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譚氏倒是覺得四虎就不該多上這一年，多上這一年有什麼用，家裏更加緊巴巴，“你也別說我這個大嫂不心疼四虎，只是可惜四虎生在了咱們窮苦人家，能讓這四個孩子讀兩年書，咱們和爹孃都盡了力了，就算咱爹這麼大年紀還得做木工補貼家用，不都是爲了孩子嗎？”
石譚氏雖然覺得老兩口稍微偏心一些，但其實對四個孩子都不差，自己已經想過來了，她這麼對石武氏說沒有其他意思！
畢竟四虎這孩子不是特別聰明，他就是相對其他三個哥哥來說聰明一些，而且石譚氏看着四虎並不喜歡讀書，相反好像很喜歡爹做的木工活，只是這話她這個做大伯孃的不能說，萬一以後弟妹他們怪自己怎麼辦！
文瑤和石王氏聊着話，也能用小靈通吃着瓜，完全開心的不亦樂乎，這時候在院牆東側傳出另外一戶人家家中聲音，伴隨着一個女孩慘叫。
“石阿奶，那便是……”文瑤坐直了身子，看向東側，眉頭微微蹙着，心中一緊。
“哎，”石老婆子嘆了口氣，“那邊是狗丫的聲音，狗牙她娘在生她後就大出血沒了，她爹又娶了一個，現在啊，那家中繼母肚子大了，據說是個男娃，狗丫如今七歲，跟四五歲孩子一樣，真的差不多皮包骨，上次我家老二媳婦看她可憐給了她一個饅頭，結果害她又捱打，我們家娶勸說，也不是不行的，自從那次後，我們家也不敢管了！”
文瑤加大了聲音，“有時候人在做天在看，尤其是家中有孕婦的，若是對家中孩子不喜，那麼所期盼的兒女是不會到來，只有經過考驗之後才會到來，”文瑤笑了一下，“比如期盼兒子，那就會先到來女兒，對家中孩子都一視同仁後，才有可能有兒子！”
石老婆子看了一眼文瑤，隨後看了看東側，很快便明白文瑤意思。
只是大虎媳婦抱着自家大寶，臉上帶着激動，“唐夫人，那隻要我好好對大寶，那以後就會有女兒是不是？”
其實她也很喜歡女兒，但第一胎是兒子後，她也很安心，只是還想要個女兒。
二虎媳婦面色清冷，眼神卻含笑，“大嫂會有女兒的，我也盼着能有個小棉襖，”比起兒子，其實她看到孃家情況後，就覺得還是女兒好，不過要女兒自己強硬起來才好！
三虎媳婦一直笑着，並未說話，只是安靜坐在那裏。
石老婆子笑着搖頭，仨孫媳婦還有待提高，隨後看向文瑤，“唐夫人說的是，我們家就對待孩子都是一視同仁，所以男娃一個接着一個，我們後來想要個女娃，就有了我們家老三小花，雖然期盼着時候不一定能如願到來，但若是不一視同仁，應該也很難如願吧！”
東側牆那邊的聲音已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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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瑤用小靈通查，【還好，不管他們家信不信，至少現在是不再動手，而且這個繼母懷的確實是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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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一個小丫頭如此受苦，她更懂惠郡王原配最後的堅持。
沒有孃的孩子生活有時候真的很難。
更何況是在如今這個大清時候，重男輕女是百分之九十九，像石老頭這一家期盼孫女重孫女的少之又少，可謂是奇蹟之家了。
胤禟在那邊也在詢問東邊那戶人家的事，知道後沒多說什麼，對於自家瑤瑤說的，也給予一點補充，做實這個謠言也沒什麼不好，畢竟這樣對孩子們都不錯。
很快香味就已經傳出來了，文瑤很早就想要進山，看向石老婆子，“不如我們再看看能不能多加幾個菜，我很想進山狩獵，不知可否？”
“這……若是唐夫人不介意，我們是願意一塊去的，今個兒本來也想着進山，”石老婆子看着文瑤躍躍欲試狀態，只是也沒有讓客人一塊進山的，石老婆子也不知該如何回。
胤禟那邊已經起身，“瑤瑤，走吧，你不是一直想要進山狩獵採集野菜嗎？這邊大頭叔二頭叔還有大虎二虎三虎他們一塊。”
文瑤立刻走向胤禟，最後商量下，婦人們都沒有去，只有文瑤跟着去的。
在一行人離開前往山裏後，石老婆子笑容消失，走進廚房，看向在做菜的石武氏，冷着臉，“老大家的，你去做老二家的，二虎媳婦你帶着三虎媳婦去幫忙，老二家的，你跟我過來！”
石武氏臉上有些緊張，將手中鏟子給大嫂石譚氏，走出門外，跟着自家婆婆進入大堂，看着那邊正坐在上座面色嚴肅的自家公公，石武氏輕車熟路的跪了下來，“爹，娘，我錯了。”
“……”石老婆子差點笑出聲，這認錯態度真的與三虎四虎一毛一樣，很是絲滑！
石老頭看着自家老婆子那差點破功的臉，有些無奈，瞪了一眼，隨後看向跪在地上的石武氏，“我知道你想讓四虎多讀幾年書，若是可能的話，我想讓所有孫子都多讀幾年書，甚至都可以去考一下童生試試！”
重重嘆了口氣，“但是啊，老二家的，咱們家能讓孩子們讀兩年書已經是極限了，家中沒有多餘銀錢了，你像大虎媳婦生大寶時候身子虛弱成那樣，還好大虎幹活地方可以多預支一個月，不然咱們家都拿不出銀錢買藥。”
“讀書可以讀也可以不讀，都能活下去，老二家的，如今老大家的已經在退讓了，若是你還想堅持，我和你們娘就打算給你們分家，至於你想讓四虎讀下去也好，怎麼樣都好，我和老婆子都不管。”
石老頭其實早就想這樣了，分家不分戶，如今家中人越來越多，摩擦也會越來越多，他和老婆子也不可能真的完全公平，所以孩子們各自心中都各有怨時候。
還不如趁着現在沒有大摩擦時候分開。
在剛剛談話中，石老頭已經知道自家孫子其實有些排斥，就在剛剛他聽到自家老二說四虎想要跟着他學做木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