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念聳了聳肩,輕笑道:“因爲那天晚上渡劫的人,並不是我。”
楚東鶴更加不解了!
不是唐清念?
那又是誰?
那晚的天雷不可能作假!
唐清念便是有再大的本事,天道降下的天雷也絕無可能配合她!
周淨思在這時輕飄飄開口道:“那晚突破的人是我!”
“周淨思!”一句話,楚東鶴如醍醐灌頂!
天鵝灣九號洋樓二樓,有兩間正對門的臥室。
那天晚上,周淨思早就藏在其中一間臥室裏。
突破的人不是唐清念!
而是周淨思!
正一派的心法祕籍經過一千九百多年的傳承,早已非常成熟。正一派的弟子,靈力都爲青色。若唐清念當晚將靈力放出來,掩蓋周淨思雷劫的靈力。如此一來,究竟是唐清念渡劫,還是周淨思渡劫,除卻他們自己之外,別人又能從何得知?
以周淨思的修爲,引動的雷劫爲四十九道就很合理!
那晚真正渡劫突破的人是周淨思!
唐清念是故意做局!
意識到自己中了計,被一個黃毛丫頭戲耍,楚東鶴氣得再度嘔了口血。
他環顧四周。
發現他的爪牙全都被控制了。
唯有雪狼還在。
甚至是站在肖靜海側後方。
他瞬間將心裏想不通的事想通了:“你們……你們策反了雪狼?她究竟是何時被策反?她想起生前的記憶了?是她,是她背叛了我!”
衆目睽睽之下。
雪狼從肖靜海側後方站了出來,她揭下面紗:“楚東鶴,你壞事做盡,逆天而行。因果報應,今晚的下場是你應得的。”
楚東鶴不斷調息,聽到這話站了起來,仰天大笑:“哈哈哈,壞事做盡,逆天而行,因果報應?雲清靈,你說這話時不心虛嗎?我所做之事,哪一件沒有你的身影?若沒有你全力相助,我怎會如此輕易走到這一步。二十多年了,死在你手上的人命鬼命,難不成會比我少嗎?
“我的下場如何,輪不到你來置喙。
“你的下場,倒是足可想見!
“你以爲你背叛我,就能回到過去?就能做回當年的自己嗎?你太天真了!這些自詡玄門正派的傢伙,定會讓你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雲清靈這個名字。
像是一道驚雷在所有人腦海中炸開。
誰不知道正一派永靈山那位天資絕絕,年少風華的雲清靈。她本性純良,心懷天下。在正一派一次歷練中,以一己之身的羽化,救下了同行的其他人。算起來,自她羽化至今,也有二十多年了。玄門年輕一輩,許多人只聽說過她的事蹟,卻是從未有緣得見!
怎麼會是她?
難不成二十多年前,正一派就預測瞭如此巨大的陰謀,不惜將她送去做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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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一派是玄門第一大門派,故意讓弟子送命,這代價太大了!
完全說不通啊!
雲清靈早已預判了自己的結局,很是坦然:“只有自私自利,貪生怕死之人,才會擔心自己的生命靈魂無法得以延續。自我恢復生前記憶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身死道消,永世不復存在的準備。你當年抓走我的魂魄,將我搞成這副樣子。使我背叛師門,背叛玄門。深仇大恨,今夜是該了結的時候了!”
幾句話便解釋清楚了前因後果。
原來雲清靈的靈魂竟然被楚東鶴抓走了!
雲清靈突然倒戈,是因爲恢復了生前的記憶。
楚東鶴竟掌握了清洗玄門中人記憶的邪術!
那邪術不是一千多年前就失傳了嗎?
楚東鶴到底是從何得來?
“了結?”楚東鶴囂張大笑,言語狂妄輕蔑:“就憑你?你都是我一手煉化的,不過是我養的一條狗。我讓你咬誰,你就應該咬誰。反咬主人的狗,千年來,可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他陰森詭異的聲音落下。
周遭立時黑氣瀰漫,邪氣大漲。
陰風陣陣。
他身上黑色的道袍鼓動着。
平地生風。
風勢愈大!
腳下踩着黑壓壓的邪氣,身形迅速往上,很快便懸於十幾米高的虛空之中。
祭壇上的陰氣邪氣濃郁如墨。
他整個人持續地吸收着月光之力。
面色比慘淡的月光更加白得滲人。
邪氣化作利刃。
宛若疾風驟雨般朝着四面八方翻飛。
逼得其他人一步步不斷後退。
“哈哈,哈哈哈……”楚東鶴詭譎可怖的聲音從虛空中落下,混雜着靈力,響徹九霄:“一千多年了,爲了長生之術,我苦苦謀劃等待了一千多年。唐清念,是你不知死活,非要阻止我的大計。今夜,我就要讓你成爲這祭壇之上,第一個祭品!”
一千多年?
衆人再度懵逼了!
楚家世代家主都是玄門中人。
每一代人雖說五官相貌都有相似之處,卻並非生得一模一樣。
楚東鶴說他謀劃了一千多年,那他豈不是活了一千多年?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唐清念手持木劍,祭壇上此時就只剩下她一人。
其餘衆人紛紛退到了外圍。
她腳下是一層一層青色的靈力,不出幾秒同樣懸浮在半空之中,與楚東鶴對視:“果然如此!你手上的所謂長生之術,就是一千多年前,赤焰大魔頭的奪舍之術。我玄門那位五脈全能的老祖宗,當年與大魔頭赤焰同歸於盡。邪修禁術,幾乎全部付之一炬。你掌握着那麼多千年前失傳的邪術,我原本想不通到底爲何?如今總算真相大白,你與那大魔頭赤焰,究竟是何關係?”
楚東鶴今晚徹底暴露了,沒有任何遮掩的必要:“唐清念,沒想到年紀輕輕,見識倒是不少。赤焰的確與朝瑤同歸於盡,但赤焰終究還是留下了一縷神識。而我……就是赤焰。應該說,是赤焰的新生。我那一縷神識,入了一個叫楚銘的少年人身上,奪了他的舍。肉體凡胎,無法讓我永生。他們需要攝入食物,生老病死,一樣也逃不過,因此……”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
露出一抹癲狂變態的笑。
唐清念捏緊劍柄:“因此,你爲求永生,利用奪舍之術,不斷奪舍。每一個被你奪舍之人,都是你這具軀體的後嗣。楚東鶴……不,或許,我應該叫你赤焰。你可真是喪心病狂,無恥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