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景湛不想跟他計較,畢竟是長輩,繞開他打算離開。
可老頭子就跟牛皮糖一樣,一個閃身擋在他面前。
簫景湛耐心耗盡,滿腦子都是秋兒的那句“你是我的駙馬,當安守本分”,誰知道晚了他們會不會……
想到這他加重了語氣:“讓開!”
老頭子似乎看到了好玩的事,往身後的山石上一坐,抖着一條腿挖苦道:“我就不讓,左拂是她的駙馬,他們二人互訴衷腸,你算什麼?”
話音一落,簫景湛那張青黑的臉色愈發可怖,聲音從齒縫中狠狠咬出:“她這輩子只能是我簫景湛的女人。”
老頭子無奈的也搖了搖頭,“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
說起來他這臉變成如今這副樣子,歸根結底還是爲了救他的好徒弟。
忽然,他臉色一黑,挑眉道:“鬼知道你有沒有騙我?”
“嗯?”
簫景湛剛一夥他的出爾反爾,突然一掌襲來,整個人騰空而起。
“砰——”
夜色中,一個黑影重重地跌落在元知秋與左拂面前,一口鮮血隨之噴出。
元知秋目光一掃,熟悉的面龐映入眼簾,吶喊聲脫口而出:“簫景湛!”
身體快過腦子,她飛一般的衝過去,一種莫名的緊張從心口釋放。
“怎麼回事?你怎麼會這樣?”
她手忙腳亂的去摸他的脈搏,可當指尖觸碰到那散亂又微弱的脈息時,就像一把刀狠狠扎進心口。
疼,比蠱蟲發作還要疼。
她快速封住他的幾處穴道,內力源源不斷的朝着簫景湛的體內灌輸,爲救治爭取時間。
“來人!快抓刺客!”
左拂本能命令,但又覺得哪裏不對勁,這宮裏,誰有那個本事傷簫景湛?難道是簫辰域來了?
周圍的侍衛聽到命令紛紛展開搜查。
簫景湛吃力的擡起眼瞼,看着元知秋那張越發冷豔的臉,苦澀的扯出一抹笑,刺目的鮮血卻更多地涌了出來。
他試圖掙扎一下,卻有心無力。
“你別笑!你是想死嗎?你給我好好的或者,沒有本公主的命令,誰也不許你死!”元知秋手上再次用力,加大內力灌輸的力道。
然而,再次試探時,卻發現脈象依舊混亂不堪!
“你瘋了嗎,這麼灌輸內力你會走火入魔的!”左拂看着她不顧一切的樣子,想要阻止。
元知秋恍若未聞,眼中只有簫景湛迅速流逝的血色,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慌亂。
終於,她強迫自己定下神來,快速翻出衣袖裏的銀針,迅速沒入簫景湛的心脈。
可是沒用,觸手的溫度越來越冰,簫景湛的體溫在迅速下降。
“這一刻,元知秋徹底慌了,眼淚順着臉龐簌簌落下,無助的自言自語。
“怎麼辦?怎麼辦……御醫,快傳御醫啊!”
這時,一道人影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伸手在簫景湛的幾個穴道點下。
剎那間,簫景湛的體溫重新回升,身體也恢復自如。
簫景湛狠狠瞪了老頭子一眼,手指抹過嘴角的鮮血,趕緊放緩語氣安慰道:“別哭,都是假的,我沒事。”
她每落一滴淚都像燙在他的心上。
元知秋的抽泣頓在那裏。
好,很好!
她猛然起身,眼中帶着滅絕天地的冰冷:“騙我很好玩?”
老頭子心肝一顫,趕緊給簫景湛遞了個眼色,撒丫子就留了,他可不想當第一個挨宰的。
簫景湛,祝你好運,老夫只能幫你到這裏了。
元知秋深吸口氣,收起臉上不該存在的淚,對着左拂道:“陪我回宮。”
“秋兒。”簫景湛擡手拉住她。
元知秋狠狠甩開,“拿開你的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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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左拂率先打斷,“秋兒,如今你還不正視你的心嗎?”
“我的心很好,本宮是北薊的千一公主,而你是本宮的名正言順的駙馬,這裏沒有元知秋,更沒有他的淮王妃!”
“可你哭了。”左拂淡淡的提醒,脣角扯起一個自嘲的笑容,然後轉身向後。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咫尺天涯,不過如此……
老頭子一路琢磨着晃盪到了御書房,宮裏也沒人敢攔着他,他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龍案前,邵原澈察覺到來人的氣息,眼神一凜。
老頭子一屁股坐到奏摺上,直接壓花了一行硃批。
他挑着一縷白眉悄咪咪的湊過去:“小邵啊,跟你商量點事?”
邵原澈深吸口氣,將手中的硃筆放下,釘釘的看着他,聲音中帶着幾分君王的積威和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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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老有何貴幹?”
老頭子撓了撓腦袋,索性把來意和盤托出。
“你手裏應該有不少的女子畫像吧?拿出來給老夫瞧瞧。”
邵原澈納悶的看着他,“你要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