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陌生人
路邊攤人來人往,四周的酒杯交擊聲此起彼伏,偶然聽見一人帶頭大喊一聲“喝”,幾個人皆舉杯痛飲。
沒人見外,連小攤都老闆都能跟客人聊的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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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傾自然也不見外的坐了下來,順手拿了一串烤面包片開始津津有味的嚼着。
“兩塊錢。”梁絮朝她伸出手,毫不客氣。
裹上糖漿的面包片上火烤可是人間美味,又脆又甜,梁絮每次都會點兩串。沒想到杜傾專挑她喜歡的吃,絕對是故意的。
本以爲來者不善,但杜傾還是從兜裏掏出兩個一元硬幣拋給梁絮。
看樣子這兩人關係不錯啊……季白驚想,剛碰面時還擔心是梁絮的對頭,原來是冤家。
“這才半年不見,就有對象了?”杜傾含糊不清道。
“咳咳。”梁絮一口橙汁卡在嗓子裏,嗆得不輕,她道,“說什麼呢啊,他是我同事。”
杜傾狐疑的打量,季白驚對上目光,回了個善意的笑容。她知道,梁絮很少跟男人走的近,一下想起曾經瞄過她的文章和小說,半打趣的問道:“他是你高中學長?”
梁絮眼神慌亂,她就怕杜傾知道點什麼,下意識的想拒絕。
“對的,梁老師是我學妹。”季白驚把話搶走,笑的溫文爾雅。
耳邊傳來陰陽怪氣的哦,杜傾似乎懂了什麼,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梁絮,開玩笑道:“挺帥的,眼光不錯哦。”
“呸呸呸。”梁絮尷尬,突然覺得手中的羊肉串不香了,開始客套起來,“你的劇怎麼樣了,大編劇?”
杜傾嘆氣:“一提這個就來氣,製片人我朋友,選角應該我來選,選了一圈也沒合適的,就選定下來了楚航是男主。”
巧了,此楚航正是梁絮認識的人,她點點頭:“累死你都不解氣,你太閒了。”
眨眼功夫,杜傾招呼老闆拿來了三瓶酒,先嘲諷道:“搞得像你有清閒日子似的,毒舌女。”後又豪邁道,“先喝兩杯,半年多都沒見了。”
好不容易來個交流會,還不能比試,杜傾牙癢癢的很,非要分個上下。
“她不能喝酒。”季白驚饒有禮貌的奪過杜傾剛倒上的酒杯,笑道。
“喲喲喲,不是吧,比賽贏不了我,酒也贏不了我了?”杜傾故意笑着激她,手中酒杯在路燈的影射下顯得格外誘人。
明知是激將,梁絮還是接了,她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扭頭對季白驚說:“這是啤酒不是白酒,喝十瓶我都不會醉!”
就衝這句話,杜傾也來了興致,兩個人開啓了互懟模式,互相爆料。
“就你肚子那點東西還不夠對付我的,也不知道你辯論賽怎麼贏得,說,是不是賄賂會長了!”杜傾指着她大聲嚷嚷。
“呵!”梁絮一拍桌子,“好意思說我?你那天穿的暴露的不像個樣子,沒被輔導員趕出去就不錯了。”
“……”
一來二去,梁絮倒是有些神志不清了,杜傾酒量真的不錯,她也就是在喝酒方面佔的優勢。
“好了,季老師把人帶回去吧,我也玩夠了。”杜傾優雅的擦這嘴,留下兩百大鈔。
梁絮從桌子上擡頭,迷糊道:“你幹嘛去,回來!我還沒贏!”
杜傾低笑兩聲,對人說道:“她最討厭別人給她付錢,我偏要付。”拿起手提包起身,還不忘提醒道,“對了,梁絮要是醉的厲害的話可是一副難得一見的樣子,這次她醉的太輕,下次季老師記得要好好把握。”
說罷,人就瀟灑的離開了。大學的時候,她沒見梁絮跟一個男生走的這麼近,別說吃飯了,就是話都沒怎麼說過,似乎她的眼裏只有賺錢和讀書。
現在能跟人在路邊吃燒烤,這人說不定是梁絮文章裏提到的人。不如順水推舟,做個好人。
“梁老師,該走了。”季白驚戳了戳她,此刻半睡半醒的梁絮早都沒什麼意識了,他很是無奈,“再不起來,我就抱你了啊。”
梁絮沒動靜,睡得很香。然而就當季白驚準備抱起她的時候,梁絮一個激靈,從座位上蹦起來。
“你幹嘛,我沒醉,啤酒而已,又不是上次的白酒。”梁絮睡眼朦朧的打了個哈欠,“太困了,咱們回去吧。”
季白驚失笑,答應了下來。順便又多買了幾十串燒烤,一併帶了回去。
回酒店出電梯的時候,一個鴨舌帽的男人不小心撞了梁絮,她回頭,這人不正是兩個人之前見到的男人麼。
“奇怪的人。”梁絮嘟囔着。
季白驚看她還清醒,把燒烤遞給她也就放心的回去了。畢竟已經把人拐過來了,又不急着攻略。
若無其事的一夜過去,一大早起來,梁絮還在六神無主的啃着烤雞翅時,季白驚已經趕往交流會了。
她尋思着,自己左右也無聊,不如去海市的書店待一天。三加五除二收拾好頭髮,又隨手擦了點防曬霜,揹着標誌的雙肩包就出門了。
現在這個時代發展的速度,能在書店看一天書的人可不多了。梁絮不喜歡人多,找了一個角落坐着,順便等自己剛點的巧克力摩卡。
她總喜歡看一些名人傳記,之前偶然發現一本《三毛傳》,沉迷了好幾天。
看的太沉迷,也沒注意到消費區的人滿了。
“您好,請問您對面有人麼?”
梁絮擡頭,原來是個路人,男人長了一副陽光少年的模樣,笑容燦爛,極具感染力。
“沒有。”她淡淡的回道。
男人鬆口氣,嘿嘿笑着:“那我可以坐這兒嗎,其他座位都滿了。”生怕她不信,還側了身子給她看消費區的景象。
果不其然,無一空座。
梁絮怎麼可能不允許?她點點頭道:“當然。”
男人鬆口氣,笑着道了謝。
約摸有三四個小時,兩個人幾乎不曾離坐,甚至連書都沒有換。
梁絮很久沒有看到同她一樣習慣的人了,看書看到入迷的境界,都忘了喝點的摩卡了,對面的人點的果茶也沒動過。
嗡嗡,手機微微震動,梁絮拿起來一看,是季白驚問她在哪裏。
梁絮利索的發了個位置給他,把最後幾口摩卡一飲而盡。
“要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