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何桂蘭和王夢媛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看她們的表情，顯然是同意了石文秀的話的。
顧菀冷笑了一聲，眼神不屑的掃視着幾人，像是在看什麼垃圾。
“大隊長，我想借大隊部的電話用一用！”
林建國是個非常有能力的人，不但將騾子坳的人帶動着，過的風聲說起，在領導面前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
經常幫着村裏人爭取便利，什麼修路補貼，建水庫啥的，還有，還連上了這附近十里八村唯一一個電話，除了鎮上，這十里八村，就只有騾子坳有電話呢。
只是這個電話用的人很少，如果不是村裏的領導幹部的話，用是要給錢的。
聽她這麼說，衆人皆是一愣，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顧菀還以爲他們是怕自己沒錢給，又補充道：
“我會給電話費的。”
林建國和方海生反應過來，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要打電話，但肯定應該是和剛剛說的證明有點關係的。
見顧菀都這麼說了，而且林建國和方海生都想早點把這件事給解決了，所以就同意了下來。
“那行，那就去打電話吧！”
他說完頓了頓，又有些懷疑的看向顧菀。
“你這樣子，還能走嗎？”
畢竟知青點和大隊部的路程少說也要走七八分鐘呢，顧菀這快暈過去的樣子，真的能走的到嗎？
大家都跟着往大隊部的方向走去。
她們浩浩蕩蕩的一羣人，吸引了村民們的注意，想要問什麼，但是見林建國面色不好，也不好開口問。
就唆使了孩子，跟在後頭去看看。
這個時候，要不是還要做飯吃飯的話，她們就自己去看了，不過也不用很久，她們都趕忙加快了做飯和吃飯的速度，就怕落後幾步，沒有聽到什麼新鮮的八卦。
到了大隊部後，林建國，方海生，劉喜娥，方萍，顧菀，還有打人的四個人，以及童茵。
其他人都站在屋子外面。
門敞開着，屋子裏站不了那麼多的人。
“電話會用嗎？”
林建國回頭問了顧菀一句，他就是出於好心和責任的問話，畢竟這年頭，不是誰都會用的。
顧菀點了點頭，朝着他笑了一下。
“我會的。”
“那行，你打吧，需要我們出去嗎？”
“不用，正好你們在旁邊，也能給我作證！”
聽她這麼說，林建國自然沒有什麼好拒絕的，反正她都不介意。
顧菀感激的看了兩人一眼，走到電話面前，深吸了一口氣，醞釀了好一會兒，這才伸出手指按出了熟悉的號碼。
過了一會兒對面終於接通，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她張了張嘴巴，一下子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或許是原主殘留的情緒影響到了她，她眼中的眼淚竟然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大顆大顆的，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這應該是原主還殘存的情緒，要是她早點打電話，問問家裏人，也或許就不會這樣狼狽的死去了。
隊長和支書見狀，兩人都緊鎖着眉頭相互對視一眼，要不是顧菀讓他們在旁邊聽着。他們都想出去了，實在是顧菀太可憐了。
來了村裏半個月，加起來的工分還沒有滿五十，來的時候就拿了兩件衣服，連個被子都沒有，就更別說別的生活用品了，吃的那是更沒有，所以她是真的可憐。
不然他們也不會明知可能需要自己墊電話費也讓她打這個電話。
“菀菀？”
對面見半天沒有人說話，正想掛掉，卻突然電話另外一頭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電話另外一端的人面色一陣凝重。
他試探性的喊了兩聲，越喊越着急了。
“菀菀是你嗎？菀菀？菀菀你怎麼了？你說話呀，你要急死爺爺嗎？菀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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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我爺爺嗚嗚～”
原本還覺得會喊不出來，可是當對面老人急切的聲音傳來，顧菀帶着原主殘存的情緒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
喊了人後，接下來再喊也就自然順口的多了。
顧菀也知道現在電話費貴，所以也沒有多和老人敘舊，她將從家中離開後，自己這段時間的遭遇說了出來。
對面的人不知道在想什麼，話筒裏良久的沉默。
顧菀最後總結的說道：
“爺爺，這裏的人都很好，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我不想再繼續裝窮下去了，我實在不會，這次我只是買點東西，別人都要誤會我偷了錢。”
對面的老人一陣沉默，面上一陣自責，他沒有想到，原本是想要讓自己的孫女去鍛鍊，不要因爲自己的身份而享受特別的對待。
能徹底的鍛鍊一下，不至於等以後他走了，小姑娘會扛不住，且無法自己生活。
卻不想小姑娘只會聽話，實在是之前他們幾個將人保護的太好了，導致沒有防人之心，也沒有承受挫折自立自強的能力，更沒有自主思考的能力。
纔會被人如此對待，還不知道該如何反擊，將東西要回來。
老人安靜的聽着，直到她說完，這纔像是泄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有氣無力的讓顧菀將電話給了旁邊的支書。
……
“我是個不中用的，受了傷退下來保護不了我的兒子兒媳婦，他們兩個爲了消滅敵人而犧牲了，那是光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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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保護我顧家這獨苗苗，我本想着將她送下鄉，一是爲了保護，二也是想要鍛鍊鍛鍊她。
沒想到，沒想到，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那錢是她爸媽的撫卹金，還有我的一些存款。
因爲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就撒手人寰了，想着就都給他拿着，你們要證明的話，我就讓我的警衛員去給你們打一個，實在不行，我拖着我這把老骨頭跑一趟也沒有關係。”
村支書方海生和大隊長聽了老人的自我介紹後，對老人肅然起敬，別問爲什麼兩人都不懷疑老人說話的真假。
主要是這年頭的人對J人都有一種天然的崇敬，這世道再亂，也不會有人去冒充這個的。
“不用不用，那裏能勞駕你跑一趟，我這邊也瞭解情況了，一定給顧知青做主，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