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華庭公館大廳中已經酒氣四溢。
陸嶼站在一旁,眉目緊緊皺起。
酒櫥中,陸嶼珍藏的酒被紀棠打劫了五六瓶。
蘇宛辭被紀棠拉着坐在沙發上,看着她一杯又一杯像灌水似的灌酒。
在紀棠想把酒杯往蘇宛辭面前移的時候,陸嶼擰着眉走過去,一把攔住了她。
“紀棠,我老婆現在不能喝酒,你自己喝就行了,晚晚不能喝。”
聞言,紀棠酒杯忙放在自己這邊。
蘇宛辭第一次看到這樣強忍着憤懣委屈情緒的紀棠,擔心問道:
“棠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一開始紀棠不肯說話,只一個勁的喝酒。
後來有了幾分薄醉後,扔下酒瓶,她扒拉着蘇宛辭的手臂,整個人靠在她肩膀上。
委屈巴巴地控訴嘟囔:
“小晚晚,我被人綠了!”
她聲音可憐極了。
蘇宛辭嘴角一抽。
腦海中第一時間出現的人就是徐瑾屹。
被綠了?
蘇宛辭詫異。
她表哥那樣的人,還能腳踏兩隻船?
這不現實啊。
不等她想清楚,紀棠怒罵氣憤聲再次傳來:
“嗚嗚嗚!小晚晚,這世上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不管嘴上說的多好聽也改不了見一個愛一個的惡劣心性!”
“特喵的,這世上的狗男人就沒一個能信的,全特麼是渣男,把人哄牀上去就翻臉不認人了,一個兩個的,全沒一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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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宛辭:“??!!”
而一旁的陸嶼,聽着這話,當即想把紀棠踢出去。
她罵就罵,能不能指名道姓罵一個。
別一棍子全打死。
他家寶寶還在她身邊呢,
他還真怕他老婆跟紀棠這貨待的時間長了會被她影響。
蘇宛辭拍了拍紀棠的背,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
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好一會兒,在紀棠自己擦乾淨臉之後,蘇宛辭擡頭看了眼一旁的陸嶼,轉過頭,看向紀棠,遲疑問:
“棠棠,你和我哥,吵架了?”
提到徐瑾屹,紀棠便滿心的火。
“誰跟他吵!是他吃着碗裏看着鍋裏的,這還沒結婚呢,他就和別的女人拉拉扯扯,還把人塞車裏帶走了!”
別的女人?
蘇宛辭一頭霧水。
這都什麼跟什麼?
就她表哥那性子,怎麼可能和別人胡來?
“棠棠,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誤會什麼啊,我親眼看到的,他拽着人家姑娘不讓人走,最後還強行把人家推進車裏帶走了。”
蘇宛辭:“……”
一旁的陸嶼聽得也是一臉問號。
過了會兒,在紀棠再次喝了一杯酒後,蘇宛辭試探着問:
“棠棠啊,要不,給表哥打個電話?”
“不打。”紀棠語氣堅決,眼底浸出一層薄薄的水霧,她控制着嗓音中的哽咽和輕顫,倔強道:
“三心二意的海王不值得愛!憑什麼他和別人糾纏不清,我還要舔着臉去找他。”
“……”
話是這個理,但是……
這種事發生在徐瑾屹身上的概率幾乎是零吧?
蘇宛辭看了眼陸嶼,男人立刻會意,走到大廳外給徐瑾屹撥去了電話。
但那邊一直沒人接。
大廳內的紀棠不再說話了,
只一個勁的喝酒。
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堵住,
就連氣都喘不上來。
渾身血液都透着一股燥意。
蘇宛辭去廚房泡了一杯蜂蜜水,怕她待會真喝醉了頭疼。
一個小時後。
紀棠坐在沙發上,手中捧着溫熱的蜂蜜水,長長的眼睫毛垂着,不動也不說話。
蘇宛辭雖然擔心,但這件事只能讓徐瑾屹來解釋,可現在的問題是,還打不通電話。
又過了半個小時,紀棠的心情平復了些。
喝完手中的蜂蜜水,她情緒已經好了大半,至少不再像剛纔那樣憤怒氣懣。
但越是如此,蘇宛辭越是擔心。
紀棠拿溼巾擦了把臉,準備離開。
蘇宛辭拉住她,勸道:
“棠棠,表哥絕對不是這種人,這裏面,肯定有誤會,稍後你和表哥兩個好好談談,把事情解決。”
紀棠正準備說話,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看着屏幕上的來電備註。
紀棠猶豫了兩秒。
雖然第一反應想掛斷,可頓了頓,紀棠仍舊是按下了接通鍵。
只不過她動作多少帶着幾分粗魯。
接通後,徐瑾屹態度誠懇的向她道歉中午沒能陪着她吃飯的事。
紀棠直接問他:“你剛纔在哪?”
她聲音微冷,不難聽出語氣中壓着的火氣。
徐瑾屹眉頭微皺,回道:“在家。”
這兩個字,就像一個導火索,直接將紀棠心底壓着的火氣引炸了。
“棠棠,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
紀棠看着現在的時間,距離她在停車場見到他時,已經過去了快三個小時。
他這是從別的女人那裏出來再來找她?
特麼的!
還挺無縫銜接!
滾吧!
死渣男!
紀棠一個字都不想跟他說,直接掛了電話。
聽着話筒中的忙音,手機那頭的徐瑾屹:“??”
掛斷電話後,紀棠起身就往外走。
蘇宛辭忙問:“棠棠,你幹嘛去?”
“拍戲去!”
蘇宛辭:“……”
她這語氣,倒不像去拍戲。
反而像是直接拍死徐瑾屹。
紀棠離開後,蘇宛辭一個電話給徐瑾屹撥了過去。
那邊響了兩聲就接通。
“哥,你現在在哪?”
徐瑾屹開的是擴音,“高速,剛纔回了趟徐家。”
蘇宛辭正想說‘你是不是和棠棠鬧矛盾了’。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徐瑾屹問:
“晚晚,你見紀棠了嗎?”
“見了,不過棠棠說你跟什麼姑娘在一起。”
聽着這話,徐瑾屹哪裏還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感情是在萬影娛樂停車場他帶着徐瑾瑄離開的那一幕被紀棠瞧見了。
回神,徐瑾屹沒有直接解釋,反而是問了句:
“她很生氣?”
“嗯,很生氣。”
說罷,蘇宛辭問他:“哥,那女的是誰?你跟棠棠……”
徐瑾屹嘆了口氣,說:“她誤會了,不是別人,是妹妹……”
徐瑾屹正想說讓蘇宛辭給紀棠解釋一句,他身邊只有紀棠一個,沒有別的女人,
可話還沒出口,就被嚥下。
這種情況下,如果他只跟紀棠說是妹妹,估計可信度幾乎沒有。
還是把徐瑾瑄抓來,讓她親自解釋吧。
這麼想着,徐瑾屹對蘇宛辭道:
“我稍後給棠棠解釋,晚晚,你照顧好自己,這件事你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