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經過十多天的航行,裴瑾言跟着a來到一座連接着陸地的島嶼上。
裴瑾言有注意到,這座小島根本未出現在地圖上。
而且,這跟她之前所去到的島嶼也完全不同。
如果說之前去的島嶼不是人煙稀少,要麼就是某個部落或者種族的集聚地,那麼,這片島嶼則不是。
裴瑾言一眼就可以看到現代文明在這座島嶼上根植於地的情景。
她還看到這裏各種膚色的人們都非常多,單單港口就是摩肩擦踵的一片繁榮景象。
裴瑾言心道,a的實驗室是設在這裏的?
耿直也會在這裏?
端看那些熱鬧非凡的場面,裴瑾言就覺得那不可能,但是——
a開口了,說:“我們下去。”
裴瑾言看了他一眼,沒有講話,兀自從船艙裏出來,準備下船。
港口位置其實停了好幾艘大船,不過,當a出現在港口之上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裴瑾言目光環視一圈,說:“這麼多人,裏面有沒有要暗殺你的人?”
她其實只是這麼隨口一問,不曾想a會回答她的,結果,a的回答出乎裴瑾言的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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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殺手,只要想殺人,哪裏都可以僞裝,但是——”
a停下腳步,擡手指着面前的那些人,說道:“你看他們如此樸實,哪裏看起來像是殺手?”
裴瑾言面無表情的看着那聚攏過來的人,說:“所以說,這島上的人都是被你馴化過的?”
她這麼說的時候,內心忽然產生一個想法,那就是,a一旦犯事,他最先藏匿的應該就是這座島嶼了。
既然這些人是被他馴化過的,那一定會把他當做某種精神上的象徵。
因此,保護他那是一定的了。
誰知,a並未贊同裴瑾言的說辭。
他擡手指着遠方。
他對裴瑾言說道:“ice,你看這裏來來往往的人們,有各種不同膚色不同地區的人在這裏彙集,
倘若真被我馴化了,又怎麼會像現在這樣雜亂無章?”
亂不亂裴瑾言不敢說,但他既然停靠在這裏,肯定是有他的動機。
至於動機是什麼,裴瑾言還沒有發現。
不過她相信,她一定能發現的,一定能。
裴瑾言隨着a一起下了船。
當雙腳踏上陸地的那一刻,她的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那感覺,就像是外出多年的遊子回到了家鄉一樣。
裴瑾言感受着那令人踏實的感覺,心中明白,這樣的感覺其實是來自大地帶給她的。
只可惜,她想要同某人一起再次那樣肩並肩的走下去,似乎有些不大可能了。
想到這裏,裴瑾言剛壓下去的情緒又一次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裴瑾言的腳步也變得沉重起來。
人來人往,他們穿梭在其中,各種各樣的氣息撲面而來,以至於a竟然沒有發現裴瑾言的變化。
他們穿過嘈雜的碼頭,一直朝最裏面走去,終於,在穿梭過一個街區時,他們來到一輛軍用的吉普車面前。
裴瑾言用一種狐疑的目光看向a,a則對裴瑾言擺手,示意她上車。
裴瑾言不由得回眸看一眼身後。
那種嘈雜仍舊在,只不過,同這裏隔了一條馬路的他們,跟那邊的熱鬧,儼然已經是兩個世界了。
裴瑾言望着那邊人來人往的人羣,像是無意間對a詢問道:“爲什麼要走過來?不應該是他們過去接我們?”
a眉峯一挑,看了眼裴瑾言,脣畔漸漸的浮現出一絲笑意。
他說:“那裏到處都是人,我要是讓車子過去接我們,目標太大,容易引起慌亂。”
慌亂?
裴瑾言心思微動,她看了眼a。
他的臉上依然罩着那副碩大的墨鏡,從第一次見他到現在,就從未見他拿掉過,這不禁讓裴瑾言感到奇怪,當然,更多的則是想,他該不會有隱疾吧?
畢竟大多數人因爲自身有隱疾,纔不得不想辦法去遮掩。
裴瑾言清冷的心裏竟然浮現出一抹好奇來。
她好奇a這張臉長的究竟有多難看,纔要用墨鏡給遮的嚴絲合縫?
像是看出來裴瑾言在研究自己的那張臉似的,a脣角一揚,笑了。
他扭頭對裴瑾言說:“怎麼?想不起來我這張盛世美顏的臉長什麼樣子了?”
裴瑾言:“…….”
他倒是很自戀。
裴瑾言冷睨了他一眼,說:“你不走?”
a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擡步上了車。
緊接着,裴瑾言也跟着坐進去。
她剛進去,明顯就感覺到一絲森涼的氣息迎面而來,她下意識回過頭去看身後,你猜她看到了什麼?
吉普車的後面居然還有一排座位,座位上坐着兩個人。
如果是平常的兩個人也就算,可是他們手中扛着的長槍讓裴瑾言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她側眸看向a。
a的臉上沒有一丁點的意外。
好像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件非常稀疏平常的事情。
他看了眼那後面坐着的兩個人,然後對裴瑾言解釋道:“放心吧,他們沒有惡意的。”
裴瑾言坐下來,面無表情的說:“所以,他們扛着長槍是爲了保護我們?”
a認真的點頭,一臉嚴肅的說:“他們還真是。”
纔怪!
裴瑾言纔不相信這種的保護。
相反,她更加認爲這是一種監控。
至於監控什麼,那就天知地知你知她不知了。
坐進車裏之後,前面的司機開始發動車子。
裴瑾言想到什麼,對a說道:“我們走了,他們還留在船上?”
a點頭又搖頭,說:“不用管他們,他們跟着我的時間久了,自然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裴瑾言沒有講話,心中卻想,只怕是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裴瑾言扭頭看向車窗外面。
老實講,這種軍用吉普車的車擋風玻璃上貼了一層厚重的車膜。
從外面看向裏面,根本是什麼都看不到的,但從裏面看向外面,則像是被裝了高清攝像頭一樣,根本是一覽無餘。
她連車輛經過第幾條街,以及對面牆上掛着的什麼牌子都看的一清二楚,別說,他們路上看到的人。
想到a居然能調動軍方的人過來接他們,裴瑾言的心裏不由自主的變得凝重起來。
她知道,一般人可不能隨便調動他們,除非,他們本身就是一體的,亦或是,a的權利在他們的領導之上?
裴瑾言正想着a在這座島嶼上的身份時,耳畔傳來他的聲音。
只見他擡手指着外面,對裴瑾言解釋那一片兒區是做什麼的。
其實裴瑾言對片兒區裏做什麼不做什麼根本沒有絲毫的興趣。
但a這樣熱心的對她解釋,讓她起了好奇心。
畢竟,這樣單純的行爲在裴瑾言看來,根本就不像是a能做的事情,尤其,還是當着身後那兩個荷槍實彈的人的面。
這根本是將自己的後背完全是裸|露在他們眼皮子前面。
倘若,他們舉槍對着自己來那麼一粒子彈,那麼,她還不是玩完了?
不過,見a泰然自若的樣子,裴瑾言也壓下心頭翻滾的情愫。
不管怎樣,既來之,則安之。
隨着車輛的前進,在a有意識的點撥之下,裴瑾言發現外面的環境變了。
而車輛也開上了一條應該稱之爲小路上。
裴瑾言沒有講話,心中卻想,難不成,a口中的試驗點是在這裏?
她屏住呼吸,耐着性子,跟隨車子一起前行,直到車子漸漸的開到一個廣闊的院子裏時,她才發現,他們來到了一支軍隊裏。
裴瑾言心中愈發狐疑,她沒有講話,卻用眼神兒看向a,等待着他的解釋。
a似乎是感應到了裴瑾言的想法,也跟着回過頭來。
剛巧,他在空中對上了裴瑾言的目光。
a對裴瑾言解釋道:“一會兒我們要見的人是管理這座島嶼的東西先生。”
裴瑾言目光一頓,“東西,先生?”
這都什麼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