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的目光投射過來的時候,陸以琛明顯感覺到一絲殺氣在空氣裏涌動。
雖然他隱藏的極其隱祕,卻還是被陸以琛捕捉到了一鱗半爪。
陸以琛的目光逐漸變得深沉起來。
臉上有多麼的不動聲色,內心就有多麼的波瀾洶涌。
陸以琛心想,光天化日之下,a還準備殺他不成?
只見a笑着朝陸以琛面前走來,溫柔的語氣像是春風掠過大地,如果,忽略掉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謝。
他說:“陸少長途跋涉,遠道而來,我身爲東道主,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這樣吧,你先休息,待吃完晚餐,我們再來聊合作的事情。”
陸以琛心中的第一反應就是,他這是準備要刺殺自己了,看來今天他是凶多吉少啊。
其實從一開始出發,他就預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刻,因此他也不是毫無準備,只不過,發生了,他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畢竟他人生經歷擺在那裏,這樣生與死的戰爭還是經歷少了。
見陸以琛沒什麼反應,a的眉頭微微擰了起來,他說:“怎麼,陸少,對我的安排有什麼想法?”
陸以琛搖頭反駁,說:“沒什麼意見,既然a先生都安排好了,那我恭敬不如從命好了。”
見看這樣灑脫,a笑了。
他對身邊的人安排道:“帶陸少過去休息。”
那人點頭,剛對陸以琛說:“陸少,請這邊來。”
陸以琛正要擡腳,突然見大門打開,從大門的後面傳來一道聲音:“這裏又不是收容所,我們又不是慈善專家,讓他留下做什麼?”
陸以琛心尖驟然一動,猛地看向從大門後面走出來的人。
不是裴瑾言,還能有誰?
只見她的臉上依然掛着一層冰霜,冷得拒人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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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她的臉上寫滿冷意,但陸以琛的心卻滋生出一抹暖意。
他忽然覺得,自從裴瑾言出現的一剎那,空氣裏瀰漫着的殺氣消散了。
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裴瑾言像是他的救星,來解救他於進退兩難之中。
裴瑾言邁着大步來到陸以琛的面前,冷若冰霜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她冷冷的說:“島上很好玩嗎?你還留在島上做什麼?是覺得我們必須要招待你?”
她說這話的時候很容易給人一種錯覺,就是他只要說不走,隨時都有性命危險的那一種,雖然說她的語氣跟表情都不太好,可是聽在陸以琛的耳朵裏,那就是天籟之音。
陸以琛的目光落在a的身上。
眼神兒示意裴瑾言,他之所以留下,完全是受a的挽留。
不得不說陸以琛特別聰明,這個節骨眼上,裴瑾言能出現在這裏,那根本就是一個奇蹟。
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裴瑾言會這麼恰到好處的出現。
因此,他不由得想,裴瑾言其實沒有忘記他?
心中還有他?
正因爲擔心他的安危,所以她才這麼巧的出現?
不管裴瑾言出來的目的是什麼,總之,陸以琛已經明白,此時此刻,他的命運已經開始扭轉。
a即便要對他下手,也要掂量掂量。
a摸了一下鼻子,笑了。
他來到裴瑾言面前,溫聲說道:“不是在休息?怎麼起來了?”
裴瑾言表情依然冷冰冰的,好像她從內到外身上就沒有暖和的地方。
裴瑾言面無表情的說:“你們在這裏,我哪裏能休息的好?”
a擡眸看向裴瑾言,的確,她神色帶着一絲疲憊,一看就是很累的樣子。
a關切的口吻說:“抱歉,我不該吵你。”
一旁的陸以琛心想,這是吵的問題嗎?
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裴瑾言身上,想看看她是什麼反應。
不過,他註定要失望了,裴瑾言的臉上任何反應都沒有,應該說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連陸以琛自己都納悶兒,一個人究竟要怎樣才能夠保持住這種經久不變的冷漠?
他不由得好奇起裴瑾言來。
在過去她究竟經歷了什麼,纔會變成這樣的性格?
還有,她身上究竟是什麼祕密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從前他沒覺得,但是現在他忽然覺得裴瑾言的身上有很多東西是他從前沒有看到的,也不知道的,更不瞭解的。
他忽然覺得自己離裴瑾言的距離竟然那麼遙遠。
遠的她即便是站在自己的面前,他都看不到裴瑾言的內心世界。
泰戈爾說過,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飛鳥與魚的距離,一個翱翔天際,一個卻深潛海底。
而此時此刻,在陸以琛看來,他與裴瑾言的距離就是這麼一個距離。
明明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面對a的道歉,裴瑾言彷彿沒有聽見。
她說:“你們不是要進行交易嗎?現在交易完了?”
a聽了一下嗓子,說:“還沒有,等到晚餐之後再說。”
裴瑾言看了一眼陸以琛,說:“這麼一個陌生人,你放島上來,你放心?”
陸以琛心尖一滯,裴瑾言就差把壞蛋兩個字貼在他的腦門上了。
不過他並未生氣,他就當裴瑾言的行爲算是變相救他吧!
a不由得笑起來,:“ice,陸少也算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了,你大可不必擔心,他很安全。”
說到這裏,他扭頭看向陸以琛,似笑而非的反問一句:“陸少來島上時沒有其它的想法吧?”
陸以琛心想此時不裝更待何時?
他也笑着說:“a先生說笑了,我從上島到現在,你可看到我有做什麼越軌的事情?”
a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他意味深長的說:“依照陸少的人品,他當然不可能了。”
有道是捧得多高就摔得多慘。
後續一旦出現問題,那就是陸以琛有問題。
不得不說,a的手段着實高明。
陸以琛笑而不語,端看裴瑾言的反應。
裴瑾言臉上卻未有任何表情,她淡淡的說:“既然如此,待事情辦完就讓他走吧。”
陸以琛在心裏不禁佩服起來。
如此乾脆利落,也只有裴瑾言才能做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