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以琛這樣盯着自己,又用這種語氣講話,裴瑾言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你貿然闖入島上,反而問我是誰?”
裴瑾言這話帶着殺氣的。
聽的陸以琛心尖一滯。
這種說話語氣在從前可是沒有過的。
然而,面前的人是裴瑾言無疑了。
但卻又不像裴瑾言。
陸以琛實在搞不懂是哪裏錯了。
倘若要說這是裴瑾言的雙胞胎姐妹,他是不相信的。
畢竟他認識裴瑾言那麼多年,從未見過她露出這種表情。
他心裏不禁慶幸自己從一開始就如此清醒。
而今,她的表現當真驗證了他的想法。
他目光聚焦在裴瑾言的臉上,心下驚歎,倘若是假的,這假的也太逼真了。
當真同裴瑾言一模一樣。
它壓下心頭的翻滾,對裴瑾言解釋道:“我是約了人在這座島上見面,這才上島。”
約了人?
裴瑾言心想,是約了a?
她怎麼沒有聽a提過?
正要講話,就聽陸以琛說道:“對了,來的路上聽到了一個消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裴瑾言納悶,他都這樣說了,這還叫什麼當講不當講?
“想說就說,不想說就閉嘴。”
裴瑾言說完,準備上車。
耳畔傳來陸以琛的聲音:“你真的不想聽?這件事情,說不定跟你有關誒。”
裴瑾言回眸看了他一眼。
雖然只是一眼,但這一眼卻讓陸以琛的心猛地一顫。
儘管他做足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可是這一眼,讓他想起了他們的往日時光。
那些過去猶如放電影一般,在他腦海裏一閃而過。
有那麼一瞬間,他忽然發現自己不恨裴瑾言了。
因爲他看到過去他與裴瑾言一起度過的那些歲月,那些歡聲笑語,那些他故意使壞,只是爲了讓裴瑾言心疼他的時光……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的心中是被什麼東西給洗禮過一樣。
連帶看裴瑾言的眼神也變得深邃浩瀚起來。
見裴瑾言沒有要聽的意思,陸以琛飛快的說道,“你不聽的話,說不定會後悔。”
裴瑾言自動忽略掉他眼底流露出來的光澤。
她淡淡的說:“我的字典裏從來沒有後悔這兩個字。”
陸以琛心想,那是因爲你壓根沒有聽到他帶來的這個消息。
倘若聽到了,你還會表現的這樣淡定嗎?他不由得好奇起來裴瑾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的表情與反應。
他盯着裴瑾言的背影,一字一頓的說道:“左御之死了。”
裴瑾言在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的時候,整個人怔了一下。
“誰?”
她並沒有回頭,而是用一種清冷的聲音問道:“你說左御之?”
她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轉身看向身後的陸以琛。
陸以琛生怕會錯過這個報復裴瑾言的機會。
他的眼睛緊緊的盯着裴瑾言的臉,語氣帶着一絲快感:“現在消息都傳遍了,人人都知道他死在了公海之上。”
說到這裏,他反問一句,“難道你沒聽說過嗎?”
裴瑾言靜靜的盯着陸以琛,看了兩秒,隨即淡淡的說:“沒聽說過。”
說着,她右腳一蹬,身體一躍,直接上了車,砰的一聲摔上了車門,然後猛踩油門,車子箭一般的飛躍這裏。
陸以琛望着裴瑾言快速離開的背影,心下好奇,怎麼她居然對左御之的死毫無反應?
並且還能做到這種無動於衷?
她真的不在乎嗎?
還是說她真的不是裴瑾言?
對陸以琛來說,其實他內心還是傾向於她是裴瑾言的。
可是他的潛意識又在不斷的告訴自己,他並不希望是裴瑾言。
這兩種感覺像是兩個小人一樣不斷的攪動着陸以琛的內心世界。
他到現在都搞不清楚那個人究竟是不是裴瑾言。
總之,不管是不是裴瑾言,只要左御之死了,他的報復就算成功了。
然而他唯一遺憾的是,他沒有親手報仇。
不過這也不能怪自己,只能說左御之太菜了。
隨隨便便就這樣丟了性命。
陸以琛的眼底浮現出一絲複雜的神色來。
裏面有不甘,遺憾,憤怒,不爽……
現在看來,左御之當真是太便宜他了,都沒等到他出手就這樣沒了。
陸以琛凝視着裴瑾言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語,直到有人來催促他,他纔回神。
轉身朝前來催促他的人點了一下頭,繼而離開這裏。
他剛走兩步,忽然想到什麼,對身邊的人問道:“有關島上的資料弄到了嗎?”
那人點頭,說:“陸少,已經查到了,這就發你手機上。”
陸以琛看了他一眼,說:“那個叫a先生的背景呢?”
那人遲疑了一下,說:“只查到了上次他給我們的資料,除此之外,便什麼都查不到了。”
陸以琛一聽這話,神色頓時嚴厲起來。
他斜睨了一眼身邊的人,雖然一個字沒有說,但所有的全部都表現在眼神兒裏了。
那眼神彷彿在說,怎麼辦事的,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那人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忙不迭的保證道:“陸少,您稍等,我這就去再查。”
陸以琛只想翻白眼。
這都什麼時候了,馬上就要去見人了,這貨居然說現在去查?
是把他當白癡呢還是當傻子?
陸以琛正要講話,手機響了。
他掏出手機一看屏幕,表情立即嚴肅起來。
他走到一邊接電話,“嗯,我剛到,是的,人還沒有見着,好的,一有消息我會立刻通知你。”
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問道:“有撈到人麼?”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總之,陸以琛聽完,眉頭擰了一下。
他沉默的聽完電話那邊說的話之後,說道:“這麼久了,我想生還的可能性已經寥寥無幾,你們乾脆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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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以琛耐着性子聽完電話那頭說的,然後有些不滿的說:“就算生要見人,活要見屍,也不能這樣耗費精力吧?你也不想想,距離左御之掉入海里都過去了一個星期,任憑他再有本事,中了槍傷掉下去他還有幾分的生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