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的確沒有在這裏。
實驗室被毀壞的情況並不嚴重,應該說只是小面積燒傷,只要重新整理就可以繼續使用。
裴瑾言望着忙來忙去的人們,已經快要抑制不住內心的洪荒之火了。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耿直居然沒有在這裏?
還是說他們提前知道了她要來,所以耿直被提前轉移了?
裴瑾言看向a。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a擡眸看過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對視了大約有兩秒,a隨即挪開視線,繼續對旁邊的人吩咐起有關實驗室的事情來。
這一個目光轉移看似很平常,但裴瑾言的心裏卻起了一絲漣漪。
有那麼一瞬間,她忽然感到a心虛了。
如果不是心虛,那他爲什麼不從一開始就告訴她,耿直根本不在這裏?
想到這裏,裴瑾言的眸底迸射出一道冷意來。
a當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觸及到她的底線。
對於這種說話不算話,做事遮遮掩掩,沒有一絲誠意的人,她就不應該好顏以對。
像是察覺到了裴瑾言的氣息變化。
a快速對身邊的人交代一番,然後來到她面前,說:“你一定很好奇,爲什麼耿直不在這裏?”
裴瑾言側眸看着他,沒有說話。
心中卻腹誹,他怎麼好意思說這話?
她已經在心底打定主意,不管a說什麼,她都已經不打算聽下去了,因爲不管他怎麼說,都沒有實際上的意義。
頂多不過是在拖延她的時間罷了。
見裴瑾言沒有反應,a蹙起了眉頭。
他說:“你不是一直想見耿直嗎?怎麼——”
裴瑾言的脣畔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嘲諷之意。
她說:“是不是覺得你拿捏到了我的軟肋,所以就可以放肆的消耗我的時間與精力?”
a彷彿沒看到裴瑾言臉上浮現出來的那種冷意。
他笑意不變,接着說:“ice,你要相信我,但凡我不想帶你去看耿直,又怎麼會拉你上船?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裴瑾言心中已經不認可他了。
是他拖着她來到公海,這些天,他們一直在公海上庸庸碌碌的轉悠着,沒有幹一件讓她看來是正經的事。
這對於裴瑾言來說,根本是在浪費時間,浪費時間,可不就是在慢性自殺?
她目光含了一絲冰霜。
平靜的看着a。
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卻足以說明了一切。
說的通俗一點,那就是老子不幹了的意思!
a也看出來她的意思。
他還想着去哄一鬨裴謹言,說不定事情就有轉機的機會。
但是——
此時此刻,裴瑾言卻說了一句話,讓a的心理竟然生起一抹慌亂。
她說:“你根本就沒有帶我去見耿直的心,對對嗎?”
說的是疑問句,但語氣根本就是質問的口吻。
儘管質問不一定會有結果,但不質問一定沒有結果。
對裴瑾言來說,對方無情我便休。
既然他沒有那個想法,那自己何必又舔着臉跟着他?
知不知道這樣很讓人尷尬?
a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裴瑾言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很生氣。”
裴瑾言:“………”
她心想只要不是眼瞎或者害有眼病的人,都能夠看出來,她的確很生氣。
a這算什麼?
根本是帶着她團團轉好嗎?
見裴瑾言不說話,a拍着胸口保證的說:“放心咯,該你見的時候自然會見——”
見裴瑾言脣角泛起一絲笑意。
a忽然打住話題,皺起了眉頭,說:“ice,你不相信我。”
他說的是陳述句,裴瑾言並未反駁。
她說:“我已經給了你太久的時間。”
裴瑾言已經等不及了。
她所有的耐心全部耗在這裏,結果卻是讓她竹籃打水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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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能夠接受了這個結果?
當初如果不是他信誓旦旦的向自己保證,只要她跟着他上船,他就會完好無缺的將小姨和耿直還給他。
雖然說小姨現在已經回去了,但安不安全她並不知道。
還有耿直——
裴瑾言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耿直的狀況,他是否受到欺壓,又是否被人逼着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情,這些她都不清楚。
總之,在沒有蓋棺定論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因爲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變化當中,誰也不能夠保證不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
a見裴瑾言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他笑了笑,說:“原來你這麼在乎耿直。”
裴瑾言回道:“這不是在不在乎的問題,這是原則問題。”
言外之意,原則問題根本不能夠妥協。
a嘆了一口氣,說道:“早知道你這麼迫切想要看到耿直,我就不帶你來參觀這些島嶼了。”
裴瑾言看着他,並沒有說話。
心裏卻在想,扯吧,看他還能扯多遠。
天就這麼大,他總不能還能圓到天上去吧?
a太息般的口吻說道:“ice,其實帶你來公海上的最大目的就是想讓你瞭解我。
瞭解我們即將面臨的市場究竟有多大,放眼全球,我認真考察了一下,我們暫時還沒有對手,應該說是打遍全球無敵手。”
如果不是他罩着一副寬大的墨鏡,阻攔了他的神情,裴瑾言真想說他這個是天方夜譚呢?還是白日夢沒睡醒呀?
怎麼盡說一些有的?沒的?
裴瑾言耐心告罄。
她對a的生意根本不感興趣,也不想做什麼全球霸主,更不想將那什麼勞什子果子賣到全球去。
一開始,她還想要弄清楚她與a之間究竟有怎樣的聯繫。
然而現在,她連這一分一毫的聯繫都不想去弄清楚了,因爲a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讓她徹底失去了信心。
有道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裴瑾言連半句話,不,半個字都不想跟他說了。
她冷靜的看着a說:“那是你的生意。”
並非是她的。
而她也沒有那麼大的野心。
她全部的野心也只不過是與左御之好好生活,然後再做一份自己喜歡的事業。
你看,她的要求並不高,但是——
a卻偏偏從中阻攔。
當真是,是可忍孰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