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寶殿內,嬪妃們依然哭鬧着不肯,和尚們大眼瞪小眼,也抓着腦袋不知道如何是好。
直到方丈帶着簫景然踏了進來,這一場鬧劇才像是被凍住了一般。
如貴妃抱着六公主眼淚唰地落了下來,她連忙別開臉。
簫景然立在那裏,青灰色的僧袍包裹着他勁瘦的身軀,光禿禿的頭上頂着六顆結疤,看着眼前的一羣女人孩子目無波瀾。
“阿彌陀佛,小僧已然墮入空門,諸位施主請回吧。”
“她們來不是請你回去的。”元知秋直接道。
簫景然愣住,詫異的看向她。
元知秋轉而看向一旁的方丈:“勞煩大師給她們剃度,身爲皇家人,死爲皇家鬼,自然是要終身追隨的。”
老方丈捻着佛珠連連說着“阿彌陀佛”。
簫景然嘆息了一聲,眼底略顯無奈:“回去吧,莫要胡鬧。”
元知秋輕笑一聲,一把抓過一個小公主,唰地一聲,連發帶釵直接削落在地。
一旁小公主嚇得哇哇大哭。
緊接着又是一刀即將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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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王妃!”簫景然脫口而出,此時的他眼裏已再難淡定。
元知秋捏着手中的匕首看向他:“怎麼?皇上是想明白了?”
見他依舊不肯妥協,元知秋手中的匕首再次揮起。
“皇上,皇上您開開恩吧,小公主還年幼啊,您怎麼忍心拋下臣妾們,她們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啊!”被元知秋抓在懷裏的妃子哭聲連連。
簫景然尷尬的別過臉,好半晌才長出口氣,聲音極爲艱澀:“朕……依你便是。”
簫景湛站的很遠,一直靜靜地看着這一幕,
要麼不做,要麼做絕,她的秋兒越來越合他胃口了。
當日,簫景然便隨着那羣女人回了宮,不過還沒等他落座率先同簫景湛講起了條件。
“我暫且料理朝廷之事,待七皇子事宜落定,便重回天明寺。”
一句話,徹底冷了那羣女人的心。
如貴妃抱着懷中的六公主上前兩步,聲音溫柔如風:“皇上,六公主想你了,你快抱抱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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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眨巴着一雙水葡萄似的眼睛,小胳膊小心翼翼的圈住他的脖子,聲音甜甜:“父皇,你走了,姐姐們是不是都得變成野孩子?”
簫景然身子一僵,目光有一絲破裂,那種名爲心疼的東西從裏面涌出。
他緊緊摟住懷裏的小丫頭,緊抿着脣,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如貴妃連忙道:“姐妹們,今晚讓六公主陪着皇上吧,咱們都回去。”
那羣女人哪裏不知道如貴妃的意思,皇帝或許對她們沒感情,但對孩子總是捨不得的,說不定看在孩子的份上就改變了態度呢。
……
圖乎遠在天牢中苟延殘喘着,聽着暗處嘀嗒的水聲,眼珠了無生氣地看着外面。
忽然,過道上傳來越來越近的聲響,幾個守衛走來,粗暴地解開了他的鐵鏈。
他如今功力大損,即使不鎖住,也不能興風作浪了。
看着來人,圖乎遠心中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他掙扎着叫道:“放肆!你們要幹什麼!”
沒有人理會這個髒兮兮的死囚,幾個人利落地把他扭動進了囚車。
簫景湛策動繮繩,帶着對付準備出發。
就在這時,一個小身影騎着馬烈風而出,簫景湛頓時變了臉色。
“誰準你出來的!”
“父王,我也要去。”他利劍在手,一雙眼睛瞪得活像一隻小豹子,頗有股子英雄氣。
“不行!此去兇險異常。”簫景湛矢口否決。
“父王,你不是常說,男兒當不畏生死,大義當先麼!”
簫景湛只覺得頭疼異常,頗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後悔感。
“看招!”
隨着一聲女子的低喝,一道白紗唰地飛來,簫小奕手中的劍還不等舉起,瞬間被甩飛釘在城牆縫隙之中。
元知秋看着他還來不及反應的小臉,淡淡的問:“你連爲娘都抵不過,何談上戰場?”
簫小奕剛才還意氣風發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知道了。”
元知秋擡手一甩,將牆上的劍抽回遞到他手中,聲音少有的溫和:“等事情平定,孃親再回來接你。”
“嗯。”簫小奕嘆了口氣,來到跟前給元知秋一個大大的擁抱,仰着小腦袋眼巴巴的看着她:“孃親,記得帶弟弟妹妹一起回來。”
“好。”
帶上圖乎遠做餌,隊伍很快出發。
出城路上,馬車經過女子醫館,元知秋像想起來什麼,對着車伕道:“停一停。”
爲了方便,她戴上了一頂帷帽,穿梭在鬧市的人羣中。
女子醫館家喻戶曉,醫德爲人交口稱讚,此刻聚集了不少的顧客。
“王妃娘娘?”瓊媽媽擡起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元知秋在帷帽下點點頭,向她使了個眼色,來到醫館裏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