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
“爲什麼?”
看着一個個病人死在自己面前,阮夏無力的癱軟在地上,心口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不斷地襲來。
“我努力了,可是這麼多人,我不能分身啊!”
阮夏懊惱地抓着自己的頭髮,一臉的痛苦。
“阮醫生,你盡力了!”
和阮夏一同過來的衛生站的醫護人員見狀也都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於這樣的場面他們顯然已經習慣了,接受能力也強了不少。
“阮醫生……”
一個個都在安慰着阮夏,可是沉浸在自己的無能爲力裏的阮夏壓根聽不進去。
“阮夏?”
直到一個熟悉又有安全感的聲音響起,阮夏擡起頭來看了過去,來人穿得嚴嚴實實的,壓根認不出來是誰。
可是從那個聲音裏,阮夏很確定來的人正是陸今安。
她抓緊男人的手,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的。
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今安,我盡力了,可是我沒辦法。”
陸今安的臉部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只是那雙眼睛流露出他的情緒,深邃的眼眸裏滿滿的擔憂。
阮夏被他從地上扶了起來,阮夏看着那雙眼睛,本就止不住的淚水越發的放肆流淌。
幾天都沒有好好的休息了,阮夏剛站起來,就有些頭暈眼花的。
陸今安環抱着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阮夏也全心的依賴他,靠在他的懷裏,就尤其地安心,內心的悲痛也得到了一絲緩解。
“不哭了,我們先回去好好休息!”
陸今安不由分說的直接把人給打橫抱起,大步往外面走去。
“跟上吧!”
跟着一起來的衛生站醫護人員見狀也紛紛跟上去,阮夏不在這裏,他們根本也幫不上什麼忙,如今病毒蔓延的速度越來越快,他們也有心無力了。
“你是個人,不是神,別懲罰自己!”
車上,陸今安不斷地安撫阮夏的情緒。
車子開到了北部守衛門口,幾個守衛站在一輛車前,似乎等待多時了。
“他們是護送我們回營地的!”陸今安和阮夏解釋道,阮夏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
不到十分鐘,前後兩輛車便離開了。
在他們離開,北部那邊就開始了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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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北部地區徹底暴亂了。
衛生站的醫護人員也都擔心自己被感染,紛紛顧不上那麼多,收拾東西趁還沒封城離開。
阮夏幾個人乘坐的車子在黃土路上快速的行駛,坑坑窪窪的路使得坐車的人都有些不太舒服。
耳邊傳來了十分激烈的哭喊聲,車上,阮夏的手緊緊的握到了一起,手心裏都冒汗。
陸今安的手緊緊地摟住她的肩膀,默默捂住了她的耳朵,“好好睡一覺,什麼都會過去的。”
突然,車子一個急剎車,車上的人紛紛往前傾了傾,阮夏差點撞到頭,好在陸今安及時的抵擋住了。
“沒事吧?”
阮夏搖了搖頭,從他懷裏坐起身來往車外面看了幾眼。
窗外黃土飛揚,看得不太清楚,只能看到前頭一堆烏泱泱的人羣,耳邊還有此起彼伏的求救聲。
“這是怎麼一回事?”
阮夏剛準備搖下車窗看清楚一些,突然地,他們這邊的車窗被撞擊了一下,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只見,車窗上趴過來一張小孩子的臉!
跟在他們後面的那輛護衛車立馬下車過來查看情況,阮夏也想要下車,卻被身旁的男人阻止了。
“阮醫生,嚇到你們了吧!”
好幾分鐘後,車窗被敲了敲,阮夏和陸今安對視了一眼,陸今安把她護在自己身後,這才降下車窗。
車窗外,剛剛那個守衛出現在他們的車窗旁邊,再往旁邊看,一個小男孩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小男孩身穿的是當地的衣服,有些髒兮兮的,手上還掛着大包小包的,像是逃亡,除此之外,還能看到遠處一堆人提着東西忙不迭地跑路。
“什麼情況?”
看清楚外面的情況,阮夏主動開口詢問,“阮醫生,這幫人都是逃亡的,北部地區如今病毒蔓延開來,住在這裏的居民擔心自己也被感染,紛紛跑路,我們也沒辦法。”
和守衛長聊了一會兒,車上的人也都掌握了目前的情況。
現在整個南非北部地區內都動盪不堪,死的死,逃得逃,整個北部可以說亂成一團糟。
鎮定的守衛隊長說着也有些手忙腳亂的,臉上的擔憂溢於言表。
解決了路上的問題,阮夏幾個人好在順利地回到了營地裏。
可是回到營地的情況也並不樂觀,原本還算安定的營地裏,居民們也都動盪不安的,不少的居民也偷偷的帶着家人離開了。
“這怎麼會變成這樣……”
回到營地,阮夏沒有第一時間回住的地方,而是前往衛生站,可是她剛剛走到衛生站,還沒有進去,就看到衛生站的門口開着,屋外亂七八糟的,彷彿被搶劫了一樣。
她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強撐着走進去,裏面的景象讓她差點暈過去。
整個衛生站裏就如同被搶劫了,地上紙張,碎了的藥瓶,一片狼藉。
“沒事吧?”
整個衛生站都檢查了一遍,站裏幾乎能被帶走的藥品都不見了,帶不走的都是一些操作起來有些難度,攜帶也不方便的設備。
本就缺少醫療物資的衛生站越發的雪上加霜,緊隨其後跟過來的幾個醫護人員也都頹然地坐在地上。
衛生站的場景讓陸今安總覺得有一些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可是一時間他也沒多想。
回到住處讓阮夏躺好之後,陸今安這才前往關押趙峯的房間。
門打開,他卻發現房間裏面已經空無一人了,趙峯不見人影。
原來早在陸今安前往北部地區時,營地這邊就已經人心惶惶了,被關押在房間裏的趙峯也聽到了消息。
擔心家中妻兒的安全,他想方設法地弄來鐵絲逃了出去,離開營地之前,他還溜到衛生站捲走了一些基本的醫療用品。
看着空空蕩蕩的房間,陸今安黑了臉,怒不可遏地踢了大門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