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呼延雲,你讓我覺得髒

發佈時間: 2025-01-16 13:5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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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茗微搖着頭,那女屍一直盯着她看,一天,一天她能做什麼?

 宋茗微大喊了一聲,一股子力量不知道從哪兒而來,震開了女屍也震碎了被子,更是震裂了桌椅。

 宋茗微驀地睜開眼來, 疲累不已的她看着眼前這整齊的一切,沒有夢裏的破碎, 沒有女屍,什麼都沒有變化。

 她做夢了嗎?

 她起身,倒了一杯水喝。

 天邊已經揭起了魚肚白,宋茗微剛要一口飲入,陡然看到了水杯裏頭倒影出來一個赤紅色的棺材影子,心駭然一跳。

 待她再看,卻是什麼都沒有了。

 宋茗微擦了擦汗, 就呆坐在牀上。

 她今日說什麼都要讓呼延雲拉下面具來,不管用什麼方法,哪怕用盡手段!

 她如是想着,就在牀上發起了呆。

 天亮了, 阿依環進來了,見宋茗微枯坐在牀上,臉色發白, 身上冰冰涼涼的,就道:“這是怎麼了?”

 “阿依環,你幫我叫呼延雲過來。”

 宋茗微頓了下,搖了搖頭,道:“我自己去。”

 宋茗微一步一步來到了主營帳外頭,她到底還是俘虜,雖已經解開了她的雙腿,但她的手還捆着。

 侍衛讓宋茗微等着,宋茗微回過頭去,看着河岸邊的那個赤紅色的棺木,彷彿看到了裏頭的女屍對她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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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雪未融,蒼茫的草原上,那紅色的棺木顯得尤爲詭異。

 像是一個空曠的窗口,中間就一個陰暗的紅色棺木。

 等着人去打開!

 宋茗微的雙手緊了緊,就見侍衛出來,讓她進去了。

 她進去見那黑袍被脫在了屏風那,一個骷顱頭面具就在自己面前。

 裏頭煙霧繚繞,屏風後傳來了水花聲。

 宋茗微死死地盯着那個面具,心裏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他現在沒有戴面具。

 宋茗微快步走到了屏風後,卻被他用力一撈,坐入了浴桶之中。

 她的背抵着他的,他語氣之中有幾分不滿。

 “你不知道早晨的時候,男人最容易想要做嗎?”

 宋茗微用力回頭,卻被換下來的溼漉漉的頭髮遮住了雙眼,她拽了下來,卻陡然被按在了他炙熱的胸口上。

 他剛硬的胸膛觸着她的側臉,她想要擡頭,卻被他的大手按住了頭。

 宋茗微沒了耐性,她今天一定要看到他的臉。

 她劇烈動了起來, 卻被他抱着要提高,而他低下頭來,驀地一口咬在了她的脖頸。

 她像是要被吸走血液一般,顫抖了起來。

 渾身莫名無力,低下頭來卻只能看到他溼漉漉的頭頂。

 突然,她倒抽了一口氣。

 “呼延雲,你給我住手……住口!”

 她臉色漲的通紅,他渾然未覺。

 宋茗微一巴掌朝他打了過去,卻被他捏住了手腕。

 “宋茗微,你這麼早進來,難道不是來做我的餐前點心?”

 他邪惡的話讓宋茗微瞪大了雙眼,身子猛地往後靠,一掌朝呼延雲的胸口打去。

 卻不想呼延雲將她再次翻了過去,讓她背對着她, 頭貼着她虛軟削瘦的背,將她的兩隻手反手扣了起來。

 他陰狠着語氣,道:“宋茗微,這是你自找的。想要窺探我的祕密?可想過要付出代價!”

 宋茗微還沒反應過來代價這兩個字到底能比她現在還要尷尬,還要如火炙烤的可能性的時候。

 疼痛卻讓她呆怔了片刻之後,她發瘋了似的,劇烈地掙扎了起來。

 他的力量霸道而不容置喙,她被牢牢鎖着。

 “呼延雲,我要殺了你 , 我要殺了你!”

 她不要再去求解答。

 不會是允祀,絕對不可能是允祀。

 允祀他怎麼捨得?

 淚水鹹溼苦澀,滑入了她的脣,時間很久,久到水都涼透了,宋茗微整個身體卻比那水還要冰涼刺骨。

 身後的人站了起來, 她聽到了他穿衣裳的聲音,也聽到了他令人羞憤欲死的聲音。

 “轉過來吧,不就是想看我的臉,想知道我長得是不是像你的丈夫,你好選擇自欺欺人,爲了這個,你就不擇手段,連你丈夫的臉都不要了,連你自己的尊嚴都不要了。現在看啊,我讓你轉過來,你給我看!”

 帕子被他狠狠地砸入水中,冰涼的水花打着宋茗微的背。

 她像是被鞭子狠狠抽中似的,後背疼,身體疼,連心都疼了。

 連你丈夫的臉都不要了……

 這一句話像是刀子一樣不止扎入了她的心,更是在心裏頭不斷翻涌,攪地它血肉模糊了,才肯罷休。

 宋茗微靜靜地趴在了浴桶邊上,男人一動不動,她知道,他在看她。

 看她今日犯賤,看她犧牲了所有,卻沒有勇氣,卻不敢回頭。

 這一回頭,她將允祀置於何地。

 “宋茗微

 ,你承認了吧。你也不是爲了看我這張臉,你純粹就是想要和我。找一個你相公的理由來, 你早就忍受不了沒有丈夫的日子,聽說孕婦在某個時間段是很想要的……”

 “你閉嘴!”

 宋茗微吼了一聲,水聲嘩啦,她從浴桶裏出來。

 撿起地上溼噠噠的衣裳,那是她入門前的衣裳,這衣裳還能穿, 就是溼透了,凍的人渾身發冷發疼。

 宋茗微卻堅持穿上。

 “阿依環,卻拿乾淨的衣裳進來。”

 “不準進!”宋茗微大喝了一聲,怒極的她吃紅着眼穿着那冰冷的衣裳直直往外走。

 卻被呼延雲攔住。

 “你在不滿什麼?是我方才太粗暴?”

 “呼延雲,閉上你的嘴,我和你什麼都沒有過,若你再說,我即刻要了你的命。”

 “呵,說得好像你能要我的命似的。”

 話音剛落,一把簪子直直朝他的心臟而來,宋茗微眯起了眼,眼中滿是兇狠。

 他捏住了宋茗微的手腕,用力一震,宋茗微就覺得虎口發麻,簪子就掉在了地上。

 他三兩下就把宋茗微的溼衣裳都脫了,將她丟到了牀上,被子給她裹起來,就轉過頭去,將面具戴上。

 從頭到尾,宋茗微都沒有看到他的臉。

 然而,被厚被子裹住的她卻是止不住地渾身顫抖了起來。

 允祀,如果你看到了,你還會原諒我嗎?

 宋茗微不住地輕顫,直到呼延雲將衣裳放到了宋茗微面前,她還是不爲所動。

 呼延雲沉沉地盯着她。

 “怎麼?沒你相公戳地深?還是沒你相公持久?你後悔了?”

 宋茗微擡頭,盯着呼延雲的目光都是恨意。

 “呼延雲,你爲什麼不去死,你去死!”

 她掙扎着拽住了呼延雲的衣領,被子從她的身上滑落下來,她想要去拽那被子,可後來,她什麼都沒做。

 算什麼呢?

 他之前看也看了,碰也碰了。

 允祀定要對她失望了吧。

 她還懷着他們的孩子,就與人苟且了。

 她打不過他,也鬥不過他。

 她所有的攻擊在他面前都能化爲虛無,宋茗微拉着他衣襟的手漸漸僵硬。

 他卻沒理會她,而是將那乾淨溫暖的衣裳給她穿上。

 “宋茗微,你記住,下個月你就是我的王妃了,你的過去,你的一切,你師父也好,你丈夫也好,都不要再帶入我的生活。我只要你。”

 宋茗微聞言只覺得可笑。

 要她?

 她有什麼值得他要的。

 草原人都視蘇依爲草原上的月亮,只要眼睛沒問題的,都不會放着蘇依不娶!

 可想想,娶了她就能戳整個大梁軍士的脊樑骨,挫敗大梁軍士的戰鬥力和信心。

 五年之後,以草原男兒的兇猛, 難道還怕攻不下那軟綿綿的大梁嗎?

 她,不過是亂世之中最好的棋子。

 宋茗微忽生了幾分悲涼。

 大梁經不起任何大戰了。

 這一年,大梁的百姓苦。

 大梁那些沒有雙親的孩子,那些奔波在一頓飽飯的可憐人,已經過得戰戰兢兢了。

 宋茗微忽然想到了昨兒晚上,那個不知道是夢是真的女屍。

 她還需要猶豫嗎?

 她緩緩閉上了眼,麻木地任由呼延雲給她穿好衣裳。

 呼延雲低下頭來,宋茗微觸及到他黝黑的鳳眸,這一次,她沒有一直盯着看,只是閉上了眼,身體止不住地疼。

 “宋茗微,今晚哪兒也別去。認真體會,我並不比你相公差。”

 “滾!”

 宋茗微丟出了枕頭。

 許是被宋茗微的動作給氣着了,呼延雲拽着宋茗微來到了一個銅鏡面前。

 他拉着她的頭髮,扯起她的頭,對着銅鏡裏頭的她道:“宋茗微,並沒有人折磨你,你想要得到什麼,總是要付出點代價。”

 她得到什麼了,得到?

 她蹬着鏡子裏頭的呼延雲的那張面具。

 她是想過不惜一切代價要先看看他的臉,可被陌生刺入的那一刻起,她驚呆了,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心裏生出了悔恨和無限的痛來。

 她辜負了允祀,更辜負了自己。

 她覺得不值得!

 她不想把自己貶地太低,沒有人格,不要臉。

 “別這幅模樣,你得到了我。”

 他手上的力道鬆開,幫着她梳理着溼潤的頭髮。

 那一下又一下輕柔的力道,幾分熟悉,幾分悵惘。

 “呼延雲,除了我丈夫,我誰都不要。方才,只會讓我覺得骯髒!”

 她如是說着,身後的人凝滯了下就有無邊的冷意將她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