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桌前，慕少程問秦綰，“綰綰，你有沒有看見網上的熱搜。”
和左湛謝萌萌吃包的氣氛相比，他們這包間的氣氛，有些壓抑。
秦綰原本低頭在看手機。
聽見慕少程的話，她才擡眼，朝他看去。
他的目光等在那裏，深邃，溫潤。
對視不到三秒，她就錯開了視線，“看到了。”
慕少程一直看着秦綰，把她細微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裏。
他心裏有了答案。
薄脣微抿，他解釋第一條熱搜，“我會終止和蘇氏集團所有的合作。”
“……”
“關於蘇情的，都是那些網友亂寫的。”
慕少程緊盯着秦綰精緻的眉眼，“你不要因爲那些謠言影響了心情。”
“我沒有。”
秦綰答得很快。
反而像是欲蓋彌彰。
慕少程的眸色深了深，嘴角剛要上揚。
又聽見秦綰補充，“你和她又不是第一次傳緋聞。”
“……”
慕少程的嘴角又下沉了下去。
秦綰似乎是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把蘇致誠發的信息內容，對慕少程說了。
菜上桌，秦綰就專注於吃飯。
不再開口。
慕少程見她吃得專心，也沒再說話。
只是不時的給她夾菜。
午飯後，離開的時候，外面颳起了風。
一出餐廳，就一股寒意撲面。
和室內的溫度相差太大，秦綰本能地攏緊外套。
下一秒，她的肩膀被男人攬住，拉進懷裏。
他的衣服沒扣，把她攬進懷裏之後，順勢再把外套裹住她纖細的身子。
被暖意和清冽成熟的男性氣氛同時籠罩。
她的呼吸窒了一下。
耳邊，男人的氣息落下，“這樣還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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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那麼冷。”
“你都縮脖子了。”
慕少程一本正經地說。
秦綰，“……”
“既然不冷，那就不用走那麼快。”
從門口到停車場，有一段距離。
他這樣攬着她，不想走得太快。
秦綰掙扎不開他，又走不快，加上天氣的確冷，被他攬在懷裏，拋卻別的，是很暖和。
只是，秦綰不知道，有人對着他們拍下了許多照片。
當天下午，慕少程再次傳了緋聞。
不是和蘇情，是和秦綰。
“綰綰，你也上熱搜了。”
謝萌萌又是第一個發現的。
等不及秦綰登錄熱搜，她把自己的手機遞到她面前。
曖昧地問，“綰綰，中午和慕少程的二人世界過得怎麼樣？他摟你這麼緊……”
秦綰看見謝萌萌手機上的照片，頓時皺眉。
拿起自己的手機，登錄熱搜，就看見，比起上午那個熱搜第一的帖子。
慕少程和她的緋聞，在第一。
靠。
秦綰很快地意識到，這是慕少程故意的。
抿抿脣，她撥出慕少程的電話。
慕少程像是在等她的電話，只響了兩聲，就立即被接起。
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性的鑽進耳裏，“綰綰。”
秦綰問，“熱搜是你的手筆？”
“是。”
慕少程大方承認。
在秦綰髮飆之前，他又道，“今天下午，我會召開記者會。”
“你想做什麼？”
秦綰惱怒地說，“你不許說出恩恩和心心的存在。
慕少程，你和誰傳緋聞不關我的事，但我不想恩恩和心心成爲網紅和自媒體吸睛和賺取流量的工具人。”
每個時代都有他的利弊。
秦綰之前看到許多原本生活平靜的人，因爲某些事，一下子成了那些網紅和主播眼裏的搖錢樹。
不分晝夜，也不顧人家當事人的想法，一擁而上的去謀取自己的利益。
她不希望恩恩和心心的平靜生活被打破。
若是想讓他們出名，她早在回國的時候，就讓他們進娛樂圈了。
——
慕少程要召開記者會的消息傳開之後。
蘇譽山徹底慌了。
幾番猶豫，他自己撤了熱搜。
在三點半之前，他給慕少程打了電話。
“少程，我是你蘇伯伯。”
慕少程聽見這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我這會有點忙，有事等我開了記者會後，再說吧。”
“少程，少程，我就耽誤你幾分鐘時間。”
蘇譽山賠着笑，“這麼點小事，你犯不着召開記者會是不是。都是自己人，我們好商好量。”
慕少程開了外音，把手機往辦公桌上一放。
拿起水杯喝水，問得漫不經心地，“蘇伯伯，你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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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程，致誠拿回來的文件我都看了。我也不知道下面會出那麼大的紕漏。我已經要求惡查了，你看，不可能所有的產品都有問題。”
“……”
慕少程沒接話，悠然地喝着水。
蘇譽山遲疑地說，“這種專業的問題，普通用戶是看不出來的。而且，也不是什麼多嚴重的問題……”
“蘇伯伯，你知道的，我對質量問題零容忍。欺騙廣大消費者這種事，我不屑做。”
“我知道，所以，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們可以把之前談好的價格再改動改動。”
“不能。”
“少程，你真的要讓蘇氏集團破產嗎？我倒無所謂，畢竟是大半截身子都埋進土裏的人了。可是綰綰從小受那麼多委屈那麼多苦，要是沒了公司，我拿什麼補償她。”
“蘇伯伯，你提到綰綰，我就更不能答應你的要求了。”
“爲什麼？”
“因爲綰綰一向善良，我不能讓她覺得，你是沒有良知的商人。”
蘇譽山還想說什麼，慕少程卻不再給他機會。
掛了電話。
慕氏集團召開的記者會上。
現場人滿爲患。
慕少程進場的時候，現場片刻的安靜。
無數雙目光齊聚在他英俊如刻的臉上。
隨着他走上臺，拍攝不停。
“慕總，請問一下網上有人傳您喜歡蘇情，有人傳您深愛秦綰，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慕總，網上傳您恩將仇報，想吞掉蘇氏，是真的嗎？”
“慕總，請問你是因爲蘇情和秦綰，才對蘇家下手的嗎？”
“……”
場內記者的問題千奇百怪。
慕少程站在臺上，深眸冷冷地掃過衆人，接過麥克風。
清冷涼薄的嗓音傳進每個人耳裏，“大家安靜一下，今天讓你們來這裏，就是想更正網上的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