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這個年代,一個月掙52塊錢已經不低了,但他能做到自己只留兩塊把五十塊都能給她,周謹年也算是個負責任的男人。
看到蘇言並沒接錢而是盯着他看,周謹年想了想,又伸出一隻手,將單手舉錢改成了雙手舉着。
雖然這五十塊錢於她而言也算不上啥,但她不想在兒子小小的年齡上讓他看不上自己的親生父親。
從前是周謹年不知道蘇辰的存在,但這幾天看來周謹年對蘇辰這個兒子還是挺上心的。
雖然她們很快就會離婚,但她也得告訴兒子,即使她們離婚了,他的親生爸爸還是很愛他的。
周謹年看到蘇辰還是遲遲沒有伸手來接,他正擔心這女人會不會又說出啥嘲諷的話語時,只見蘇言突然對蘇辰說着:
“兒子,還不快說謝謝!”
聞言,周謹年驚呆了,沒想到蘇言也有這麼識大體的時候。
剛剛的陰騭一掃而光,周謹年的心情瞬間就大好了起來。
“謝謝!”
兒子奶聲奶氣的對周謹年說着,並從他手裏接過了那50塊錢,轉手裝進媽媽的皮包裏。
“不用謝,這都是應該的……”
“離婚的費用我都準備好了,就算離婚以後我也會保證按時把津貼給你們的……”
周謹年不知對誰解釋着。
“嗯,我知道了。”
蘇言回了一句。
面對這樣的沒一點脾氣的周謹年,她也不知道該說啥。
自從她穿過來到現在,他倆在一起一直都是針鋒相對,兩人都心平氣和起來時反而還沒了話語。
“那……我送你們孃兒倆回去吧……天色有點晚了……”
聽到周謹年淡淡的聲音,蘇言正想着該怎樣拒絕時,懷裏的蘇辰馬上說道:
“好啊好啊!我還想聽你給我講戰場上打仗的事呢!”
聞言,周謹年看了看蘇言,看到她沒變臉,馬上對兒子說道:
“好啊!”
三人走出大院門口,打了輛三輪車,坐在車上蘇辰睜着一雙好奇的大眼說道:
“在北荒村狗腿叔叔帶我去小賣鋪東西時跟我說,你可是前鋒突擊隊裏的特種兵王呢?還說你憑一人之力摧毀過五個敵人的火力點,是不是真的?”
要不是周謹年就坐在身邊,她真想對兒子說:
你聽趙狗腿那個貨吹牛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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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周謹年這樣的大院子弟,去裝裝樣子當個大頭兵還差不多,他還能真去前線?
“兒子,下次再見到你狗腿叔叔,你告訴他,他可以找個早點鋪子立個杆坐上去給大夥說書了!”
“一個人摧毀五個敵人的火力點,你信?”
蘇辰沒回話,而是滿眼希望的看着周謹年,等着這位正主自己說出來。
可等了半天也沒見他說話,蘇辰馬上對老媽說道:
“可狗腿叔叔說這是真的……”
蘇言此時簡直無語死了:
“兒子,就這麼跟你說吧,摧毀敵人的五個火力點,至少得七到十天才能完成。”
“那可是在戰場上了,沒吃的沒喝的……”
“兒子,我不用你去摧毀敵人的火力點,你就是七天七夜不吃不喝看你能活下來嗎?”
蘇辰一愣,但他很快不服氣的說:
“我做不到不表示他做不到,再說,我還小呢……”
蘇言:
“……”
蘇辰說完,馬上摸出懷裏的小手槍對着車外比劃着,眼裏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
周謹年看到兒子拿着小木槍正瞄準着路邊的大樹,他馬上含着微笑糾正着兒子的姿勢。
回想着剛剛蘇言的話,他的胃病就是從那個時候落下來的。
那次的戰爭打的很吃力,他爲了攻破敵人的火力點,整整用了半個月的時間。
不吃不喝說的有點誇張,身上帶着壓縮餅乾僅夠三天的量,後來的十二天他快連周圍的樹皮都吃光了。
就那時他傷了胃,落下了很嚴重的胃病,所以他現在不能受餓,一餓胃就疼的受不了。
還誤食了有毒的草根,那場仗打完後折騰的命都掉了半條。
但這些和犧牲掉的那些戰友比根本就不算啥。
蘇言看着周謹年認真的給兒子糾正的姿勢,竟然的這父子倆在一起還挺和諧的。
“兒子,這樣不對,手腕要平,胳膊和眼睛要在同一條直線上……對對對,就是這樣,很好,胳膊上再用點力……”
周謹年教蘇辰時倒是挺有耐心。
“他不這麼早你就教他這些,將來到處欺負別的孩子咋辦?”
蘇言忍不住說道。
“小孩子歡喜玩個上小木槍而已,再說了,男孩子從小把身體練好,將來就算不當兵也有一幅好體格,你個女人事家的,啥也不懂……”
周謹年一邊教着兒子,一邊懟着蘇言。
蘇言:
“……”
“這都些啥歪理?”
剛對他有點好感這男人就掉鏈子!
原本想直接回懟這男人兩句的,可是看到兒子那認真的小模樣,蘇言還是忍住了。
之前她想把兒子培養成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可現在看到兒子玩起小木槍的姿勢,貌似長大以後當個文成定國武能安邦的好男兒也不錯。
到那時候她就不愁兒子找不到媳婦,當單身狗啦!
可是這小子變化也太快了吧!
前幾天他還口口聲聲的說不喜歡這個男人的,可這才幾天兩人就能和睦相處啦?
不行,再這麼下去,這小子肯定會被策反。
於是,她馬上對周謹年說道:
“要不你就在這下車吧!反正也很快就到家了……”
“你從北荒村回來整天忙安撫將士家屬的工作也挺辛苦的,這幾晚又沒好好休息,今晚你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這往走趕人的話說的夠明顯了吧?
誰知,周謹年突然轉過頭來,激動的看着她:
“你……你關心我?”
蘇言:
“……”
我尼瑪關心你個錘子哦?
你尼瑪是耳朵瞎了嗎?
好好的華國話你聽不懂?
那我給你鄒兩句東北話?
要不再來兩句洋文?
實在不行,河南話也中!
周謹年還滿懷激情的看着蘇言,可蘇言臉上的表情卻如同一盆冷水似的“譁”的一聲將他澆了個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