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伶選擇這家店,自然有她的道理。
店鋪外邊,看似雜亂無章,其實都是按照風水八卦擺了陣的。
連店鋪的牌匾,都很有講究。
這家店的老闆,是個懂行的專業戶。
至於爲何賣的硃砂不夠純,溫伶琢磨着,是擔心有人幹壞事吧!
老闆賣的這硃砂,做爲喪葬處理完全沒問題。
只不過……她要的肯定不是殘次品。
老闆的視線,一直鎖在溫伶身上,最終丟下句,“等會兒。”
約莫等了一兩分鐘,老闆才從裏面的隔間走出來。
他拎了個小油漆桶出來,裏邊是鮮紅濃稠的液體,溫伶一見,眼睛就亮了。
老闆將桶往桌子上一擱,擡了下眼皮,看向她。
“要多少?”
溫伶指了指他貨架子上的一個硃砂膏包裝瓶,“您弄個瓶子給我裝一瓶?”
“價格可得翻十倍。”
“沒問題!”
老闆聞言,不由再次打量溫伶。
溫伶笑眯眯地說道,“林老闆是吧?”
對方沒回答,溫伶轉過身,指了指門口方向,“我看這鋪子招牌寫的林氏紙鋪。”
“你拿這硃砂到底幹什麼去?”
“畫符。”
“……不賣了!”
林光正將桶拎走,往地上一砸,“要麼就貨架上的,自己拿一盒,要麼就走人。”
“嘿!你都不知道我要畫什麼符,就趕客?”
“純正硃砂不是一般人玩兒的,不管你懂行與否,賣給你我都擔不起這個責任。你想畫符,貨架上的硃砂夠你玩兒了。”
“林老闆,你最近其實也挺不順的吧?”
林光正哼了聲,笑道:“少拿這種忽悠人的招兒來對付我,我不吃這一套,個人自有命數,該倒黴的我接受。”
他說完,便轉身在貨架上取了一盒硃砂,丟給溫伶,“拿走,加上符紙一共三十七。”
溫伶送聳肩,對着硃砂盒往貨架一揮手,硃砂盒便回到了貨架上。
她又對着剛剛丟進垃圾桶裏的硃砂盒勾勾手指,盒子便順滑地溜進她的掌心。
溫伶把合上蓋子,便對老闆說道:“不貪你這一盒,反正都是玩兒,這盒就行。”
她掃碼付款後,便拎着個塑料袋離開。
林光正緊蹙着眉頭,一直到溫伶出門,轉身消失,他才拎起裝硃砂的油漆桶進裏間。
再次出來時,他已經拿起鑰匙和手機,沉着臉關上門離開。
溫伶第一時間回了別墅,賀謹川不在家,她便去了他的書房,坐在書桌前,練習畫符。
沒錯,是練習……
畫符這玩意兒,是她在入門時學的。
而且是她所有學術中,僅次於御劍的一門。
師兄們總笑她,不夠專注,才畫不出一張頂級符。
溫伶心思又飛了,看着畫歪的符文,她鬱悶地嘆了口氣,捏成團丟進垃圾桶,繼續畫。
偏偏,她還不敢在畫的時候運輸靈力。
賀謹川不在家,她怕自己這破身體遭不住。
想到賀謹川,手上剛剛纔畫順的符文,又歪了。
溫伶:……
她氣鼓鼓地將符紙捏團,再次丟進垃圾桶。
溫伶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下午四點多。
她給賀謹川發了個信息。
【伶】:老公,什麼時候回來呀?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沒有迴應。
溫伶有些奇怪,賀謹川不管是電話還是信息,都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回她。
這會兒……
她又發了個信息,隔幾分鐘就丟一個表情包。
#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JPG]
#你快回來#[jpg]
#嗚嗚嗚#[JPG]
連大哭賣萌的表情包都刷了,那頭依舊沒有迴應。
溫伶蹙眉,乾脆撥了個電話過去。
結果,直接提示關機。
溫伶滿頭問號,關機?
在開會?
她又給程衡打了個電話,同樣是關機提示。
溫伶這下是真急了。
她起身,剛想走時看到書桌上的硃砂和符紙。
溫伶一心想着賀謹川,手指沾染硃砂,靈力運轉,一張指引符便成功畫好。
她拿起符紙,來不及詫異自己這次竟然這麼順利,符紙便自燃了起來。
溫伶心頭頓感不妙,好在心裏已經有了方向,她將符紙和硃砂盒往包裏一塞,直接出門。
她顧不得太多,從車庫選了輛高大威猛的越野車。
上車,發動,轟地衝出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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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着原主的身體記憶,溫伶開車倒是一路有驚無險,最終靠着符紙給予的感應,車子停在了處看起來好似荒廢掉的樓盤前。
樓盤大門,稀稀拉拉的坐着幾個人。
溫伶上前詢問,得知這樓盤是顧氏前些年開發出來的,後來因爲不知名原因,給暫停荒廢了。
溫伶朝緊鎖的鐵門往裏看了眼,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她看了眼坐在大門口納涼的幾個男人,他們看似坐姿散漫,在聊着一些八卦,可視線卻總在她身上瞟。
溫伶默了默,更加懷疑賀謹川在裏面。
難道,被綁架了?
她又給賀謹川打了個電話,這次倒是接通了。
那頭,男人的聲音平穩有利還富有磁性。
“溫伶?我剛準備給你回電,我大概半小時左右到家。”
“你在哪兒?”
“外面,剛辦完事,怎麼了?”
溫伶鬆了口氣,“辦什麼事還得關機?連程衡都聯繫不上,我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
“我能出什麼事?你那邊怎麼有些吵?不是回家了嗎?”
“出來找你呀!”
“……你在哪兒?要我來接你嗎?”
溫伶壓下心頭的疑惑,轉身往車子方向走,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坐在大門前的幾個男人,心頭那種微妙的感覺越來越濃。
“溫伶?”
“哦,我在鳳凰園這邊,就你們顧氏前些年荒廢的地產樓盤。”
“怎麼跑那裏去了?”
“憑感覺找來的,你是在這附近嗎?”
賀謹川沉吟了一秒,溫伶察覺到他的猶豫,直接打斷他,“我先回別墅了,一會見。”
說罷,她直接掛了電話。
溫伶上車,關車門,火速在車內畫了一張符,丟到停車的樹蔭下。
緊接着,溫伶便發動車子,直接離開。
她車子消失在拐角,賀謹川才被程衡推着,出現在緊鎖的大鐵門內。
大門緩緩打開,門外的幾個男人,紛紛站起來,站到兩側朝賀謹川頷首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