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盛亞楠這麼說,陸以琛表情變得讓人琢磨不透。
他重複道:“煙霧彈?”
“可不?”
盛亞楠找了個位置重重的坐下來,擺出疲憊的姿勢說道:“你別說你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商業競爭。”
見盛亞楠擺出一副不設防的姿態,陸以琛也跟着笑了。
他大手一揮,讓人將盛亞楠的快艇處理一下,繼而也跟着坐在盛亞楠對面,說道:“你爲什麼會認爲左御之不可能死?”
盛亞楠的語氣帶着一絲疲倦,但更多的則是慵懶。
她拿出一貫的漫不經心遊戲人生的態度,說道:“也沒什麼不可能的,一切皆有可能嘛。”
陸以琛緊緊盯着盛亞楠看了片刻,隨即說道:“你心裏是不是認爲這事是我乾的?”
“別,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啊,”盛亞楠看了他一眼,說:“你陸大少別的事情還能幹的出來,這殺人麼,要是你乾的,你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去宣揚你殺人了?”
陸以琛:“………”其實他倒還希望是自己乾的,那種手刃仇人的感覺非一般事情能相提並論。
他深深地看了盛亞楠一眼,由衷的說:“謝謝你這麼信任我。”
盛亞楠眯了眯眼睛,用一種慵懶的口吻說道:“那你知道是誰幹的不?”
陸以琛擡頭看了她一眼,搖頭,說:“我只知道他是參與了公司內部的鬥爭,所以纔出事。”
“哦。”盛亞楠嫌棄的說:“又是內鬥,人類要是有一天沒有各種鬥爭了,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會不會變得好一些。”
“聽你這語氣,你也遇到了糟心事?”陸以琛故意問道。
其實目的還有一個,是爲了轉移話題。
盛亞楠順着他的話說:“我的快艇壞了,這算不算一個糟心事?但是好巧不巧的遇到了你,這算不算一件好事?所以說,好事也罷壞事也罷,關鍵是要看當下事情發生時你怎麼想了。”
陸以琛難得朝盛亞楠露出一個佩服的表情,說:“盛大小姐不愧爲盛大小姐,思想這麼通達。”
“切,你少來吹捧我,誰不知道你陸大少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要你擺出一個準備要賣身的廣告語,我相信整個洛城有不少人等着請你回去。”
陸以琛嘴角抽了抽,說:“你這是捧殺我。”
盛亞楠哈哈一笑,說:“就當咱們互相吹捧吧,誰讓緣分這麼深,能在這裏遇見?”
“說的也是。”
陸以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來看向外面的公海,心中忽然產生一種另外的感觸來。
他的對手死了,曾經心愛的女人又跟別人在一起,反觀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起就成了孤家寡人一個,他的心裏莫名的有些傷感。
也不知道觸碰到了內心什麼地方,他長嘆一聲,對盛亞楠問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什麼什麼打算?”盛亞楠問。
陸以琛並未回頭,而是說道:“你就這樣回去?”
盛亞楠反問:“那不然呢?”
陸以琛道:“你不是說你的商業對手對你散步謠言?你就這樣回去,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盛亞楠脣畔浮現出一絲冷笑,她說:“姐像是怕事的人麼?姐什麼時候又怕過事了?”
說的。
在陸以琛對她的瞭解中,他知道盛亞楠其實算是一個經商的天才,從她進入盛氏,盛氏的生意一直在市場上佔有一定的地位,這個從未動搖過。
就他所瞭解到的是,盛亞楠十四歲就開始學習如何管理公司了,面對那樣一個錯綜複雜的局面,她都能控制的住,何況這一個小小的謠言?
況且,謠言不一定真實呢。
陸以琛正在心中想着,只聽盛亞楠問道:“你剛纔還沒說清楚你在哪看到了裴瑾言呢,她身邊都有誰啊,爲什麼會跟那些人在一起?是不是被逼迫的?”
來了,終於來了。
面對盛亞楠這一連串的問題,陸以琛面上不動聲色,其實內心裏卻是在笑。
他就是要不斷的向人們,尤其是裴瑾言身邊的好友說明,裴瑾言就是一個始亂終棄的人。
他不斷的肯定自己的這個看法,這樣,等他想對裴瑾言下手時,不會因爲一些舊情而動搖。
更不會因爲對方是自己曾經心愛的女人,而心生不忍。
他,就是要將自己修煉成一個百毒不侵的人!
陸以琛搖頭,說:“我並不清楚具體情況,只知道,她對左御之的死亡無動於衷——”
說到這裏,他一副剛剛想起什麼的樣子對盛亞楠說:“哦,對了,我倒是聽說裴瑾言身邊的人,剛剛跟左御之所在的公司sl國際集團達成了某項合作。
說不定就是因爲觸及到了他們之間的利益爭奪,所以左御之纔會死的吧?”
他長嘆一聲,語氣帶着一絲惋惜,說:“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盛亞楠敏銳的抓住陸以琛語氣中的漏洞,問道:“你是說言丫頭身邊的那個人其實是左御之所在公司的合作伙伴?正因爲捲入利益爭奪,所以左御之才被人弄死的?”
陸以琛糾正道:“不是弄,應該是捲入戰爭,然後意外身亡的吧?”
盛亞楠嘴上沒說,心中卻在想,你陸以琛既然知道那麼多,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裏面的來龍去脈?
說什麼捲入利益爭奪,真的想弄死一個人的話,有的是辦法,有的是藉口跟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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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人已死,又不能開口去辯解,這不是妥妥的做了一個有口難辯的人?
她現在都懷疑,陸以琛是不是也參與進來了。
只不過,這些話她不可以說,畢竟自己的小命也算是掌握在陸以琛的手裏。
盛亞楠意味深長的嘆息一聲,“那倒是可惜了。”
陸以琛問道:“是可惜他英年早逝?還是可惜裴瑾言選人的眼光都不行?”
盛亞楠看了他一眼,說:“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我現在腦子沒多餘的精力去想他們的事情。”
陸以琛脣畔浮現出一絲笑意,他淡淡的問道:“是擔心我不送你上岸?”
盛亞楠眸光倏然一眯,問道:“陸以琛,你啥意思啊,我從前沒得罪過你吧?”
“哈哈,”陸以琛大笑一聲,說:“你想多了。”
盛亞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