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硯一邊抱着懷裏的小丫頭往前走,一邊替她擦掉臉上的淚水。
他的動作十分輕柔,看着小丫頭仰起頭,乖乖巧巧的樣子,心裏軟得都快要化了。
就彷彿,從他的心底深處有那麼一種期望,期望自己也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兒。
墨寒硯低聲問她。
“你叫什麼名字?”
小丫頭軟乎乎的說道。
“我叫甜甜,媽咪說,她希望我這輩子都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
墨寒硯微笑起來,小傢伙的確是挺甜的。
他揉了揉小傢伙的小腦袋,低聲問道。
“甜甜,你媽咪在哪裏?”
小丫頭想了想,軟乎乎得回答道。
“媽咪在睡覺。”
墨寒硯只以爲這個小丫頭是趁着她媽媽在休息的時候,自己偷偷打開了房間門跑出來的。
真是個調皮的小傢伙。
他微笑着,颳了刮小丫頭的鼻尖。
“你媽媽在哪個房間,我帶你過去。”
小丫頭晃了晃小腦袋。
“媽媽不在這裏,媽媽在飛機上睡覺覺。”
墨寒硯皺了皺眉,不太明白這個小丫頭話裏的意思。
她的意思是媽媽在飛機上上,還是媽媽在天上?
墨寒硯有些頭疼。
正在這時,他聽見了一陣骨碌碌的悶響聲,像是雷鳴聲。
墨寒硯一低頭,就看到了小丫頭委屈巴巴的捂着自己的小肚子,鼓着腮幫子對着許棠棠說道。
“甜甜肚子餓了。”
墨寒硯輕笑一聲,轉身按下了電梯。
“叔叔帶你去吃飯飯。”
小甜甜一雙黑漆漆的貓瞳一亮,抱着墨寒硯脖頸,在他的臉上吧唧了一大口。
“我要吃土豆顏色的冰淇淋。”
土豆顏色的?
墨寒硯沒有明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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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餐廳,才知道她指的是香草味的冰淇淋,因爲淺黃色的香草味冰淇淋顏色和剝了皮的土豆的確很像。
墨寒硯會心一笑。
這個孩子似乎是對顏色特別敏/感,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傢伙。
兩人才剛剛點完菜,墨寒硯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就看見一個女人遠遠的朝着自己衝了過來。
許棠棠是在下樓的時候聽見有兩個人在聊天,說是有個兩三歲的小姑娘打擾了18的會議,她立刻攔住了兩人詢問了情況,才知道小甜甜被人帶到了餐廳來了。
她急匆匆趕來,滿心滿眼裏都是自家的寶貝女兒。
許棠棠跪倒在椅子邊上,一下子就抱住了小甜甜。
“甜甜!”
“壞寶,你嚇死媽咪了!”
小甜甜將小腦袋在許棠棠的懷裏蹭了蹭,一雙大眼睛裏滿是無辜,似乎是意識到了做自己錯過了什麼,委屈巴巴地解釋說。
“甜甜去噓噓,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許棠棠皺了皺眉。
“你沒有跟阿姨說嗎?”
小甜甜更加委屈,晃了晃自己的小腦袋。
“姨姨不理我。”
許棠棠眉頭擰得更緊。
她平常工作比較忙,因此給小甜甜請了一個保姆和一個育兒嫂,兩個人共同照顧小甜甜。
兩個人都是她經過千挑萬選的,同樣也給了很高的工資。
可是,時間長了之後,這兩個人也都變成老油條了。
現在更是越來越不像樣子了!
許棠棠輕輕嘆了口氣,低頭親了親小甜甜的額頭,內疚得說道。
“是媽咪不好,媽媽回去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
許棠棠說完,轉頭正要朝着帶着小甜甜來餐廳的好心人。
她家的小寶貝是什麼性子她清楚得很。
這個小傢伙雖然只有小豆丁這麼一點,但是特別能吃,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餓了。
可就在她擡頭望向墨寒硯的方向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就變了。
下一秒,許棠棠一隻手按在了桌子上,擡腿一掃,狠狠掃向墨寒硯的腦袋。
“墨寒硯!你這個混蛋渣男!”
墨寒硯猛地站了起來往後退了幾步。
可就在他躲開了許棠棠的鞭腿之後,許棠棠則是藉着超強的彈跳力到了墨寒硯的面前,一拳頭就朝着他那張完美至極的俊臉上砸了過去。
墨寒硯眼眸一深,猛地握住了許棠棠的手腕,擰着她的胳膊反剪在背後,將她狠狠壓在了桌子上,上半身也緊緊/貼着許棠棠。
兩人都在喘着氣,彼此的呼吸交/纏。
濃烈的古巴雪茄之中夾雜着一股淡淡的藥香味,略有些奇怪,又有一種詭異的相配,讓墨寒硯目眩神迷。
似乎記憶深處,他長長久久得聞着這個味道。
許棠棠雖然被他壓制着,但是仍舊還在破口大罵。
“墨寒硯,我草你媽你這個千刀萬剮的大混蛋!狗都沒有你能躲,你有本事一直躲着,你幹什麼出現!”
“就讓老孃以爲你死了,老孃轉頭就帶着你的億萬遺產帶着你兩個崽嫁給別人!你給我蹲角落哭去吧!”
“沃日,剛見面你就對着你爸爸動手,我今天不把你的腦漿子打出來我就跟你姓!”
墨寒硯聽着她口吐芬芳,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又生理性和心理性的雙重潔癖,聽不得別人說髒話,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眼前這人說,他似乎並不會生氣,反而覺得她很可愛。
第一次見面,第二次見面,第三次見面的時候,這個女人似乎都不一樣,就彷彿是每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都能夠看到新的東西,這讓他的心底萬分欣喜。
然而,下一秒墨寒硯突然又變得不那麼開心了。
他啞着嗓子,沉聲質問許棠棠道。
“墨寒硯是誰?”
她的丈夫不是那個叫做蕭行衍的男人嗎?
還是說,那個叫做蕭行衍的男人是她打算帶着億萬遺產和兩個孩子改嫁的男人?
如果是這樣,不如改嫁給他!
這一秒,墨寒硯甚至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出現這樣一個想法,就像是印刻在心底深處的,猝不及防之間跳出來的,不需要任何權衡利弊的真實想法。
剛才還在罵罵咧咧的許棠棠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許棠棠一雙黑漆漆的貓瞳盯着墨寒硯那張俊美無儔的臉。
這張臉自己一輩子都記得,就算是化成灰她都不會忘記。
她是絕對不會認錯人的,這感覺、這氣息,分明就是墨寒硯,屬於自己的墨寒硯。
許棠棠的聲音都在顫/抖着。
“你……你……你……”
到了嘴邊的話又轉而吞了下去。
許棠棠強行收起自己眼底的淚水,重新恢復了那個清貴冷豔的許棠棠。
她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掙脫了墨寒硯的桎梏,退後幾步,擡起頭對着墨寒硯冷冷得說道。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墨寒硯眯了眯眼,完全不相信許棠棠的這番話,漆黑的眼底染上一抹淡淡的血色。
他剛還想要說什麼,就看見許棠棠已經轉身,抱起了坐在椅子上的小甜甜。
“寶貝,咱們走。”
小甜甜趴在許棠棠身上,轉頭依依不捨得看了一眼墨寒硯。
“媽咪,我們不等爹地了嗎?等等爹地。”
許棠棠拍了拍自家小女兒的小屁/股,帶着幾分氣憤得說道。
“別亂叫,他不是你爹地!”
小甜甜唔了一聲,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滾動着淚水,可憐巴巴地叫人心疼。
許棠棠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軟,語氣好了一些。
“走啦,媽咪給你買了芒果芝士蛋糕。”
小甜甜眼睛瞬間一亮,整張粉粉/嫩/嫩的小臉上都瞬間亮了起來,無比璀璨,霎時間就把墨寒硯拋在了腦後。
“走吧走吧!”
墨寒硯望着許棠棠離開餐廳的背影,目光裏多了幾分悵然失落之色。
這時,保鏢們聽到了餐廳裏的動靜匆匆趕到。
“先生,剛才那個女人……”
墨寒硯擡了擡手。
“沒事。”
他目光沉沉,顯然還是沒有從剛才那種溫/軟的觸感和許棠棠渾身上下散發着的藥香之中掙脫出來,甚至下半身也隱隱有了反應。
他一定要好好調查這個人。
就在墨寒硯這麼想的時候,忽然那道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影再次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