你去把這個給總裁籤個字，這個案子急，你催着總裁現在就看，看完了馬上籤。”
助理低頭翻看文件，大概知道了是哪個案子，點頭正準備出去。
卻見玻璃門外，菲歐娜正和幾個同事走過，一邊低聲八卦着。
“……祕書部的安緹真討厭，進了總裁辦就以爲自己高人一等了，從來不拿正眼看人，還對着總裁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現在打臉了吧，真是痛快……”
助理沒直接出去，而是假裝低頭給韓明修泡咖啡，實際上是站在那裏偷偷聽她們八卦。
“不過，今天總裁帶過來的那個女的誰啊，你們認識嗎？”
“總裁身邊從來沒有女人的，連男人都沒有，不知道什麼樣的人能夠入了總裁青眼……”
“這是不是說明，總裁終於開竅了，我也有機會了？我就是爲了總裁的盛世美顏才努力考的研，拼命爬進諾亞寰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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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很美，別醒，裏面什麼都有。”
“……”
一羣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激動了，以至於她們忘記了這是在誰的辦公室門口，竟然停下來嘰嘰喳喳個沒完。
助理心底咯噔一聲，不敢回頭去看韓總的臉色。
別看韓明修平日裏一副紳士的樣子，可是一旦遇到工作上的事情簡直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在他手下，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
但凡是誰，只要工作上稍微出點錯，他可不管你是男是女，是誰家小舅子或者誰的大姑子，照樣把你罵得狗血淋頭，懷疑人生。
這個月剛來的三個實習生，就在一個半小時之前，最後一個被他在部門會議上罵得原地辭職。
三個實習生全部撲街，不知道下個月又會有多少個實習生進來飽受摧殘。
助理爲那幾個沒眼色的八卦長舌們默哀三秒鐘。
阿門。
誰知道，韓明修卻是忽然走到了他的身邊，猝不及防從他手裏拿過了那份文件。
“你先去忙，還是我親自去。”
助理一臉蒙圈。
甚至看見韓明修出門之前，隔着玻璃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這才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門口說閒話的那幾個員工看見韓明修出來，都是嚇了一跳，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是在閻王門前聊閒篇呢，一個個都是見了鬼的表情。
可韓明修就好像是完全沒有看見她們一樣，徑直從她們面前走過。
躲過一劫的這些人心有餘悸，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趕緊跑了，哪裏顧得上追究韓總今天爲什麼突然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韓明修用最快的速度上了總裁辦公室那層。
門口原本是安緹坐着，可她就在剛才被開了，現在並沒有人替韓明修進去說一聲。
韓明修看着滿地狼藉的文件，微微蹙了蹙眉，想了想還是蹲下身把東西都撿了起來，放在了前臺的桌子上。
這次輕輕咳嗽一聲，整了整自己的領帶和西裝，推門進去。
然後，他就看見了……
秦暖暖跨坐在姬如珩的身上，手裏拿着一條馬鞭，掄圓了在地上抽得啪啪直響。
她身下，姬如珩一身真絲袍子被扯得稀碎，露出上身條例分明、形態優美的肌肉，長髮如海藻般散開逶地，表情略微有些痛苦，帶着幾分凌虐的美感。
秦暖暖擡頭，就對上門口的韓明修見了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