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惜剛從患者的病房回來,便看到趙雪兒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她輕佻眉頭,放下手中的水杯,眉目平靜的看着趙雪兒。
趙雪兒咬脣,看向顏惜,“顏小姐,剛纔司霆的妻子,來找過你對嗎?”
剛纔?
顏惜皺了皺眉,隨即想到顏如瑜先前才從醫院離開。
只怕顏如瑜撞見趙雪兒的時候,說了什麼,才激得趙雪兒如此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陸芳菲一臉看好戲的靠在顏惜的辦公室門口,聽聞趙雪兒的問話,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趙雪兒表情一僵,看向門口的陸芳菲。
陸芳菲收斂了自己的笑,“不好意思,實在沒忍住。”
鬱司霆的妻子若是顏如瑜,只怕趙雪兒現在早就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還能有機會跑到顏惜面前打聽消息?
趙雪兒緊咬脣角,直接把顏惜的辦公室門給關上,把陸芳菲給關在了門外。
陸芳菲沒瓜可吃,可就轉身離開,打算等會再來問問顏惜情況。
顏惜目光淡淡的看向趙雪兒,坐到自己的坐椅上,嘆了口氣。
“趙小姐,我之前有和你說過,關於鬱司霆的個人私事,你不要來問我,你直接去問他。”
趙雪兒咬脣。
顏惜從她身上收回目光,“趙小姐,我很忙,你如果不是因爲身體不舒服,儘量不要來打擾我。”
趙雪兒沉了口氣,輕聲說道,“我之前以爲,司霆的妻子是你。”
顏惜沉默。
趙雪兒一臉坦誠的看着顏惜,“可是我剛纔在樓下遇到了那個女人,她說她認識我,在照片上看到過我,所以我纔想,她是不是司霆的妻子。”
顏惜挑眉,淡淡的說了一句,“你想知道她是不是鬱司霆的妻子,直接去問鬱司霆不就知道了?”
“還是說,你問過了,鬱司霆不肯告訴你?”
趙雪兒緊緊咬脣,“我在司霆的手機相冊裏找過,但是卻沒有對方的任何一張照片。”
顏惜頓了一下,眸色微斂。
鬱司霆的手機裏面又怎麼會有她的照片?
他們結婚三年,就連結婚照鬱司霆都一直以工作太忙推辭,沒有去拍。
趙雪兒眼眶紅了紅。
“聽說對方和司霆的家世相當,剛纔那位小姐好像很有攻擊性,不太好對付,我擔心她會做出什麼傷害我的事情,畢竟我現在和司霆的關係,也算是破壞了她的婚姻。”
她說話間,眼眸之中帶着些許的害怕。
“豪門世家出身的千金,都很有心機和手段,顏醫生,你能幫幫我,告訴我她到底是不是司霆的妻子,讓我好有所防備可以嗎?”
顏惜揉了揉眉心,不知道顏如瑜剛纔和趙雪兒說了什麼,竟讓她如此擔憂。
“你放心。”
“她沒時間對付你。”
顏如瑜的手段都是用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就連當初顧森燁劈腿了其他女人,顏如瑜都沒有對付那個女人。
她根本就不屑對付趙雪兒。
趙雪兒楚楚可憐的看着顏惜,小心翼翼的說道,“你可以告訴我,對方的身份嗎?”
顏惜眸色很淡,掃了她一眼,“不好意思,無可奉告。”
趙雪兒臉色一僵。
顏惜掃了一眼緊閉着的辦公室門,下逐客令。
“若是你的身體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還請你離開。”
趙雪兒抿脣,眼底閃過一抹失落。
“也是,我和顏醫生不過是醫患關係,私交還沒有好到可以打探消息的地步,是我唐突了。”
“不好意思,打擾你工作了。”
她說話間,從座椅上起身,緩步離開顏惜的辦公室。
顏如瑜給趙雪兒的震撼和打擊太大,所以她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自己到醫院來的目的。
進入電梯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顏惜正在做資料,忽而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驚呼聲。
很快一個護士就疾步走了過來。
“顏醫生,那個趙雪兒暈倒了。”
顏惜蹙了蹙眉,從座椅上起身,邁步朝外面走去,不忘吩咐一句,“聯繫家屬。”
護士點了點頭。
趙雪兒留下的家屬聯繫方式是鬱司霆,所以護士這邊自然是聯繫鬱司霆過來。
顏惜給她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發現趙雪兒的傷口有些撕裂,局部還有感染,並且現在還發着高燒。
她眸色微沉,眼眸凝重。
趙雪兒出院的時候,傷口恢復的還不錯,這才一天的時間,就出現了感染。
可見是她出院之後並沒有好好的修養。
想到她昨天還去了墓地,甚至還參加了飯局,顏惜便有些頭疼。
趙雪兒醒來時,便看到顏惜正在給她做檢查。
她有些虛弱的開口,“不好意思,顏醫生,又給你添麻煩了。”
顏惜身爲淡然,“趙小姐,你可能還需要住院一段時間。”
“你的傷口局部感染,需要進行清創。”
她說着停頓了一下,表情嚴肅起來。
“你若是不好好修養,內部也感染的話,那將來可能會很難懷上孩子。”
趙雪兒聞聲,臉色猛的一白,隨即看到鬱司霆站在她的病房門口,咬了咬脣。
“司霆,你怎麼來了?”
門口的男人把目光落在顏惜的身上。
她身上穿着白大褂,目光專注,聽到趙雪兒的聲音,她側目看向他。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相撞,沒有激起任何的波瀾。
“趙小姐剛纔在醫院暈倒了,她家屬欄留的聯繫人是你,所以只能給你打電話。”
鬱司霆微微頷首。
“怎麼了?”
趙雪兒咬脣,小聲的回答,“傷口局部感染了。”
鬱司霆蹙眉,走進病房內。
顏惜淡聲叮囑了幾句,轉身離開。
她回到辦公室內,招呼趙雪兒的主治護士過來配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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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拿了單子離開,在門口看到了朝着這邊走來的鬱司霆。
他的面色不善,心情看起來極爲糟糕。
護士擔心鬱司霆找顏惜的麻煩,步伐有所停頓,擔憂的看向顏惜。
顏惜察覺到同事的意圖,笑容溫和,“你先去給趙小姐配藥吧,我和鬱總解釋一下。”
護士點了點頭,離開。
同事走後,顏惜便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態度嚴謹。
“趙小姐的傷口局部有些感染,需要清理,至於其他地方的問題,還要做進一步的檢查。”
“按照她現在的情況,建議繼續住院一個周觀察。”
她的聲調自然,帶着職業性的口吻,彷彿眼前的鬱司霆,只是她的一個患者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