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音音，餘哥說句心裏話你別往心裏去，幹我們這一行的觀衆緣挺重要，這東西玄的很，和你長相、人品其實關係都不大，都又偏偏很重要，沒有觀衆緣，你長得像天仙也沒用。”
“你看楊雪爾，和你一個班出來的，她長得也沒多好看吧，可人家偏偏部部劇都能熱播，就是討觀衆喜歡你說這有什麼辦法。”
“嗯。”鄭梵音不知道該做什麼迴應，所以就因爲她沒有這什麼觀衆緣，活該捱罵嗎。
“……觀衆不喜歡你其實也不算什麼事，只要你不繼續演戲無所謂嘛，可如果你要繼續做這行，真的不能挨邊。唉，你看最近我們家寧寧，就因爲和你的一個親密花絮，莫名其妙沾了一身腥，你說這叫什麼事，他才剛出道，後面好幾部重頭戲壓着呢，要是一開始就沒了觀衆緣，後面的路就難走咯……”
鄭梵音聽明白了，餘雷打這個電話不光是爲了戲，也是爲了宋寧。
“餘哥，劇宣的事情我可以聽你的，因爲你是導演你也是製片人，這部戲你花了錢花了心血，但是宋寧他是我男朋友，除非他自己要和我分手，不然就別怕我沾邊。”
餘雷被噎了一下，沒想到平時嬉皮笑臉跟個傻大姐似的鄭梵音也會這麼剛。
“我知道你和寧寧談戀愛，我也沒有拆散你們的想法嘛，我又不是苦情劇裏的惡婆婆，我的意思是，劇是劇，生活是生活，你們最好不要把感情擺到明面上，難不成兩個人一起捱罵會好聽點嗎？”
鄭梵音閉了閉眼，真是體會到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是種什麼滋味，誰都不想來挨她的邊。
“我目前並沒有公開戀情的打算，你放心，我最近都不會和宋寧見面，不會連累到他的。”
餘雷的目的達到，假惺惺地又安慰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剛好宋寧的電話打了進來，鄭梵音想都不想就按了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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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打來，又掛斷。
最後索性把手機關機扔到牀頭櫃裏。
她披上外衣抱起煤球，慢慢吞吞敲響隔壁單元姜楠的門。
“我剛從香港回來，你就能堵上門，該不會是在我家門口安了監控吧？”
姜楠和平時一樣打趣她，彷彿並不知道她最近遭遇了什麼。
鄭梵音卻沒有笑的心情，將煤球放到地上，自顧自打開冰箱，抱了好幾瓶姜楠的酒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開始喝。
“我真是欠你的。”
姜楠拿了個坐墊塞她屁股底下，也坐在地上陪她喝酒。
鄭梵音今晚的話格外少，只是一個勁地喝酒，姜楠也不囉嗦。
“你怎麼不說話啊。”
鄭梵音過來就是想聽他毒舌罵人，他安靜下來還怪不習慣的。
“你想聽我說什麼，安慰的話？”姜楠不屑地笑笑，“這種話你最近應該聽得夠多了吧，不說其他人，單宋寧就應該給你說了一籮筐，畢竟啊他也只能嘴巴上說點話安慰你。”
“不要提他。”
鄭梵音板着臉說。
姜楠看了看她臉色，“怎麼，他不會連這種不要錢的安慰人的話都沒說吧？”
“我說不要提他！”鄭梵音有些醉了，生氣地說。
“好好好，不提他，”姜楠起身給她泡了一杯蜂蜜水，“一直喝酒傷胃，喝點蜂蜜水緩一下再喝。”
鄭梵音嚐了一口，吐舌頭出來，“甜死了，我才不要喝這個鬼東西。”
“大姐，你別糟蹋我東西好嗎？”
“你東西不就是給我糟蹋的嗎，哦對，還有盈盈，把盈盈也叫出來喝酒……等等，還是算了吧，不要連累人家。”
宋子盈演的女主角，雖然不如鄭梵音招罵，但在這部雙男主劇裏也沒怎麼討到好，前幾天還因爲回覆了評論裏一個鄭梵音的黑粉，替她說了兩句話，被追着罵。
宋子盈挺受公司重視，出道到現在也算順利。
她倆都是美女，宋子盈就比她長得討喜，或者說更有觀衆緣，人家以後是要走康莊大道的，不能被她連累。
姜楠嘆了口氣，宋子盈的經紀公司可不是好欺負的，這點輿論還連累不到她，也就鄭梵音這個傻子瞎擔心。
他不說話了，默默陪着她喝，趁她不注意，偷偷給她的酒裏倒了點蜂蜜水。
反正都要喝到肚子裏，一起喝也沒關係吧。
喝到半夜，鄭梵音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姜楠還得撐着打掃衛生，地上被鄭梵音又吐又倒的，弄得一片狼藉。
他手機響了，是個陌生來電。
“喂？”
“喂，我是宋寧，鄭梵音是不是在你那兒？”
宋寧來得挺快，姜楠衛生剛收拾好，門鈴就響了。
“謝謝。”
宋寧快步走進來，輕輕將鄭梵音抱起來。
姜楠倚靠在門框上，突然有點不爽。
喝他的酒、在他家撒酒瘋，他都收拾好了，憑什麼又跑出個人把她抱走。
姜楠上前一步，剛好擋住他。
宋寧擡眼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姜楠惡劣地笑了笑，“你可真沒用啊。”
自己的女朋友受了這種委屈，他卻什麼都做不了，因爲他無權無勢、沒有任何倚仗、沒有公諸於衆的勇氣，甚至沒有自由。
在這個名利場裏，他一無所有，除了他不值一提的愛，也就鄭梵音把這東西當個寶。
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接受別人說他沒用。
宋寧抱着鄭梵音的手驀然一緊。
他靜靜看着姜楠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什麼。
“原來是這樣，難怪你討厭我。”
“呵，你明白什麼了？我看你這小家子氣的窮酸樣就是討厭，怎麼了呢？”
姜楠從來不是一個有禮貌的人，喝多了酒，本性壓不住跑了出來。
“白富美不是這麼好追的，高中都沒畢業的混混就不要來禍害人了。”他故意用話刺他，什麼難聽說什麼，他倒是想看看鄭梵音口中的這個溫柔好男人底線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