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你想吃什麼點什麼。”
進了餐廳,蘇致誠和秦綰坐在一個臨窗位置。
接過服務員手裏的菜單,他放到秦綰面前。
秦綰的目光自他疲倦的臉上收回,低頭隨便點了三個菜一湯,要了兩份米飯。
服務員離開後,她淡淡地說,“我看見網上的新聞了。”
蘇致誠喝水的動作一頓,擡眼朝她看來。
秦綰眉眼清淡如水。
他卻尷尬地錯開視線,“嗯,公司的產品出了些問題,這兩天會銷燬。”
“凌晨的熱搜,我也看到了。”
“……”
蘇致誠更加自責了,“綰綰,對不起,當初我們的媽媽那樣慘死。我卻……”
他想說,他卻把蘇情當妹妹,疼愛了那麼多年。
對她這個親妹妹反而各種傷害。
秦綰打斷了他後面的話,“你不用說道歉的話。”
“綰綰?”
“我今天找你,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凌晨的帖子是什麼人爆料出來的?”
隔着桌子,秦綰一雙眸子清清冷冷地看着蘇致誠。
蘇致誠搖頭,“不知道。”
“慕少程終止和蘇家的合作,網上先曝出他忘恩負義。他下午在記者會是說出原因,凌晨,那條帖子就上了熱搜。”
“綰綰,我真的沒做過這種事,就算是蘇家破產,我也不可能把我們的媽媽爆料到網上。”
蘇致誠滿臉急切地解釋。
秦綰,“你不會做這種事,能保證不是蘇譽山做的嗎?”
蘇致誠震驚的睜大眼,“綰綰,我問過,不是爸做的。”
他說完,卻錯開了秦綰的視線。
凌晨看到熱搜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懷疑蘇譽山。
詢問之後,蘇譽山把他罵了一頓。
“你問過,說明你也懷疑過他。”
秦綰抓住他話裏的關鍵詞,“他否定,並不代表就一定不是他。”
“……”
蘇致誠張了張嘴,又把話嚥了回去。
?
“利益面前,也許他和你心裏的父親天差地別。不管你印象中他們是多麼恩愛,但這件事發生在這個時候,蘇譽山就有最大的嫌疑。”
“綰綰,或許,你說的是對的。”
蘇致誠只是不願意相信,他父親會爲了對付慕少程,不惜把亡妻受人凌辱的照片發到網上。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怎麼會出自他父親之手。
“有人告訴我,蘇譽山和媽媽並不是真的那麼相愛。”
服務員上了菜離開後,秦綰低頭拿筷子時,輕描淡寫的吐出一句。
蘇致誠再次震驚,“綰綰,誰告訴你的?”
“蘇情。”
秦綰對上蘇致誠的視線,不躲不閃。
提到蘇情兩個字,蘇致誠對她的內疚就又氾濫了。
想了想,生硬地說,“她比我小几歲,不可能知道。”
“你別忘了,秦淑梅是她的親生母親,而秦淑梅和媽媽還曾是朋友。”
“你信她的話,所以才不想看見爸的?”
“自古以來,立深情人設的男人不在少數。如果他真的和媽媽並非你以爲的那樣深情,凌晨的帖子又是他讓人發的,你不生氣嗎?”
“……”
蘇致誠的臉色變了幾變。
“要真是那樣,我當然生氣。”
在蘇致誠心裏,他媽媽雖然死得早,但給他的母愛卻是抹滅不去的。
“現在有件事需要你去做,你敢不敢?”
秦綰說着,夾起一筷子菜放進蘇致誠面前的碟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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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致誠的眼底有着剋制不住的激動。
“什麼事?”
“蘇譽山的書房,一直是禁地。裏面指不定就有凌晨網上曝光的照片。”
“綰綰,上次進書房的人,是你,對嗎?”
怕秦綰誤會,他又立即解釋,“我不會告訴爸,那天晚上,你是第一個上樓的。不管是時間上,還是別的,你都是最有可能的。”
“那你爲什麼要背鍋?”
“因爲我覺得是你。”
蘇致誠苦笑道,“我不能在知道了你是我妹妹之後,再讓爸對你動手。”
“不錯,那晚是我,我就是想看看,他書房裏有沒有證據。”
秦綰的眉間染着嘲諷,“可惜我剛拿到相冊翻了兩頁,傅明寒就上了樓。”
蘇致誠抿着脣,沉默的替秦綰夾了兩樣菜。
再擡眼,眼神堅定,“綰綰,爲了媽媽,我會找機會進書房。”
他低頭,把秦綰給他夾的菜吃了。
放下筷子,站起身,“我現在要回工廠,不能陪你吃飯了。你自己慢慢吃,回頭我再跟你聯繫。”
“……”
秦綰看着他,沒接話。
蘇致誠臨走之前,又叮囑她一句,“你和恩恩,心心這些天都小心一些。我怕爸爲了對付慕少程,用你們來威脅他。”
看着蘇致誠離去的背影。
秦綰眸子裏凝起一層冷意。
蘇譽山,還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啊。
不知道,真相大白時,他多年的深情老公人設到底是怎樣的。
–
秦綰回到青雲音,慕少程的電話就打了來。
“綰綰,你去見蘇致誠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關心。
秦綰“嗯”了一聲。
頓了一秒,又說,“我讓蘇致誠去查看蘇譽山書房裏的祕密。”
“那樣,他就知道那晚是你了。”
之前蘇致誠只是猜測,不太肯定。
現在秦綰一挑明,等於自曝。
秦綰無所謂地道,“反正他之前就懷疑我的,知道就知道吧。他不是一直想補償嗎?我就給他一個機會。”
“綰綰,你不怕他選擇站在蘇譽山那邊嗎?”
“我覺得他不會。”
秦綰淡淡地笑了一聲,帶着一分嘲諷。
“他不是傻子,凌晨的帖子,他也懷疑過蘇譽山,只不過被蘇譽山否定後,他就不敢了。”
在秦綰看來,蘇致誠是有些智商欠費的。
從他口口聲聲掛在嘴上的虧欠和補償,以及認識多年的瞭解。
秦綰能篤定,蘇致誠很愛他的母親。
–
蘇致誠一直忙到凌晨。
才得以回家。
回到家,蘇譽山坐在客廳沙發上正接電話。
看見他回來,蘇譽山掛了電話站起身,問,“致誠,工廠那邊怎麼樣了?”
蘇致誠看着蘇譽山,耳邊迴盪起中午秦綰說的話。
想到他答應秦綰的事,他放在身側的手悄悄捏起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