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已經盡力了,孩子沒有保住,還有江小姐有些輕微腦震盪。”護士急急忙忙的說:“這裏是手術同意書,需要你在上面簽字,要儘快爲病人做子宮清理手術,否則會有生命危險。”護士說這話的時候,似若無意的瞥了一眼喬瑾夏。
護士的話猶如當頭一棒,嚇的喬瑾夏身子一軟,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其實流了那麼多血,她已經猜到後果,但真當後果來臨的時候,她還是被嚇到了。
傅辰燁投射過來的視線陰冷無情,喬瑾夏竟然沒有跟他對視的勇氣。
她心裏明白,這個時候傅辰燁一定恨死她了吧。
傅辰燁收回冷酷的視線,冰冷的聲音說道:“我簽字。”
“請問你是病人的什麼人”護士問這話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喬瑾夏。
傅辰燁拿走護士手中的筆,一邊在上面簽字一邊說:“我是她丈夫。”
啪的一聲,喬瑾夏聽到心上某根絃斷了。
眼淚溢出眼眶,可是她強逼着自己不讓它落下來,整個腦袋嗡嗡作響,但耳畔那五個字卻清晰的迴盪着我是她丈夫,我是她丈夫……
這五個字,像是一把利刃,一下一下在她心臟上面割着。
她以爲自己不會再爲他掉眼淚的,可是真當聽見他直接承認跟江美穗的關係時,心爲何會那麼痛
傅辰燁,你可曾知道,在這間病房裏,你的妻子,她丟了你的孩子。
簽完字之後,傅辰燁扭頭看向喬瑾夏,他的眼神兒是那麼的冷酷,那麼無情,帶着讓人墜入地獄般的危險,“喬瑾夏,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別想好過”
喬瑾夏渾身麻木,卻倔強的跟他對視,水霧般的眸子透出一種堅定,聲音很輕很輕,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等着。”
她沒再爲自己解釋,明知道再解釋下去他也不會聽,那就隨他吧。
望着這樣倔強的喬瑾夏,傅辰燁心莫名的慌了,他有一種會永遠失去她的感覺。
心,猛然升起一抹慌亂,讓他的腦袋變得暈暈乎乎,整個人胸口悶的像是被千斤重的大石頭壓着一樣,這種感覺不好,很不好。
“等着”
他撂下這句話,慌忙轉身去看江美穗了。
望着傅辰燁離開,顧晟銘開口詢問:“瑾夏,沒事吧”
“扶我起來。”喬瑾夏所有的力氣都被抽乾,渾身虛脫。
顧晟銘將她扶到牀上,說:“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倒點水喝。”
“晟銘哥。”喬瑾夏怔怔的看着他,“剛纔,謝謝你。”
顧晟銘望着這樣的喬瑾夏,心莫名一動,他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故作輕鬆的說:“傻丫頭。”
“如果找不到證據,我是不是會坐牢”喬瑾夏臉色蒼白,凝望着遠方,似乎透過遠方在看什麼。
顧晟銘手落在她肩膀上,給予她十足的安撫:“我不會讓你去坐牢的。”
喬瑾夏苦澀一笑,眼淚又啪啪的往下落,“我想睡會,你能出去嗎”
顧晟銘嘆息一聲,說
:“我就在門外,想做什麼就叫我,知道嗎”
喬瑾夏衝他點點頭。
喬瑾夏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打溼枕頭,這接下來的人生路要怎麼走呢她不禁變得迷茫。
她夢見自己走進一個黑色的森林,森林裏迷霧重重,沒有一丁點的陽光,她赤腳走在那裏,耳畔好像傳來嬰兒的啼哭聲,順着聲音她走過去,卻發現腳底下踩着的路面溼漉漉的,當她低頭看去,發現自己踩在一個嬰兒身上,她嚇的跌倒在地上。
這會兒,傅辰燁出現,用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喬瑾夏,你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
陰森恐怖的聲音響在森林的上方,讓喬瑾夏無處遁形,她不停的搖頭:“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除了你還能有誰”傅辰燁恐怖的聲音讓喬瑾夏感到後怕,在他身後,江美穗出現,她的手裏拿着一柄明晃晃的刀子,對着喬瑾夏露出猙獰的笑容,“喬瑾夏,你害死我的兒子,今天,就讓你爲他償命”
“不要”喬瑾夏從牀上彈起,顧晟銘從門口進來,忙不迭的問:“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喬瑾夏一頭扎進顧晟銘的懷裏,難過的哭了起來。
顧晟銘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楞在那裏,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最終落在喬瑾夏後腦勺上,不停的寬慰她說:“瑾夏,沒事了,只是噩夢而已。”
這時,顧晟銘的手機忽然響起,打破此時的氛圍。
顧晟銘掏出口袋裏的手機,看到電話是蘇遠打來的,他本來不想接,喬瑾夏卻說:“接吧,說不定找你有急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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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晟銘看了她一眼,伸手滑下接聽鍵,“什麼行,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掛斷電話,他踟躕的看着喬瑾夏,喬瑾夏擦去眼角的淚水,說:“你去吧,不用管我。”
顧晟銘不放心,說:“一會兒我讓蘇遠過來。”
“不用,他找你應該是急事,你快回去處理吧,醫院這裏我自己來就好。”喬瑾夏說。
“那你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顧晟銘吩咐完這才離開。
喬瑾夏又在牀上靜靜坐了一會兒,這纔起來,準備去看一看江美穗。
打聽到江美穗住的病房,喬瑾夏按照病房號找去,誰知,剛走到病房外面,就聽到裏面傳出來的哭聲。
按照江美穗那個性格,她在裏面尋死又覓活的,簡直生無可戀了。
傅辰燁一直坐在病牀前,安慰她,呵護她,簡直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一股酸澀油然而起,喬瑾夏深吸一口氣,擡手敲了一下病房的門。
推開門進去,冷不丁的對上傅辰燁的目光,那目光像是要把她吞掉一般,她儘量讓自己鎮定。
“你還敢過來”他開口就是不耐煩,彷彿喬瑾夏是瘟疫一般。
“我來看看她。”喬瑾夏輕聲的說,視線落在江美穗臉上,望着她梨花帶淚的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其實她的心也不好受,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失去孩子的痛苦。
但,這一切都是江美穗自己設計的,她的心又沒那麼多同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