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身邊危機四伏,說不定哪一天就撒手人寰,九弟文武雙全,兒臣才會對他嚴格一些,希望有朝一日,兒臣若是不行了,九弟能夠替父皇分憂。”
“所以,今天上午,兒臣才會一怒之下,重罰九弟,想讓他吸取教訓,以後不再犯這樣的錯誤。”
明德帝眼眶微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的太子,竟然把一切都考慮的那麼妥當。
“飛兒,你放心,有朕在一天,就絕不容許任何人傷你分毫,我們東黎國的儲君,只能是你。”
“至於你九弟,屢教不改,就活該被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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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帝走後,歸甲有些不解的問道:“殿下,那名刺客扔出的飛鏢,您明明可以避過的,爲何……”
容毓飛右手掌心握着一個針腳歪歪扭扭的荷包,“你懂什麼?本宮今日重罰了辰王,雲貴妃和安國公等人,一定會藉此大做文章,說本宮殘害手足。”
“若是本宮也受了傷,父皇就不會苛責本宮了。”
歸甲:“可是,殿下,這樣也太傷身體了。”
“無妨,本宮從小到大,中毒的次數還少嗎?區區狼毒草而已,本宮都快對他免疫了。”
這時,一名暗衛來報:“殿下,上午行刺的那名刺客,咬舌自盡了。”
容毓飛安靜的坐在那裏,似乎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
又是死士。
想取本宮性命的人還真不少呢!
上午的刺客,和昨天京郊的那批刺客應該是同一撥人。
用的都是彎刀和暗器,他們的武功路數,似乎和北狄一些將領的武功路數差不多。
能夠把那麼多北狄的高手,安排進東黎國的京都,慕後之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和北狄的人聯手,這相當於叛國呀。
一想到這些,容毓飛就無比的惱怒,無數將士在前線浴血奮戰,才換來東黎國的和平。
這短暫的和平,極有可能被幕後黑手輕輕鬆鬆的摧毀。
心情不好,太子殿下決定出去放鬆一下。
他換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輕車熟路的進了安國公府,把安國公府值錢的夜明珠、鮫珠等,都裝進包袱裏,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
……
慕淺離沐浴完,一邊拿帕子絞着頭髮上的水珠,一邊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房間裏站着一個身穿白色錦袍的男子,正背對着她。
慕淺離臉色一冷,“你來幹什麼?是覺得你白天做的事情不夠噁心嗎?”
她飛快的拿起屏風上的衣服穿上,一回頭,就看見容毓飛面色陰沉的看着她,
“本宮倒是不知,本宮白天做了什麼噁心的事情,惹你不高興了!”
慕淺離心裏微微一驚,“殿下,你不要生氣,你聽我解釋。”
“我今天穿着一身白衣過來,我以爲……”
容毓飛那雙目光深沉的眼睛裏,彷彿籠罩着一層朦朦朧朧的霧氣,目光流轉中,讓人察覺不出他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
“你以爲,來你房間的人,是辰王是不是?”
慕淺離抿着脣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容毓飛身上的氣息又冷了幾分,“他以前經常來你房間嗎?”
他這個樣子,讓慕淺離有些慌張,“殿下,你不要生氣,我們從來沒有過越矩的行爲。”
“他都經常進你的閨房,你說你們沒有越矩的行爲?在你眼裏,怎樣才算是越矩?”
容毓飛那漆黑的眸底,閃爍着一抹深不可測的幽光,一股莫名的寒意,從慕淺離的心中隱隱泛起。
她緩緩走到容毓飛身邊,抓住他的手,“殿下,我向你保證,這隻手,是我慕淺離此生,第一次握住的、不屬於我自己的手。”
慕淺離的眼睛清澈明亮,裏面倒映着容毓飛的影子。
被這樣的眼神注視着,就像一根羽毛在容毓飛心上輕輕刮過,帶着絲絲癢意。
他長臂一伸,勾住慕淺離纖細的腰肢,把她拉進了一些,“最好是這樣。若是讓本宮發現,哪隻不開眼的手碰到你了,本宮就給他砍掉!”
此時,慕淺離的鼻尖離容毓飛的臉,不到三寸遠,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燙得她臉頰通紅。
房間裏燭光搖曳,柔和的光線投射在慕淺離臉上,她緋紅的小臉,更添了幾分嫵媚。
容毓飛喉結上下滾動着,一種莫名的渴望,在心底滋生蔓延。
不行,他和離兒還沒有成婚,不可以。
他猛地鬆開慕淺離,並且後退了好幾步,“離兒,你買的衣服,本宮已經穿在身上了,怎麼樣?”
慕淺離仔細一看,見他果然穿着自己上次買的那件白色的錦袍,上面繡着片片碧綠的竹葉。
她頓時眉眼彎彎,“很好看,很適合你。”
昔日高冷、神聖不可侵犯的太子殿下,此刻穿上一身白色的錦袍,倒像一個陽光般的鄰家少年。
他若是穿着這一身出去,一定能夠迷倒萬千少女。
不行,絕不能讓別的女人看到容毓飛如此俊美的模樣。
“殿下,你這副裝扮,只能給我一個人看。”
聞言,容毓飛原本清冷的眉眼,瞬間柔和了幾分,“這麼霸道?”
慕淺離挑眉,“不可以嗎?”
“自然可以,只要你想要的,本宮必定讓你如願。”
夜色漸深,容毓飛從懷裏掏出幾顆夜明珠,遞給慕淺離,“晚上的時候,拿它當蠟燭用,不傷眼睛。”
“殿下,江南災情嚴重,拿這麼貴重的夜明珠當蠟燭用,是不是太浪費了?不如我們把它賣了,換些銀子,說不定能救許多災民呢!”
容毓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昔日那個善良、聰慧、心繫百姓的離兒,終於回來了。
“本宮給你的,你安心拿着用便是,至於夜明珠,本宮那裏還有很多。”
慕淺夙感覺自己斷掉的那隻胳膊有些疼,就來到慕淺離的院子,想讓她幫忙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斷掉的部分有痛感了,是不是表示,他的胳膊很快就能恢復了?
剛走進芳菲院,慕淺夙就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貌似還是個男人。
奇怪,這麼晚了,什麼人會出現在離兒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