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外貌甜美，嗓音清脆，還帶着小奶音，可愛極了。兩個老師都是有孩子的人，本着幼吾幼的心態，都笑了。這麼可愛的女孩子，誰不喜歡。
兩個老師其實剛才已經看了莫小寶的試卷，對莫小寶的水平心裏有了底。
出了教室的門，莫悍山和歐允棠同時看過來。
兩個老師淡淡點頭：“請家長稍等一下，我們去找校長。等校長簽好字，莫小寶同學就能直接進三年級就讀。”
這給了個定心丸。
莫悍山和歐允棠對視一眼，都看出來對方眼裏的喜悅。
莫小寶規規矩矩地目送兩個老師離開，等老師上樓以後，立刻露出來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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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說過的，我很厲害。姨姥姥說我考試必定會過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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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說過的，我過關了要獎勵我。獎勵我什麼？”
歐允棠：“……親一下行不行？”
莫小寶搖頭：“不行，必須物質獎勵啊。這樣等爸爸媽媽離開省城後，我看到那個獎勵， 就能想到爸爸媽媽呢。”
這小嘴巴甜的像是抹了蜜。
歐允棠心裏本來就很不捨的離開女兒，現在女兒要一個獎勵，有什麼不可以的？
“小寶，媽媽和爸爸，都捨不得小寶。小寶想要什麼都可以。”
莫小寶笑眯眯地說：“那我還沒想好。你們先欠着我。”
她自幼生活在富足之家，對於那些身外之物也沒什麼嚮往的。
和歐允棠討要一個物質獎勵，不過是藉着這個機會撒嬌而已。
莫悍山揉了一把女兒的發頂，兩眼都是疼愛。
明後天他和歐允棠就要回農場，和女兒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了。
莫小寶被收入三年級一班，是個普通班。
她的班主任姓謝，叫謝珍芳。
三十來歲，正是能拼能打的年齡。
校長和招生辦主任把莫小寶放在她的班級裏，她有些不高興。
但是已經決定的事情，她無力改變。
歐允棠看到一個三十來歲的老師走過來，臉色嚴肅，心裏頭咯噔一下。
這個老師，並不樂意接受小寶。
她和謝珍芳握手：“謝老師，我們小寶初來乍到，就拜託給您了。以後，小寶的爺爺奶奶和姥姥會輪流來接送她，我和她爸爸就回西疆去了。”
謝珍芳本來板着臉，握手的時候，突然手心裏一硬，她心裏一愣，收回手，手心裏躺着兩個小小的玻璃瓶。
很小，也就三釐米那麼高而已。
可是非常精緻，放在手心裏，和珍珠一樣舒服。
歐允棠笑着解釋：“這是我們農場新出的玫瑰精油，市場投放量大概一千多瓶，反應還是不錯的。這種精油能提神醒腦，香味卻又恬淡若無，非常適合謝老師這樣身份的人使用。”
玫瑰精油，身處大城市的謝珍芳還是有知道的。
那些香水擺放在百貨大樓最明顯的櫃檯上，一般人不敢買。
比如她。
雖說是鐵飯碗，可工資低。
養着家裏的孩子和老人之後，所剩無幾。
哪裏捨得買精油？
可這樣好麼？
歐允棠接着說：“我們準備在省城這邊開設分公司，不過因爲不知道這邊人的品味，公司還在進行市場調查。這次，請謝老師幫幫忙，給我們使用一下，回頭和我們說一下使用效果，我們就非常感激了。”
謝珍芳本來想拒絕，一聽這話，笑了：“那好，我就用一用，效果回頭和你們說。”
歐允棠趕緊表示謝意。
莫小寶和莫悍山站在不遠處，莫悍山蹲着，莫小寶站着。
謝珍芳一眼掃到莫悍山，不禁咋舌。
這男人可真帥。
莫悍山牽着小寶的手，把她交給謝珍芳。
“謝老師，這孩子皮得很，您管得嚴一些，該打的打，該罵的罵。”
他嗓音特別穩重，低沉，似乎是大提琴一樣動聽。
謝珍芳臉上笑開了花。
這麼帥氣的男人，這麼低聲下氣的和你說話，你還能不笑？
“小寶爸爸，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帶小寶同學。”
莫小寶擡頭看歐允棠和莫悍山：“爸爸，媽媽，放學過來接我。”
謝珍芳牽着莫小寶走了。
她帶的是三年級，孩子們大概十歲多一點，現在這個莫小寶，才七歲，不得不小心些。
莫悍山和歐允棠就站在原處，看着莫小寶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歐允棠突然想哭。
她低着頭，看着腳尖。
腳尖上，吧嗒，掉下來一滴淚。
莫悍山看到了。
他心裏也不好受。
孩子大了，做父母的，只能看着他們的背影。
看着他們漸行漸遠。
而父母，只能看着，盯着，跟着。
“走吧。”
他牽着歐允棠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以後，只有我陪你，你陪我。老夫老妻啦。”
這嗓音，帶着些調侃，和絲絲無奈。
歐允棠白了他一眼：“誰陪你？一邊兒去。我還得給小寶買獎勵去。”
莫悍山：“買什麼，不是欠着嘛？”
歐允棠嗔怪：“你這個直男，就不能給她一個驚喜？”
兩個人在省城最大的百貨公司逛，逛了半天，終於買了禮物。
也給甜妞買了一份同樣的。
兩個孩子，目前住在家裏最大的屋子裏，上下鋪。
甜妞主動住上鋪，把下鋪讓給了莫小寶。
兩個女孩子，一人一個衣櫃，一人一個書桌。
莫悍山當初佈置這間屋子的時候，就把甜妞當成自己的孩子。
兩個女孩兒的東西都是一樣的。
歐允棠和莫悍山大買特買，從兩個女孩兒的內衣、外套、襪子、鞋子和書包、文具，每種買兩份，只是顏色不一樣。
等到了家，李苗苗和王宏傑都在呢。
他們也是大包小包的買東西。
也是一樣兩份。
都是內衣、外套、襪子、鞋子和書包那些東西。
董倩華笑着說：“今年兩個女孩都不用買衣服了。看看，衣櫃裏都已塞不下了。”
黃娟就說：“你們放心，這倆孩子都聽話，好帶。我們三個老傢伙，還帶不了她倆？你們也太小看我們了吧。”
莫凊德站在廚房門口：“晚上誰主廚？我菜都準備好了。”
歐允棠和李苗苗都進了廚房，留下莫悍山和王宏傑他們幾個在臥室裏給兩個女孩兒收拾東西。
沒辦法，他們明天就要回西疆。
一年級放學早，王甜甜就站在門口等着莫小寶出來。
兩個女孩兒手牽着手出了校門，看到各自的父母笑吟吟地站在門口，都飛快地跑過去。
莫小寶的小臉通紅，和歐允棠嘮叨今天都上了什麼課。
“媽媽，我們今天看望遠鏡了。我們全班同學都上了頂樓，拿着望遠鏡往外看。我還看到我們小區了呢。”
“爸爸，我今天數學有一道題目沒太聽懂，回到家你給我講一講。”
“爸爸，我今天還叫了好幾個好朋友，他們都是數學學霸，還知道天文地理。哇，他們的知識面比我廣。”
如此這般的說了一路。
莫悍山知道，這條路走對了。
歐允棠也很高興，又悵然。
孩子大了，就應該放手。高興的是孩子，難過的是家長啊。
那邊，王甜甜也在和李苗苗和王宏傑嘮叨今天的事。
“媽媽，今天我學了好多字，我還說了很多普通話，大家都圍着我問農場的事。他們很多人都分不清麥苗和蒜苗，我就告訴他們怎麼分辨，有什麼不一樣。”
“媽媽，我很多東西都不會，跟不上班級裏的同學，今天晚上，你們別打擾我，我要和小寶一起看書。”
“我一定要追上他們。”
說完，她跑到莫小寶身邊：“小寶，快點回家，我們吃了晚飯就開始看書，我不會的地方，你幫我補一補。”
莫小寶答應了一聲，跟着王甜甜跑遠了。
看着兩個孩子的背影，李苗苗強忍着眼眶裏的淚：“小歐姐，我們的決定是對的。兩個孩子都很喜歡這所學校。她們才來一天，就下決心要好好學習。在農場的時候，讓甜妞看會兒書，她都不樂意。”
歐允棠嘆氣：“是啊，能找到一個孩子認可的學校，太難了。孩子們大了，我們當父母的，也要放手。”
王甜甜跑了一會兒，從書包裏拿出來語文課本，指着一個字問莫小寶：“小寶，這個讀啥？”
兩個人就站在路邊，開始看書了。
腦袋貼着腦袋，肩膀靠着肩膀。
黃娟迎面而來：“怎麼這麼久還沒到家?你們爺爺奶奶都等急了。趕緊回家吃飯。”
兩個孩子一聲歡呼，你追我趕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