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孃親棒,爹爹棒

發佈時間: 2025-02-22 14:4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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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雲舒還沒答應呢,江成璟就已然來到了她面前,手一伸,對她笑了笑:“娘子,請吧。”

 海雲舒躲開,不禁瞪了他一眼:“喂,跟你說了多少遍,是海娘子。”

 這個江成璟怎麼這樣?大庭廣衆的也不知道避諱。

 他戲謔道:“不管海娘子還是娘子,不都是你嗎?有什麼區別?”

 海雲舒是真生氣了:“你別懶省事兒,淨給別人惹麻煩。”

 江成璟手執馬鞭指了一圈:“你看這周圍的人,有誰覺得我是來找你麻煩的?”

 少陽搖頭。

 其餘人也只是跟着微笑。

 海雲舒納悶,這觀賽的達官貴族,看到江成璟舉止如此輕佻,竟然也沒議論,好像他對她做的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事兒一樣。

 沒準兒大家都忌憚他的權勢,敢怒不敢言!

 少陽在一旁也鼓勵她:“雲舒,你就替我賽一場吧。這次的彩頭可是父皇留下的一方墨硯,我心心念唸了好久,總不好就這麼放棄吧。”

 琮兒也跳出來,搖着她的胳膊:“孃親,賽一場嘛,琮兒還沒見過孃親打馬球呢~好不好嘛~”

 “別這麼肉麻。”海雲舒打個冷顫。

 最後耐不住他們的苦苦相求,又不想因爲自己得罪江成璟,再給少陽惹麻煩。

 海雲舒只好硬着頭皮上場了。

 江成璟騎着一匹黑鬃駿馬,英姿勃發,引得衆人矚目。

 海雲舒則騎着一匹純白色的馬,雖然她也不記得自己馬球究竟打得好不好,可這球仗握在手裏,手腕揮動間似乎也挺嫺熟的。

 只見兩人一同進入了馬球場,人羣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恍惚的畫面再次浮現在腦海中,草場,駿馬,男女歡笑的身影……

 都如靈光乍現般,一閃而過。

 “你怎麼了?”江成璟回馬問她。

 “我……”

 爲什麼連他在馬背上的影子也那麼熟悉。

 海雲舒揉了揉太陽穴,讓那些重疊交錯的影子趕緊消失。

 “我沒事。”她打馬上前。

 “專注點兒,我可不想吃敗仗。”

 賽場上,風聲呼嘯,塵土飛揚。

 江成璟率先搶到球,策馬奔騰,直衝對方球門。海雲舒緊隨其後,以驚人的速度攔截對方。兩人的配合天衣無縫,宛如一對默契十足的老搭檔。

 江成璟將球準確地傳給海雲舒,海雲舒一揮杆,球就進了!

 全場歡呼雀躍。

 “孃親棒——爹爹棒——”琮兒在看臺上高聲吶喊。

 少陽跟着喊:“夫妻同心,其利斷金。雲舒好樣兒的~”

 直接把海雲舒的臉都給喊紅了。

 可她還沒來得及反駁,身後的敵方已經策馬趕來。

 “小心!”

 江成璟揮杆攔了她的腰身,險之又險地躲過了對手猛烈的偷襲。

 “謝謝……”

 海雲舒不太好意思。可要不是他,自己就摔下馬了。

 江成璟:“走吧,贏回來。”

 於是兩人又趕緊投入到接下來的比賽。

 海雲舒全神貫注地應對着對手的攻擊,時而閃避,時而反擊,每一次出擊都帶着凌厲的氣勢。

 很快取得了勝利。

 兩人相視一笑,彼此間的默契與信任更進一步。

 江成璟誇讚說:“可以啊,挺有本事的。”

 海雲舒也不客氣:“承讓了。”

 “這麼好的球技,誰教你的?”

 這……海雲舒心口像是被猛地擊中一下。

 對啊,隱約記得家中父兄姐妹無人會馬球騎射,她這點兒小伎倆,是跟誰學的呢?

 頭忽然又開始疼了。

 “想不起來就算了。”江成璟也不想硬逼她。

 一旁的少陽見海雲舒仍然沒有起色,只好按計劃進行下一步。

 她說:“雲舒,蜀中新到了一匹料子,我叫人裁成了斗篷,你陪我去試試?”

 海雲舒不放心:“那琮兒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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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的更衣大帳,琮兒是肯定不能進的,可他們母子也是頭一遭來這種場合,滿場跑馬,沙石橫走的。

 海雲舒一是怕琮兒淘氣,最主要的還是怕他不小心會吃虧。

 “放心吧,我叫豆蔻看着他,也就換個衣服的功夫,這兒都有御林軍,琮兒不會有事。”

 如此一說,海雲舒才安心地跟着去了。

 少陽忙回頭給江成璟使眼色。

 江成璟拉着琮兒的手,手心有微微的汗意。

 看來,還得兵行險着了。

 大帳中,少陽一件一件地穿試着華美的衣裳,時不時詢問海雲舒的意見。

 只是剛試到第三件,外面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外面一串急促地腳步聲傳來。

 鶯歌闖了進來:“主子,不好了,不好了。”

 海雲舒:“怎麼了?”

 鶯歌喘着粗氣:“主子,王爺特意交代奴婢要緩着說,你聽了,可千萬別慌了神啊。”

 海雲舒瞬間有種不祥的預感:“是不是琮兒出事了?”

 鶯歌點頭:“琮哥兒他……他失蹤了。”

 “什麼?”

 鶯歌滿頭是汗:“剛才琮哥兒抓野兔,跑到後山上就再沒下來過,王爺已經派幾撥人去找了。這會兒還沒信兒呢……”

 海雲舒只覺得腳下一軟,天旋地轉。

 少陽扶她:“別慌,別慌,圍場就那麼大,咱們一同出去找找。”

 海雲舒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出大帳的,她只覺得腳下邁着步子,一深一淺,如同踩在軟綿綿的沼澤上。

 陽光刺眼,四處尋人的官兵,就像一個個遊走在林間的傀儡。

 “主子,琮哥兒在哪兒!”鶯歌突然指着遠處大聲道。

 山坡上的一顆歪脖樹下,琮兒正抓着兔子玩兒。

 “琮兒——”

 海雲舒揮手,一顆懸着的心剛要落地。

 只聽“嗖”得一聲,一道利箭帶着銀光從背後直直射來,一下命中了琮兒的腿上。

 人當時就倒下了。

 “琮兒!!”

 海雲舒不顧一切地奔向山坡。

 她跌跌撞撞地跑過去,看着渾身是血的琮兒,手足無措。琮兒的心跳聲,在耳邊急促地迴響,就像一道道催命的咒符。

 “孃親……這是在哪兒啊……琮兒好冷……”琮兒的演技如火純清。

 海雲舒顫抖着,只覺得腦海中似有一團燃燃的烈火要噴涌而出。

 妙手回春的元虛道長,很快趕了過來:“小公子氣血失耗,脈搏微弱。貧道的凝血丸藥性霸道,需要用人血做藥引,且必須是孩子的雙親之血。”

 海雲舒記憶的鎖鏈正在鬆動,她好像有印象:“是要用父親的血做藥引,對嗎?”

 “王妃怎麼知道?”元虛道長說:“這可是貧道獨門的藥方。”

 她說不上來,可就是隱隱約約的聽說過。

 元虛道長:“傷者是男孩兒,屬陽,若用母親的血做藥引,服下藥只怕會陰陽相沖,慘遭反噬。所以才要找孩子的父親來。”

 “父親……孩子的父親……”

 海雲舒捂着頭,痛苦的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