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原澈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查,給朕查!”
他眯着眼眸,宮中歷來不安分,只怕是那兩個妃子不安現狀把手伸到了這裏。
元知秋懷中的孩子又不安地拱動了起來,眼看就癟着嘴巴要哭,這次是餓了。
她讓人去廚房熱了蒸了羊乳糕,一勺一勺極耐心地喂着,七月睜大眼睛,狼吞虎嚥。
香甜溫暖的羊乳盡數進了小傢伙們的肚子,這次果然沒有吐出來。
元知秋喂完,才放下碗,就發現打着飽嗝的寶寶耷拉着小腦袋,昏昏欲睡。
她不由得好笑又心疼,把歪着脖子七月放到榻上,掩了被子。
待到一覺過後,元知秋又餵了些羊乳,再去摸她額頭時,燒果然退了不少。
負責兒科的太醫上前看了看,一臉驚喜:“恭喜公主,小主子已經大好了。”
這邊剛把孩子哄睡,就聽侍衛來報,稱乳孃鬼鬼祟祟的去找什麼人,但半路上被人結果了性命,對方行蹤詭異,他沒能追上。
元知秋聽着,眉頭緊緊鎖了起來:“她身上,可還留下了什麼蛛絲馬跡?”
讓一個人閉嘴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她成爲死人,唯一的線索到這裏也中斷了。
兩個人跪在下方,垂下了頭:“屬下搜過了,乳孃身上只有一枚令牌,辦事不力,請公主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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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身影帶着滿身寒氣來到跟前:“孩子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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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知秋擡頭,見是簫景湛,身後還跟着老頭子等人。
“沒事了,屋子裏人太多空氣不好,咱們出去說。”
她起身將孩子交給外公,帶着人到了外面,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一遍。
簫景湛看向邵原澈:“孩子沒事,您別擔心了。”
邵原澈一愣,心裏首次對這個男人另眼相看,從前一直覺得他手段狠厲,爲人專制,想不到除了這樣的事,他非但沒有怪罪,反倒來安慰他。
“是朕的疏忽。”
“找到兇手才是主要。”元知秋適時地打斷了他們的話。
一時間,北薊皇宮風起雲涌,各宮各院都被翻了個底朝天,直到欣嬪的院子裏傳來消息。
“稟皇上,屬下在欣嬪娘娘宮裏的花瓶中發現了這個。”侍衛將手裏一包小小的東西高高舉過頭頂。
太醫走上前來,取走那物,放下鼻子下面聞了聞。
他臉色一變,篤定地道:“皇上,此物正是乳孃房中發現的那種藥粉,足足有半兩。”
一行人匆匆來到了欣嬪的住處。
邵原澈十分具有壓迫性的目光看向她,直接將手裏的東西狠狠甩在她臉上,“這是什麼!”
欣嬪如遭雷擊,頓時手腳一軟,癱在了地上。
她臉色蒼白地用雙手撐住地面,嘴中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邵原澈見她如此,惹忍住了噴薄而出的怒意:“欣嬪,你可認罪?”
一時間,衆人凝神靜氣,一句話也不敢說。
欣嬪小心翼翼地看向他,良久才道:“皇上,臣妾冤枉,這東西壓根不知道是什麼呀!”
那白釉花瓶是皇上所賜,她向來寶貝得很,又怎麼會在裏面藏藥!
邵原澈隨手抓起身邊的鎮紙,狠狠地砸向地面。
“來人吶,欣嬪舉止無狀,謀害皇嗣,即刻打入天牢!”邵原澈恨不得手刃了這個狠毒的婦人。
欣嬪嚇得魂不附體,腦子中轟地一聲,連哭帶喊地掙扎着道:“臣妾不去天牢!”
簫景湛眼中微動,就在侍衛要把癱軟的欣嬪拖走時,他忽然出聲道:“慢着。”
邵原澈奇怪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簫景湛看向侍衛詢問:“你說這東西就在欣嬪的花瓶中發現,那麼下毒之人會蠢到把證據藏在最明顯的地方嗎?”.七
侍衛長聽着他的聲聲質問,不能應對,頭上頓時冒出了幾滴冷汗。
他原本也只想草草尋了東西便來向皇上邀功罷了,哪裏想到這麼多。
“你是說,證據有假?”邵原澈看着簫景湛,似乎想到了什麼。
對方衝他微一頷首:“或許,是有人刻意爲之。”
抓着欣嬪的人,十分識趣地鬆開了手,而她一經掙脫束縛,飛撲過來抱住了邵原澈的腿。
“皇上,嬪妾身邊的丫鬟都可以作證,嬪妾若真下毒,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事,還得慢慢查起。”簫景湛給他們一個眼神。
邵原澈瞭然簫景湛的擔憂,半信半疑地看着欣嬪,終於作罷。
衆人一走,欣嬪便一改柔弱,滿心怒火的朝着另一所宮院而去。
“惠妃,你這個賤人給我出來!”
欣嬪一腳踹開了奴婢,也不管裏面在幹什麼,直接衝進了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