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突然?”紀棠毫無準備。
就像其他的媳婦見公婆一樣,這麼一瞬間,她除了懵以外,就是緊張。
見她指尖都不自覺蜷起,徐瑾屹將她手指展開,包裹着她指尖輕輕捏着。
“別怕,我爸媽都很喜歡你——”說着,徐瑾屹頓了下,爲了讓她安心,又補充了句:
“甚至會勝過親兒子的我,所以棠棠,不用擔心,他們兩個見到你,只會高興。”
紀棠“怦怦”亂跳的心臟緩和了一點。
但仍舊是緊張。
看着距離徐氏越來越近,她輕聲嘟囔:“怎麼不提前跟我說,我好提前準備一下。”
徐瑾屹目光像是被看透她內心。
“你是提前準備,還是提前緊張?”
紀棠:“……”
呃。
那應該是後者。
但她自然不會承認。
“那……總可以提前買點東西吧。”
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正式去徐氏。
不管需不需要準備禮物,手裏提着點東西,總是可以化解一部分緊張。
然而徐瑾屹卻說:“早就給你準備好了,都在後備箱,棠棠,你只要人去就行了。”
徐瑾屹這個“驚喜”,準備的特別全面。
不僅一週前沒有告訴徐父徐母要結婚的事,今天臨時帶着他們兒媳婦來徐氏,他也沒有提前通知他們。
主打的就是一個措不及防。
於是乎,在徐氏別墅羣大廳,當徐父徐母見到單了三十年的冰塊兒子忽然帶着日日唸叨的兒媳婦站在他們面前時,二人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當時徐母剛從樓上下來,正跟坐在沙發上的徐天瑞說着什麼,突然間見徐瑾屹帶着紀棠從外面進來,她話音戛然而止。
至於徐天瑞,他正在倒茶,茶杯中的水都漾出來了,他還沒反應過來。
目光詫異地定格在大廳門口的那兩人身上。
在桌上的水越來越多的時候,一旁的管家率先回過神,壓低聲音咳了一聲。
徐天瑞如夢初醒,連忙放下了茶壺。
徐瑾屹牽着紀棠往裏走了兩步,對着大廳中愣住的自家爸媽說:
“爸媽,這是你們兒媳婦。”
徐母率先回過神,滿臉笑容地看着紀棠,親切地喊‘棠棠’。
見一旁的徐天瑞放下茶杯,正襟危坐般坐在沙發上不動彈,也沒反應。
徐母當即臉色一沉。
暗中甩過去幾個冷眼。
聲音中帶着警告:“老徐!你聾了?兒媳婦都到你面前來了,你還不過來?!”
徐天瑞可沒忘記曾經的時候,他主動喊兒媳婦,卻被某個不開竅的費心兒子說‘尷尬’的情景。
“我當初一口一個‘兒媳婦’,某人卻嫌尷尬,現在我不喊了,他又把人帶到我面前說這是我兒媳婦,那我要是按照他的意思,乖乖再喊,豈不是自找尷尬!”
徐母:“……”
紀棠:“……”
被明裏暗裏陰陽的當事人徐瑾屹:“……!”
怕自己剛娶來的老婆被他老爹整飛了,向來懶得搭理他老爸這一茬的徐瑾屹,當即態度誠懇地認錯:
“爸,是我有錯,當初不該不分青紅皁白的說您,您不尷尬,是我尷尬。”
徐天瑞低哼了聲。
心裏倒是有些意外。
有了老婆確實能改變人的脾性。
看這小子現在多會說話。
找回了面子,徐天瑞再也按耐不住,立刻起身,滿臉笑意的喊兒媳婦,那神情,別提多高興激動了。
而徐瑾屹,則妥妥變成了一個用完就被丟的工具人。
被‘孤立遺忘’的徐瑾屹,站在一邊,眼睜睜看着他老婆被他爸媽搶走。
在這一瞬間,他忽然和從前的陸嶼感同身受了。
晚晚剛嫁進陸家的時候,陸嶼的地位,和他現在的待遇是差不多的吧?
就這麼一愣神的時間,徐瑾屹再看過去時,發現管家已經麻溜地切好了各種水果,端出來一個又一個精緻的果盤。
而他親爸媽,這會兒像是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那樣,坐在紀棠兩邊,對她‘噓寒問暖’。
見話題轉眼間已經問到了‘打算什麼時候去領證’,徐瑾屹立刻擡腿走過去。
硬是在紀棠身邊擠出了一個位置。
無視他爸媽不悅的視線,徐瑾屹拿出結婚證,放在了桌上。
“這個就不用催了,爸媽,我和棠棠已經領證了。”
徐父徐母:“……!”
這速度,夠可以的。
不愧是開了掛的。
紀棠本就健談,現在見徐父徐母這麼熱情,心裏的緊張早已散的一乾二淨。
小半個小時後,趁着洗手的間隙,想起剛纔徐父徐母各種不待見親兒子的那一幕,紀棠忍不住笑道:
“你這家庭地位……”
徐瑾屹淡淡接過她的話,“和領養的差不多。”
他靠在後面的牆壁上,擡眸望着鏡子中紀棠的身影,眉眼笑意不斂。
“現在總算不擔心會被我欺負了吧?”
畢竟有婆家毫無底線的撐腰。
紀棠愣了剎那,隨即揚起嘴角。
徐瑾屹揉了下她的頭,“如你所見徐太太,在這個家裏,你的地位遠高於我,你老公和抱養的沒有任何區別。”
聽着這幽幽的吐槽,紀棠轉過身,面對着他,不客氣地補了一刀。
“其實也有點區別。”
“嗯?”
紀棠擦乾手上的水漬,桃花眸中一片笑意,看着他說:
“你的地位,還真不如抱養的。”
徐瑾屹:“……”
紀棠:“如果是抱養的話,估計不會被嫌棄成這樣。”
徐瑾屹:“……”
要不是有親子鑑定,徐瑾屹還真有理由懷疑,他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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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瑾屹和紀棠再回來的時候,餐廳已經準備好了晚飯。
“來,兒媳婦,快來吃飯。”
紀棠笑應着,和徐瑾屹一起過去。
吃飯期間,徐母問徐瑾屹,“婚房準備好了嗎?以後你們打算住在哪裏?”
徐瑾屹看了眼紀棠,說:“住在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