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番外 作踐你自己

發佈時間: 2025-02-26 11:3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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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4章 番外 作踐你自己

 驅車來到一處地段繁華的中心廣場,車子停在馬路對面。

 席雲崢從車窗向人羣裏看過去,在這擁擠的人潮中,一眼就認出了他的這個弟弟。

 任他怎麼想,也沒想到,那個在寒風裏凍得臉色醬紫的男人會是席宴青?

 這個從小含着金湯勺長大,過慣了錦衣玉食生活的弟弟,竟然坐在一張小板凳上,正在給一對小情侶在畫肖像。

 盡避他那雙充滿靈氣的手也是凍得紅腫,仍咬着牙,拿着炭筆在白紙上迅速揮動着。

 豁然,心頭沉下去。

 宴青是他一直疼愛的弟弟,他是向來不捨得他吃半點苦的,即便他在國外留學的這幾年,他也沒讓他在外頭打過一分工。

 席宴青的畫功很紮實,技巧更是熟練,只是約莫十分鐘的時間就將一副畫作好,從畫板上取下紙張,遞到那對年輕情侶手裏,“請您看下,還行不?”

 “畫得可真好!”女孩望着畫裏栩栩如生的自己直笑,連她這個不懂畫的人都看得出席宴青是個青年才俊,輕輕嘆道,“像你這樣的人在路邊畫畫真是大材小用了。”

 席宴青只是無助地笑笑,對行商不敢興趣的他,很小就開始學畫,沒想到最後卻淪落成街頭賣藝?

 他也以爲憑自己的學歷能很快找到一份好工作,至少在大學裏當個美術老師是絕對沒問題的,沒想到,這些天來到各所大學裏求職卻都碰了壁。

 原來,這社會遠比他來得複雜,光有才華和學歷是不夠的。

 少了席家這層光環,他寸步難行。

 而他偏偏不服氣,即便是出來賣藝爲生,他也絕不向大哥低頭。

 “多少錢?”女孩問道。

 “二十元。”

 如此廉價,廉價得讓車子裏席雲崢的眉眼斂得極深。

 席雲崢將車窗按下來,他似乎仍舊不相信那個會是宴青?

 “我覺得你這手藝至少得值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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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對這幅畫很是滿意,朝身邊的男朋友眨了眨眼。

 她的男朋友也同意女孩的說法,點了點頭,將一張五十元的整鈔塞到了席宴青的手裏。

 席雲崢一直盯着宴青的臉,看着他的神色裏帶着點小欣喜,又帶着點小傷感,但是他還是見到席宴青把那五十元疊整齊了,小心翼翼塞到了口袋裏,坐下來,接下一單生意。

 席雲崢此刻的心情百味陳雜,不是滋味,伸手按了下按鈕,車窗緩緩上升,阻隔了窗外的冷空氣,也阻隔了他繼續看的這樣的弟弟。

 目光又變得一如往昔的凌厲,“走!”

 都是藍歌那個女人把宴青變成這樣子的。

 聽說這個一出獄的女人就找到了工作,就在喬劍波的私人診所裏面。

 喬劍波可還真護着她,也不怕這樣的女人弄臭了他診所的名聲。

 ……

 藍歌手裏拿着一隻水筆,而她的眼睛卻是正盯着桌子上的仙人掌發呆。

 她的目光很呆滯,壓根沒注意到有人進來。

 “藍歌,你倒清閒,在這暖烘烘的辦公室裏享福,你知不知道席宴青爲了你正在外面受什麼苦?”

 席雲崢迎面就是這麼冷颼颼的一句,潑得藍歌從頭涼到了腳趾。

 藍歌緩緩擡起頭來,眼前的男人深灰色的西裝,裁剪精當的黑色大衣套在外面,顯得他更加成熟內斂,那條淺灰色的羊絨圍巾隨意搭在脖子上,這個男人看起來是如紳士而風度韻致。

 只不過,這樣逼仄的話似乎不該出自從這個有禮有度的男人之口。

 藍歌望着他,輕輕蹙了蹙眉。

 開口閉口提到席宴青,他又是爲了席宴青的事遷怒於她麼?

 可是她已經有一個多禮拜沒有跟席宴青聯繫過了。

 “席總,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男人精明的睿眸惡狠狠地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這個女人竟然還敢在他面前裝?

 “藍歌,難道你想否認你惡意挑唆宴青跟我斷絕關係,還叫他離家出走?你知道他爲了維持生計都在幹些什麼麼?他在路邊給人畫肖像爲生,一幅畫二十元!”

 席雲崢怒瞪着她,捨不得讓弟弟受了一點苦頭的他,怎麼容忍得了宴青出去幹這些。

 宴青的那雙手多麼金貴,他畫出來的畫應該陳列在高檔的畫展裏,而不是賣出廉價的二十元。

 藍歌的心裏沉了一下,宴青居然爲了她真的跟他大哥鬧掰了,還流落在外靠賣藝爲生。

 她沒法想象,連喝一口白開水覺得沒味道會當場吐出來的男人是怎麼做到的?

 爺爺還在世的時候,對席雲崢要比對宴青好得多。

 席雲崢是學商的好料子,而宴青卻是從小喜歡畫畫,如果宴青生活在普通家庭裏沒什麼不對,或者家裏面還會因爲出了一個畫家而覺得揚眉吐氣,可席家不是一個普通的家族,世代從商,以商爲榮。

 爺爺在商場打拼了這麼多年,

 就希望這兩孫子能繼承家業。

 爺爺覺得畫畫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事業,對宴青恨鐵不成鋼,經常挑刺。

 席雲崢卻是很疼愛這個弟弟,總是維護着他,在宴青考上美院時爺爺怒不可遏的時候,席雲崢用自己的方式讓宴青完成了自己的夢想。

 那麼疼席宴青的席雲崢,藍歌知道,他是絕對忍受不了自己從小疼着的弟弟去外面擺攤賣藝。

 宴青也是和她一起長大的,說不心疼,是假的。

 只是,此刻她不能露出半點情感。

 她咬了咬牙,平靜的聲音裏透出冷血。

 “那是他的事,走什麼路也是他自己選擇的,你找我有什麼用呢?”

 今天換做任何一個人來告訴她這件事,她都會去勸勸那個傻小子,但是,既然是從席雲崢口中說出來的,她絕對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看。

 募得,席雲崢的劍眉又皺緊了幾分。

 宴青掏心掏肺地對待這個女人,不惜去賣藝,也要爲了這個女人跟他決裂,然而,這個女人居然說出這樣沒良心的話?

 “藍歌,你就這麼作踐人麼?當年是雪兒,現在又輪到了宴青。藍歌,我們席家究竟有多對不起你,好歹這麼多年,爺爺都沒有虧待過你,把英東集團的百分之20的股份都贈了你,沒想到你居然是隻白眼狼?”

 席雲崢那充斥着狠勁的字眼,堪比誅心,讓藍歌心口涌血。

 “啪”的一聲,藍歌手裏的那隻水筆竟然被藍歌生生折成了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