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我和晚晚現在過去。”
陸嶼一開始本想說讓顧瑾川他們直接來華庭公館。
華庭公館的房間很多,他們直接在這裏住下就行了。
但轉念一想,華庭雖然方便,但醫療器具少,不如醫院設備齊全。
若是情況真的很危急,來了華庭公館再臨時轉去華南醫院,哪怕中間的旅途不遠,仍然會耽誤最佳治療時間。
這麼一想,陸嶼剎那改口。
去華南醫院。
顧瑾川那邊聽到這兩句,低頭看着懷裏的黎舒窈,哪怕他們是親如血緣的兄弟,仍舊鄭重地對陸嶼道了謝。
這麼多年,第一次聽這損友語氣如此鄭重正經,陸嶼心頭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掛斷電話,他當即坐起身。
迅速去了衣帽間,拿了兩套衣服過來。
“老婆,顧太太那邊情況不太好,顧瑾川已經把人送去華南醫院了,我們現在過去?”
蘇宛辭撐着身體坐起身,拿過他手中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快走。”
陸嶼用最短的時間穿好身上的衣服。
又拿過一件大衣裹住自己老婆,免得臨時在牀上起來着了涼。
做完這一切,他沒讓蘇宛辭走路,直接攔腰將人抱了起來。
待會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他家老婆恢復些體力。
免得待會腿軟腰也軟的做不了手術。
華庭公館距離華南醫院的距離很近,再加上晚上車少,十分鐘左右,限量版跑車就停在了醫院門口。
陸嶼在來之前,給醫院的值班護士打了電話。
陸嶼和蘇宛辭到的時候,不少護士、醫生還有救護牀都已經等在了醫院門口。
顧瑾川那邊的速度也很快。
陸嶼和蘇宛辭剛到一分鐘,席澤就把車停在了華南醫院門口。
車將將停穩,後座的車門猛地被拉開。
顧瑾川抱着懷裏的黎舒窈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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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宛辭第一時間是看向了黎舒窈的小腹和腿間。
和陸嶼的猜測一樣,她一開始,也是以爲黎舒窈是懷了孕而不自知,在同房時有了意外流產的徵兆。
但她衣服上乾乾爽爽,沒有一絲血跡。
蘇宛辭眉心緊了緊。
讓顧瑾川將人放上救護牀,快速問:“怎麼回事?”
“是吃壞東西了?還是……”
顧瑾川壓着氣息,目光不敢從黎舒窈身上離開。
“被注射了針劑。”
最後兩個字入耳,蘇宛辭神色凝重下來。
“先取血,化驗。”
救護牀剛要進急救室,後面長廊上,沈奕承快步跑來,手中拿着一沓紙。
“等等等等,化驗結果。”
蘇宛辭腳步停下。
接過他手中的化驗單一目十行掃過。
血常規異常。
白細胞偏高。
紅細胞數值略低。
肝功能正常。
腎功能正常。
甲功五項中甲狀腺素異常。
血脂數值稍微有波動,但問題不大,還在正常閾值內。
這份化驗結果是國外那邊傳來電子版,沈奕承在到了湘城加快加急打印出來的。
看完所有數據,蘇宛辭眉心越皺越深。
衆所周知,在醫院中,見主治醫師皺眉,是個人都是心情沉重。
“晚晚……”
陸嶼走過來,低聲開口。
他剛出了個聲,蘇宛辭便擰眉對後面準備進急救室的輔助醫生和護士說:
“將人轉去病房。”
衆人雖然不明所以,但身後的護士快速將人送去了VIP病房。
沈奕承看了眼救護牀離開的方向。
壓住心頭的擔心,也顧不上這個時候見到國內外醫學天才的詫異,輕聲詢問:
“蘇醫生,不進急救室了嗎?”
蘇宛辭搖頭,“從這份化驗結果上來看,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化驗單上的幾個數值很是反常,這種情況下,又不清楚針劑到底是什麼,盲目救治或用藥,有可能會產生排異情況。”
一旦用藥不慎,就相當於頭孢遇酒。
不但救不了人,反而可能會適得其反。
蘇宛辭又翻開化驗單快速掃了眼。
看着上面那些數據,冷靜分析後,對一旁等着的醫生說:
“聯繫檢驗科,立刻重新檢血。”
將化驗單遞給沈奕承,蘇宛辭臨走之前看向顧瑾川,簡短解釋:
“這份化驗結果數據不全,我們需要更詳細的數據報告。”
顧瑾川點頭,在商場呼風喚雨的上位者,此刻彷彿在面臨死神的宣判,垂於身側的手掌用力繃着,片刻都不鬆開。
“麻煩蘇醫生。”
蘇宛辭點了點頭,去了病房。
其餘人緊隨其後,但到了門口沒再進去,只是等在了門外,怕打擾裏面的施救。
不一會兒,本已安靜的走廊,再次響起一串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沈奕承隨意往聲源處看了眼。
視線倏地定格。
來人竟是……程逸舟。
程逸舟——湘城私人醫院的院長,和陸嶼蘇宛辭的關係極好。
同時也和沈奕承有着不淺的家族淵源。
程逸舟身上的白大褂還沒脫。
見病房外面圍了一羣人,面孔還都很熟悉,他狐疑問:
“這是……怎麼了?誰出事了?”
沈奕承聲音很低,指了指旁邊的顧瑾川,“顧太太。”
說完,他看向程逸舟:“你大晚上,怎麼跑這兒來了?”
程逸舟理了理身上的白大褂,“值班啊。”
沈奕承:“……”
他一個私人醫院的院長,來華南醫院值班?
或許是沈奕承的眼神太驚詫,程逸舟低咳了聲,佯裝無所謂地解釋:
“這裏福利好,比我院長的福利好多了。”
沈奕承:“……”
其餘幾人:“……”
以程逸舟這樣的身份,就算是在華南醫院掛名,他也根本不需要值班的。
不過是這段時間一直在幫着蘇宛辭的師兄謝硯銘搞實驗數據。
一連多天下來,數據像卡那裏似的,一動不動,沒有任何進展。
這也湊巧,今天晚上程逸舟終於有了點突破。
一個不留神,等數據處理完,就大半夜了。
正想離開醫院回家,走的時候卻聽護士說來了一個特殊的病人,情況還很不好。
程逸舟想着這大半夜的蘇宛辭和謝硯銘都不在,怕耽誤了病人最佳治療時間,
快跑着回了自己休息室,抓了件白大褂就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