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安彤扭頭就對上她的面孔,沒有想到會是她,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長裙,在這個天氣裏就像是一隻飄蕩的幽靈,遲疑一下,拍了下雙手,淡淡的說:“要談什麼?”
她似乎沒有想到靳安彤會迴應自己,有些侷促的說:“我不知道。”
靳安彤面無表情的說:“你連要談什麼都不知道,就過來找我……”
言外之意,她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小洛躊躇的看着靳安彤說:“安彤姐,我知道這樣很唐突,可是我還是想請你能夠聽我說完。”
靳安彤眼睛盯着她看了一會兒說:“你不用過來逼宮,我跟宮遇見馬上就會離婚,而且他的東西我一樣都不會帶走,這個你可以放心。”
小洛羞紅了臉,愈發的無地自容:“安彤姐,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
“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我會很快找律師處理好這一切。”
“我媽死了。”
靳安彤愣了一下,說:“抱歉。”
“你不用抱歉。”小洛慘淡一笑說:“我知道你也剛剛失去父親。”
靳安彤抿脣不語,小洛繼續道:“你別誤會,我並沒有別的意思。”
小洛說:“一開始我媽是想將我託付給宮遇見,因爲她擔心我將來無依無靠,孤獨飄零會受人欺負,但是跟遇見哥相處幾天之後我發現,其實你們之間的情感並不是我能介入的。”
靳安彤皺起眉頭,暗暗在心中嘀咕說:“又不是活在古代,一句託付的話別人就收了你。”
“其實我媽跟宮遇見的媽媽在她們懷孕的時候是說過這樣的話,不然我媽也不會在生病無路可走的時候過來投奔他。”小洛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靳安彤說:“我說這些你懂嗎?”
靳安彤道:“你們之間的事我沒有興趣知道。”
小洛面色一頓,繼續說:“安彤姐,你放心好了,我已經跟遇見哥說好了,我會帶着媽媽的骨灰回到老家,準備安穩的過日子,杭城這邊終究太大,我無法適應這邊的生活。”
說完她有些不安的看着靳安彤說:“上次我故意那麼做,還希望你能原諒。”
靳安彤挑起眉頭看着她,就聽小洛解釋起來:“上次是我故意那麼做的,就是想要試探你們。”
靳安彤忽然生氣道:“你以爲這是宮鬥片啊。”
“安彤姐,那都是我的不懂事,你能原諒我嗎?”看到靳安彤的反應,小洛稍微大膽的說:“我知道對不起你們,所以我決定離開,希望你能跟遇見哥白頭到老,相愛一生。”
看着這丫頭的表情,靳安彤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一會兒,開口詢問:“那你回去準備做什麼?”
小洛忽然笑起來說:“我大學的時候學的是植物學,回家之後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你放心好了,我準備回家種花。”
靳安彤正想說賣花能賣什麼名堂,小洛忽然款住她的胳膊說:“安彤姐,你氣質這麼好,開花店真的很適合你哎。”
“我三點的車票,不跟你說了啊,我先走了,對了,你跟遇見哥說一聲,我就不去跟他道別了。”
看着小洛揹着包離開自己的視線,靳安彤心中忽然滋生出一抹傷感。
就在她準備開車離開這裏的時候,卻見面前開過來一輛車子,車子在她面前停下,車門打開,誠誠從副駕座上下來,宮遇見從這邊下來,牽着誠誠的手徑直走到她面前。
誠誠碰了碰他的手,宮遇見看了一眼兒子,扭頭看向靳安彤說:“安彤,回家吧。”
靳安彤不理,衝誠誠說:“兒子,跟媽媽走。”
宮誠誠翻着烏黑的大眼睛看着她問:“媽媽,家就在這,你要去哪?”
靳安彤沒好氣道:“回外公家。”
宮誠誠憋憋嘴說:“我給舅舅的古董花瓶打碎了,現在回去肯定要揍我,我纔不要,還是跟爸爸在一起安全。”
說着他特地藏在宮遇見身後。
靳安彤磨着牙說:“你到底來不來?”
“不要。”誠誠搖頭,一邊跟宮遇見使眼色。
宮遇見收到兒子的鼓勵,邁起步子走到靳安彤面前,將固執她的抱在懷中說:“乖,別鬧了,跟我回家。”
靳安彤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說:“那是你家,不是我家,誰要跟你回去。”
“誠誠,到底跟不跟媽媽走?”
誠誠搖頭。
靳安彤眼睛瞬間紅了,極爲委屈的說:“誠誠,就連你都幫着他欺負我,我,我,我不理你們了。”
看着她轉身,宮誠誠叫了一聲:“媽媽,我跟你走。”
宮遇見臉色瞬間黑了,本來跟他統一戰線的兒子就這樣輕易叛變。
他這個統帥太沒有威信可言了。
他嚴肅的說:“不許走,都給我回家。”
“憑什麼你說回就回?”靳安彤道。
宮誠誠眨巴一下眼睛,問:“回家有吃的嗎?”
“誠誠!”靳安彤拉着宮誠誠就要走,可是誠誠皺巴着小臉說:“媽媽,我餓了。”
靳安彤說:“等一下帶你去吃肯德基,你想吃什麼,隨便點。”
誠誠抿着小嘴說:“可是我想吃爸爸做的雞腿,怎麼辦?”他舔了一下嘴脣,感覺就跟好多天沒有吃飯一樣。
宮遇見走過來攬住靳安彤的肩膀說:“老婆,回家給誠誠做飯吃。”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爲了兒子,她忍!
靳安彤心不甘情不願的跟着他們一起回家,殊不知,在靳安彤沒看見的地方,宮遇見對着宮誠誠豎起了大拇指。
夜裏,靳安彤洗完澡,身穿睡衣,一本正經的坐在牀沿,對着那個身披浴袍的人說:“房間是我的,你出去睡。”
某人彷彿沒有看見她臉上的不滿,徑直走過來說:“你順便把我收了吧。”
湊,不要臉。
靳安彤沒好氣道:“收你沒興趣!”
宮遇見卻挨着她做下來說:“可小的卻想伺候娘娘。”
他到底沒有說過這樣曖昧至極的話語,說出來的時候自己都忍不住鄙視自己,但是如果不說的話,老婆都要跑了,爲了老婆,他什麼臉皮都不要了,容易嗎?
偏生某女卻不買賬。
宮遇見沒辦法,十八般武藝一下子統統搬上來。
最後看靳安彤這邊不鬆口,宮遇見大男人主|義作祟直接用武力解決。
最後某女只有求饒的份兒!
末了之後,靳安彤磨牙大罵:“混蛋,王八蛋,萬惡資本家。”
宮遇見挑眉:“娘娘不滿足的話,小的繼續伺候着。”
靳安彤笑罵道:“滾蛋!”
宮遇見從書房裏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靳安彤捧着手機格格笑個不停。
他走過來坐在靳安彤身邊問:“看什麼?”
靳安彤捧着手機,看了他一眼,轉身往牀那邊滾了滾說;“宮遇見,原來我不知道你在古代還是名妓。”
宮遇見臉瞬間黑了下去,但是忍着沒有發作,“你從哪看的?”
靳安彤瞥了一眼他說:“最近朋友圈裏不是經常有人發測試的嗎,測試你上一輩子是什麼,我就好奇點進去順便幫你看了一下。”
宮遇見坐在牀上,將那個遠離自己的女人撈過來,問:“怎麼算的?”
“就是輸入你的名字唄。”
“哦,除掉那個還有什麼?”宮遇見眼眸危險的看着她問。
“你想幹什麼?”靳安彤抱着手機,警惕的看着她。
宮遇見挑高眉頭說:“我比較好奇你是什麼?”
“我還沒看,你等一下,我輸入名字進去看看。”靳安彤擡手在屏幕上打進去自己的名字,當看到測試結果出來的那一瞬間,魔性的笑聲在房間裏迴盪。
這也是她這段時間第一次笑出聲來,宮遇見看着她的笑容,眸底的危險消散了幾分,開口詢問:“你是什麼?”
靳安彤舉着手機放在宮遇見面前,樂呵呵的說:“你看,是宰相,宰相哎。”
宮遇見有些崩潰,爲什麼自己是名妓,而這個女人是宰相?
簡直粉末倒置了好不好?
還沒來得及說她在作弊,就見某隻已經笑倒在牀上,即便隔了一層肚皮,宮遇見都能看見她肚子裏翻滾的笑意。
他臉黑的已經不能再黑,靳安彤恍若沒有看見,擡着宮遇見的下巴,說:“怪不得我這輩子要栽倒在你手中,原來上輩子嫖你沒有給錢,真的是失策失策。”
宮遇見勾勾脣角,似笑非笑的說:“我不介意多讓你嫖幾次。”
湊,還能好好聊天嗎?
靳安彤嘴角狠狠抽了抽,對着他的肩膀拍了一下說:“一邊去,誰要嫖你這顆老黃瓜了,不要臉。”
宮遇見老臉一黑,說:“你是不是揹着我在外面養小白臉了?”
“是又怎樣?”靳安彤嘿嘿一笑,拉開被子說:“困了,我要睡覺。”
看着她的表情,宮遇見覺得自己被嫌棄了,他看了一眼閉上眼睛睡覺的靳安彤,到底沒捨得再去折騰她。
躺在她身邊,將她撈進懷中,宮遇見對着她的頭髮上輕輕一吻,說:“晚安。”
黑夜中,靳安彤睜開那雙漂亮的眼睛,嘴角揚起一抹弧度,眯着眼睛心中似乎在說,宮遇見,這輩子你就算栽在姐姐的手中,這輩子都甭想逃出她的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