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孩子的愁沒寵愛,也有愁孩子不好,再有就是愁孩子不成器,李沈嬌向來沒心沒肺,知道四爺不來娘倆裹被窩裏玩鬧一通倒是一個比一個睡得香。
次日醒來李沈嬌被糊了一臉的口水,愛乾淨的李沈嬌表示很嫌棄。
娘倆面對面坐好,李沈嬌和二格格說了一通也不知道小姑娘聽懂沒有,左右小姑娘乖乖點頭的樣子是把李沈嬌給歡喜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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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姑娘抱進懷裏便也糊了小姑娘一臉的口水。
小姑娘還以爲李沈嬌這個做額娘同她玩呢,笑聲就差沒傳出整個東院去,倒是讓進來準備伺候李沈嬌洗漱的幾個丫頭看得膽戰心驚的。
“主兒眼下是有身子的人,萬事都應該十分小心。”秋壺忍不住唸叨。
李沈嬌和小姑娘扭在一起,聽了秋壺的話倒是想起來另一樁事了。
她倒是忘記了和小姑娘說她遇喜的事兒了。
不論小姑娘能不能聽懂,但總歸都是應該要和小姑娘說,對小姑娘來說她是多一個弟弟,這也算是一樁要緊事。
李沈嬌聞言果然嚴肅了表情,和阿滿面對着面。
“是了。阿滿摸摸,額孃的肚子是不是比阿滿的小肚子大——”
李沈嬌低頭和小姑娘循循說着,還讓小姑娘摸了摸她的腹部,小姑娘膽子很大,直接湊到了李沈嬌的腹部面前。
秋壺險些驚呼出聲, 不過陳嬤嬤眼疾手快拉住了秋壺,低聲說着:“姑娘放心。”
二格格被養得很好,仰着臉看人時看着便讓人心生高興,小姑娘膽子雖大,但卻格外懂事。
像這會兒,她雖然主動湊了上去,但卻在一定的距離之後便停了下來。
小姑娘的眼中滿是好奇,只是還是在李沈嬌的牽引之下才緩緩伸出了手。
將近一歲半的小姑娘還有些懵懂,只是似乎也明白了一些,小腦袋歪了歪,最後卻只是望着李沈嬌笑。
李沈嬌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喟嘆一聲之後便又帶着小姑娘躺了回去。
秋壺默默嘆氣,不過還是又退了出去。
左右眼下正院福晉焦頭爛額的,也不得空管主子這裏,武格格有心想要藉此攬權,只是聽說主子爺發了話,並不給武格格這個機會。
後頭鈕祜祿格格尚在禁足,劉格格往正院倒是跑的勤快,只是正院福晉哪裏有閒工夫搭理她。
左右也不是初一十五,不用到正院去給福晉請安,主兒在自己的院子裏,做奴才的難道還要越俎代庖去說嘴不成?
那也太沒道理了。
秋壺捧着銅盆和陳嬤嬤出來的時候林嬤嬤正在外頭和綠蘭一起侍弄花草,見狀輕頷首過後並未多言。
倒是邊上的綠蘭,眼珠子直轉,也不知道心裏又動了些什麼鬼心思。
秋壺皺了皺眉,等着自家主子再次睡醒起來用午膳的時候便稟明瞭。
李沈嬌才吐過一回,臉色有些蒼白,秋壺拿了薄荷水給她漱口,而後又拿蜂蜜水潤了潤嗓子,而後才緩緩出聲。
“趁着眼下正院忙不過來抽不出身,尋個由頭把她發落了吧。她只遞了幾回無關緊要的消息,也不必處罰太過。罰到莊子上去吧這事兒你讓小路子同四爺身邊的福祿說一聲。”
秋壺頷首:“奴才明白。”
李沈嬌要的是東院如同鐵桶一般,從前是從前,只是眼下既能換個安寧,何樂而不爲呢。
“等着太后壽誕那日福晉進宮去後便發落了吧。”
那是福晉最忙碌的一日。
沒趕盡殺絕把綠蘭遣送回內務府去,算是李沈嬌手下留情仁至義盡了。
福晉近來確實很忙,太后壽誕、二阿哥的病反覆加之府裏阿瑪的後事,這些都需要她上心着。
她也確實沒有那麼多的功夫去管東院的李沈嬌。
甚至連四爺每日去了後院何處她也只是匆匆過問兩句。
四爺近來在戶部也挺忙的,害,太后壽誕是一回事,畢竟那是內務府的差事,只是四爺身爲皇子,卻也不能不上心。
再有就是今歲的稅課,還有就是皇阿瑪準備巡視永定河,這些都夠戶部忙一陣了。
四爺連着在戶部歇了兩宿,後頭聽蘇培盛說戴鐸上京了又暗中讓人安置了京郊的住處,不過卻並沒有見戴鐸。
忙是一回事,再有就是四爺心中也有自己的考量。
後院四爺就更顧不上了,不過隔兩日他都會吩咐蘇培盛到東院裏問候李沈嬌的身子。
府裏的孩子們四爺也會讓蘇培盛去瞧一瞧。
只是四爺本人卻是不得空進後院的。
宋氏有心,算着算着,算到十月二十八這日,四爺便又有半個月沒進後院了。
上一回進後院還是頒金節夜裏到她那裏來瞧瞧大格格。
要不是宋氏知道四爺的性子,都要懷疑四爺是不是被外頭的女子勾了魂去了。
等到十月二十八這日費揚古下葬,這一切的忙碌才總算是安定了。
李沈嬌這一胎也要滿六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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