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妄琛放下手裏的杯子，他眼神複雜地看着楚綿。眼看着楚綿拿起手機，又像是陌生人一樣將他無視的徹底。
他這心裏，怎麼都按捺不住。
恨不得衝上去，讓她看他，只看他！
顧妄琛低下頭，可眼下他沒辦法那樣衝上去。因爲他答應過楚綿，他不會再糾纏楚綿。
所以他只能自我折磨，只能忍着。
他知道了楚綿以前的苦難。當你真正愛一個人，而另一個人總是抗拒你的時候，你是無法前行的。
楚綿到底是怎麼堅持下來的這些年？
顧妄琛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他目光越發複雜，像是深淵，讓人恐懼也猜不透。
沈嬈和段瑾年是一起回來的，兩個人不知道在聊什麼，好像不是很愉快。
“怎麼了？”楚綿問沈嬈。
沈嬈憤怒拍桌，“我以爲大公司會不一樣，現在看來也不過是養了一些吃白飯的廢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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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綿眯眼，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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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是罵誰？
罵她的娛樂公司？還是在罵……楚綿的目光掃到了段瑾年的身上，段瑾年看起來臉色也不是很好。
“在罵小段總嗎？”楚綿問沈嬈。
沈嬈微笑，“是啊，就是罵他！管不好下屬的上司，都是廢物！”
楚綿趕忙叫停，“阿嬈，你這脾氣別太沖了。段瑾年好歹是你老闆。”
“老闆怎麼了？”
“你可是女明星，你悠着點。”她今天罵了段瑾年好多次了。
段瑾年雖然一次兩次不計較，事不過三。他也是要面子的。
段瑾年往日雖然都是靠緋聞出圈，但不代表這個人手段不狠。能和顧妄琛玩到一起去的人，你指望他的良心能單純嗎？
沈嬈嘆氣，明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但還是忍不住。
“他公司的人惡意p圖黑我，你說我冤不冤枉？和他發火應該不應該？”
沈嬈拍桌已經是輕的了。
經紀人給她打電話，問她在哪裏。說微博上忽然冒出了她的一些負面新聞，比如拍攝的時候耍大牌，p圖過狠等等。
調查過後才知道，帶節奏的是段瑾年公司裏的工作人員！！
“我倒也不是介意他公司的人黑我，我介意的是我們家粉絲。他們肯定會爲我出頭衝段瑾年，怪他沒保護好旗下代言人的名聲。但是，綿綿，你知道的，我又不能和段瑾年解約……”
沈嬈頭疼不已。
楚綿靜靜地聽着，出不來主意。
娛樂圈的事情太複雜，動一下則牽動萬軍。
粉絲是一方面，老闆是一方面，公司又是一方面。
她要考慮所有人，唯獨，不能考慮自己。
楚綿心疼沈嬈。
但沒辦法，她站在這個高度，她就該承受這些。
如果無法承受，那就回家種地。
“彆氣了，問題不大，公司會給你解決的。況且你的路人緣那麼好，那麼多人見過你，你長什麼樣他們還不知道嗎？”
沈嬈是真的長得漂亮，五官端正漂亮，身高也好。是妥妥的女神級別人物。
她平時的妝造很多，但楚綿最喜歡沈嬈捲髮。真的要人命。
沈嬈看着楚綿，嘆着氣，“聽你的，我不氣了。”
“喲，這麼好哄？”楚綿不可置信。
她哼了一聲，“誰叫坐在我面前的人是你！”
楚綿笑笑，不忘低下頭打開了微博。
微博熱搜上果然是沈嬈耍大牌。
楚綿已經好久沒發微博了，但這次，她要爲自己的朋友發聲。
在沈嬈和自己撒嬌的時候，楚綿敲下了一排文字。
【@楚綿：在和阿嬈吃飯，不知道爲什麼忽然就有黑子跳腳要發這種圖片惡意黑阿嬈。阿嬈這些年兢兢業業，和她合作過的人都說她好，唯有一些沒見過的人，總願意惡意評判一個人。捫心自問，這些年阿嬈和誰鬧過一點脾氣，和誰耍過大牌？
明白你們收了錢，故意黑阿嬈。但是發帖子之前，至少發一些能和阿嬈適配的黑料！】
楚綿這邊剛發完消息，沈嬈的微博就亮了。
是她的特別關心發微博了。
沈嬈甚至不用看內容便知道，楚綿在這個時候發微博，一定是爲了站她。
沈嬈擡眸，撞進楚綿的雙眸。
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邊，段瑾年看到這條微博後，兩個鼻孔一起往外喘氣。
氣死啦氣死啦！
沈嬈和誰耍過大牌？
和他啊！
他特麼該不會是唯一一個受害者吧啊？
“綿綿，酒吧去不去？”沈嬈忽然問楚綿。
楚綿感慨，“你這情緒還真是來的快走的也快啊。又不是剛才生氣的時候了，又要去酒吧了？”
“走！”沈嬈起身，她握住楚綿的手腕，“我們去，一醉方休！”
“事先說好啊，我不喝。”楚綿說。
沈嬈懶懶一笑，不喝？能行麼？
“她們走了。”段瑾年一直盯着她們。
沈嬈去買單，她剛掏出銀行卡，便聽到服務生說：“你好沈小姐，你們這桌的單已經被買過了。”
沈嬈擰眉，她和楚綿對視一眼，紛紛往顧妄琛和段瑾年那邊看去。
會是誰？
顧妄琛，還是段瑾年？
“謝謝。”沈嬈收回銀行卡。
“走。”沈嬈並不在意是誰買單。
那是他們情願，不代表她們欠他們。
“這麼晚了，她們倆要麼回家，要麼……”段瑾年話在嘴邊。
顧妄琛淡淡道，“去酒吧了。”
段瑾年擡頭，嗯？
“她們倆經常去的地方只有兩個，餐廳和酒吧。”顧妄琛喝光杯子裏的酒。
別問他怎麼知道，以前在一起的時候，陸嬌經常把楚綿灌醉送到他面前。
楚綿經常喝的爛醉問他，爲什麼不愛她。
顧妄琛想到這兒，他攥着杯子的手緊了緊。
他爲什麼不愛她……
這是個在當時解不開的謎團。
他又何嘗不是糾結複雜的？
他想愛她，那打着救了他的旗號綁架他的陸嬌怎麼辦？
“我們也去。”段瑾年忽然起身。
顧妄琛擡頭，“做什麼？”
“倆女人，不安全。”他這樣回答。
顧妄琛懶懶一笑，昏暗的燈光下，那張臉疲倦卻又硬朗的好看，“段瑾年，你是不是想泡沈嬈？”
段瑾年立刻反駁，“老顧，別胡說。”
顧妄琛冷笑，“如果只是想玩玩，別禍害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