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總爲什麼這樣看我？”沈嬈歪歪頭，不解地看着段瑾年。
段瑾年眼眸深邃，被沈嬈質問，便移開了目光，“怎樣看你？”
“是覺得您的代言人和預期不一樣了嗎？”沈嬈問他。
段瑾年懶懶地笑着，“我自己籤的代言人，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拉踩一腳。沈小姐可以放心。”
“是麼？”沈嬈垂眸勾脣。
楚綿總覺得兩個人說話針鋒相對的。
希望沈嬈不是因爲段瑾年是顧妄琛的朋友才好。
後半場便沒什麼意思了，三個人坐在一起也沒有人敢來搭訕了。
楚綿一直熬着到下半夜。沈嬈喝多了。
“我送她回。”段瑾年起身，拿起了沈嬈的衣服。
楚綿挑眉，想攔着，卻看了看段瑾年，還是沒有攔。
其實段瑾年還好，倘若段瑾年真的願意收心。
有錢有顏又有權。
沈嬈是娛樂圈的頂流，她的背後也需要有一個這樣支持她的人。他們倆若是能走到一起，也算是強強聯合。
雖然她的婚姻一塌糊塗，但她真心希望她的好朋友能幸福，被人疼愛。
“段瑾年，希望我的眼光沒錯。”楚綿看着二人的背影，小聲呢喃。
說話間，服務生朝着段瑾年走了過去，他說：“段總，這是一位先生給您的。”
段瑾年見是紙條，順手收過，也沒問什麼，便先扶着沈嬈離開了。
楚綿從酒吧出去的時候，外面正好飄起了小雪。
很冷，她一出來就打了個顫。
她雙手摸了摸手臂，仰頭看向天空。雪花落在臉頰，冰冰涼涼，很快就融化了。
早些年，她幻想和顧妄琛白頭。
現在，只能讓雪淋白了頭。
楚綿不禁伸手去接雪花。
落在手心的那一刻，立刻成爲了水滴。
就像是她和顧妄琛的感情，握不住，留不住。
或許會有人說，顧妄琛現在回頭了，她大可以立刻選擇顧妄琛，這樣就握得住，也留得住了。
可這樣的愛情，早已經不是楚綿想要的了。
楚綿無奈，耳邊只剩下一句話——輕舟已過萬重山。
身前停下了一臺銀白色的法拉利，楚綿往車內看去。是默亦。
“老大，回家啦。”他語調雀躍，“喝多沒？”
楚綿挑眉，“你老大酒量好着呢。”
少年懶懶一笑，“是是是，好着呢。”
楚綿歪歪頭，她坐在副駕上，看着默亦的側臉，忽然想到大學時的顧妄琛。
她愛玩，總是偷偷摸摸跑去喝酒。每次，顧妄琛都會黑着臉去接她。
他也會問：喝多了？
她每次都是：沒有。
然後藉着喝酒的名義，不停逗他，撩撥他。
有一次，她還偷偷親了他的臉頰。
那是楚綿做過好大膽的一件事，比喜歡顧妄琛還大膽。
她以爲顧妄琛會罵她，推開她。
但是他沒有……所以她誤以爲，他也愛過自己。
楚綿低下頭，想到大學時代的種種，她依舊覺得那一切如同泡沫般。不現實，一觸就破。
實際上，顧妄琛……從未屬於過她，對嗎？
楚綿偏過頭看向窗外。
說是沒有喝太多，可臉上還是紅了，心口還是發悶。
楚綿閉上眼睛，車內放着舒緩的音樂。
可不知道爲什麼，她卻覺得內心裏好難過。
感情不順的難過，生活疲憊的難過……
還有，那個男人每每看向她時，眼神複雜的難過。
“老大，你是不是不舒服？”默亦小心翼翼地詢問。
楚綿擡眸，微微搖頭，沒有說話，很是慵懶。
默亦笑笑，“給你講個笑話？”
楚綿則是看向默亦。
很多時候，默亦都像是一個開心果。他貼心，耐心，最會觀察別人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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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能第一時間捕捉到她不好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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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亦眨眼，“幹嘛這麼看着我？”
“有個弟弟挺好的。”她說。
默亦笑了，“現在才覺得我好？”
“一直都覺得你很好。”楚綿認真地說。
默亦沉默。
“老大，你是不是……因爲和顧總，所以心情不好？”默亦小心地問她。
楚綿搖頭，“沒有啦。”她望向窗外，只是覺得心裏空蕩蕩的。
默亦嗯了一聲。
車內的音樂聲音小了幾分。
楚綿拿出手機，微博熱搜上又出現了顧妄琛的話題。
【記者訪談，顧妄琛稱從未愛過陸嬌，和陸嬌的感情有着欺騙。顧總親自講述三年前的綁架案！】
這麼晚了，還有營銷號在轉發。
看來，明早要爆了。
顧妄琛這是要和陸家徹底劃分啊。
先是取消合作，再堵住那些議論他和陸嬌感情的人的嘴。
嘖。
回頭顧妄琛知道，他奶奶是陸嬌找人想弄死。
陸嬌……她自求多福吧。
可能都不需要她楚綿再去處理陸嬌，顧妄琛就會讓她瘋。
如果顧妄琛不能讓她瘋徹底，她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楚綿挑眉，她看着手機裏默亦曾發給她的那條短信。
——陸嬌，不是陸家的親生女兒。
“那陸嬌的親生父母，還活着嗎？”楚綿忽然問默亦。
默亦擡眸，“我調查過，大概率是不在了。”
“是故意報錯，還是？”楚綿好奇。
默亦說：“聽說是陸家當年得罪人，親生的被抱走了。陸育恆心疼妻子，領養了陸嬌。”
楚綿眯眼，哦？
“那就是說，陸家的人都知道，陸嬌不是親生的。”楚綿問。
默亦點頭，“只有陸嬌自己不知道。”
楚綿抿脣，無奈笑笑。
“那也就意味着，陸嬌不過是陸家親生女兒的替身……他們寵着陸嬌，不過是將對親生女兒的哎都給了陸嬌。倘若有一天親生女兒一回家……”
“陸嬌這個性子，這個惹事兒的本事，親生女兒一回，她會被立刻踢開的。”默亦趕忙接上楚綿的話。
楚綿瞥着默亦，同意默亦的話。
陸家能走到四大家族這個位置，代表陸家的人也都不簡單。背地裏，都是有權勢，有手段的。
越是這樣的人，越是狠心。
他能將你捧到最高處，就能讓你徹底摔下來。
“陸嬌這一生，也挺坎坷。”楚綿無奈笑笑。
“如果她沒做這些事兒，我可能會同情她一下。”默亦嘆氣。
但知道了陸嬌的所作所爲和爲人，他真的同情不起來。
只能說，得知她不是陸育恆的親生女兒，他覺得爽到了！
這比任何報復，都讓陸嬌覺得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