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爻從不傻,不天真,他知道,現在不管做什麼,都建立在有錢的基礎上,他本就有些搶不過霍戰擎,若是江氏被滅,一無所有的他更不是霍戰擎的對手!
可,他不管怎樣,都不想也不能現在解除對蘇然的催眠。
在他對他家姐姐做了那樣事的情況下,在她還沒有愛上他的時候,他解除對她的催眠。
他們可能,就再沒有以後了。
不。
不是可能。
而是肯定沒有以後!
所以,他不管怎樣,都不能現在就解除對他家姐姐的催眠!
所以,他冷笑一聲,“有本事你儘管來!”
說完,他不等霍戰擎說什麼,就追了出去。
霍戰擎沒再攔着他。
以前,他因爲江爻對蘇然的救命之恩,心存感恩,不管怎麼看不得他耍手段,都沒有想過對付江爻。
現在。
不會了。
……
蘇然一口氣跑了出來,可跑到大街上,看着車來車往的馬路,看着行色匆匆的人,她完全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明明她記憶裏什麼都有,她甚至都記得自己小時候的事。
可,她卻像個什麼都不記得的人那般,什麼都抓不住,不知道她該何去何從。
她恐慌,從未像現在這樣這般恐慌。
也從未像現在這般這樣懷疑人生,懷疑所有。
她不安地想要抓住什麼,可,卻又什麼都抓不住。
就在她恐慌,不安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該朝哪裏走時。
江爻追了過來。
看到一向堅強堅定,不管遇到什麼事,都從不迷茫的蘇然,此時站在那裏,像是個被全世界拋棄,不知道該去哪兒的迷路孩子。
心,猛地一揪。
像是被尖銳的針,狠狠地紮了一下那樣,一顆心,細細,慢慢地疼了起來。
“姐姐……”雖然很不想承認霍戰擎那些話是對的,可,看着此時的蘇然,江爻還是不自主覺得霍戰擎說的沒錯。
姐姐那般真心對他,他卻這樣騙她,這樣對她,他真的很對不起她。
蘇然聽到他這一聲姐姐,本能朝他看過來。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對上他眼中的心疼,她的大腦又開始扯鋸了,一個聲音告訴她,他對她那麼好,看起來又是這麼真的心疼她,她不該因爲前夫哥幾句話,就懷疑這個這麼喜歡她,對她好的人。
另一個聲音則說,不管怎麼看,怎麼想,怎麼感覺,江爻都很有問題。
她經常覺得很多事很違和,感覺很不對,應該就是她的記憶都是假的原因!
兩種不同的聲音,在她的腦子裏不斷的響起,爭吵,讓她頭疼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江爻見狀,急忙上前,然後,不知道他做了些什麼。
只見蘇然的眸色突然變得很茫然,隨後就昏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她已經忘記今天發生的事。
雖然,她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可,她怎麼想都想不起自己遺忘了什麼,最後只能撓了頭,以爲自己可能頭傷還沒有徹底好,纔會這樣。
“姐姐,你醒得剛好,吃早餐了。”
江爻端着早餐朝蘇然走過來。
早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到他那張精緻絕美的臉上,讓本就好像是漫畫裏走出來的漫畫男主般的他,更加多了幾分夢幻的光。
讓蘇然這個不是很喜歡帥哥的人,看着眼前這絕美的畫面,都怔了一下。
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還很是疑惑。
按說,她都捨命救江爻了,她應該很是喜歡他,愛他纔是。
在她的記憶中,她也是被他打動了,愛上他跟他在一起,可是……
她每次看到他,不但,沒有心兒亂跳的那種喜歡,就好像現在,他好看的這麼不可思議,就好像是一幅畫那樣。
她應該很喜歡,很心動,像小說裏或是電視裏演的那些偶像劇一樣,想要抱抱他,親親他。
可,她卻不但完全沒有這樣的想要,還在江爻靠近她時,本能側身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這不管怎麼想都很不應該。
這樣的不應該讓她擡起頭看向江爻,“江爻,你能不能幫我約個權威一點的腦科醫生?”
江爻給她倒咖啡的手,猛地一頓。
他心雖慌,但,面上卻沒有任何變化,“怎麼了姐姐?是頭還很痛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我自己有些不對勁,想要再細細檢查一下我的頭看我是不是傷到什麼神經了。”
比如說傷到主管情感的神經。
讓她現在對感情這麼淡漠,完全沒有喜歡人的那種感情。
“姐姐爲什麼會覺得自己傷到什麼神經了?”
面對江爻這樣的話,蘇然沉默了好一會後,最後實話實說道,“因爲我發現我現在好像有情感障礙。”
“什麼?”江爻一怔。
蘇然突然說想要檢查頭,江爻以爲不管他怎麼催眠,她還是想到了什麼,一顆心緊張的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他短短瞬間內,也已經在腦海中想到了各種可能。
但,獨獨沒想到,蘇然竟然會這麼說!
覺得她有情感障礙!
“我覺得我可能是傷到主管情感的神經,讓本該很喜歡你的我,現在看到你完全沒有任何感情,完全不想,也不覺得咱倆是情侶。”
蘇然那樣認真地看着江爻。
看的江爻心虛愧疚,又很難受。
心虛愧疚她這麼真誠地對他,他卻一再的催眠她,欺騙她。
難受是因爲,他都把她催眠到這種地步了,她竟還對他沒有任何男女之情的喜歡……
這讓他感覺,好像突然之間掉入了無盡的深淵一樣。
四處黑暗,絕望的讓他看不到一絲光。
江爻的喜怒無色,讓蘇然沒看出他受傷什麼的。
她剛想說什麼,就聽到。
“姐姐不要想那麼多,你會這樣是因爲你的頭傷還沒有徹底好,等你的傷徹底好了,就沒事了。”
之前,江爻說她的感覺不對是因爲頭傷的原因,蘇然信。
可現在他還這麼說,讓她有些不能全信,
因爲她出院的時候,醫生說過她的頭傷已經徹底好了,而且不應該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也就是說,她不該總是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還一去想自己忘了什麼,就會頭疼如裂。
蘇然不管什麼時候,智商都在線上,即便被催眠成這樣,記憶都不是她的記憶,她還是察覺到不應該,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