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不解氣,顧庭赫又打了一拳,這一拳是替他的表。
江蔓扶着茶几站起來,和顧庭赫對視一眼。
下一秒,兩人默契十足,顧庭赫制服江博文,江蔓飛快把表薅下來,揣進包裏。
顧庭赫拿到表就要走,江蔓拉住他的胳膊,“還有我的手鐲和項鍊。”
大嫂被江蔓目光刺到,還沉浸在江博文捱打的驚懼中,連忙把手鐲脫下來給她。
“蔓蔓,我就是試一試款式,沒想要你的東西。”大嫂乾笑兩聲緩和氣氛,“像你哥說的,咱們都是一家人,分什麼你我他的。”
江母按下大嫂的手,“我讓你拿着你就拿着!江蔓的就是我的,小丫頭這麼小戴什麼金手鐲?他們倆又不孝敬家裏,恰好你懷孕了,媽借花獻佛,做主送你,我看誰有意見!”
江蔓制不住江博文,對付江母綽綽有餘。
江蔓上手奪,擠走江母,大嫂卻死死抓着不肯鬆手,“江蔓,媽都發話了,大嫂暫時替你保管一段時間,等你大學畢業……”
“大嫂,你拿別的男人送的東西大哥不膈應嗎?想要讓大哥給你買啊!”
江蔓一用力,大嫂驚呼一聲,手鐲脫手,落回江蔓手中。
江母扶住大嫂胳膊,喝道,“死丫頭!你大嫂懷着江家的孫兒,磕了碰了你賠得起嗎!”
江蔓嘲諷,“孫子孫女生下來才見分曉,當心高興得早了!”
江母氣炸,剛起身就被顧庭赫攔下。
大嫂不死心,還想奪手鐲,江蔓冷冷瞪她一眼,“少裝模作樣,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進來的時候你不是顯擺着挺高興的?嘴都快咧到後腦勺了!項鍊還我!”
大嫂拍掉江蔓的手,與此同時,又有一隻大手伸過來,用力一扯。
她脖頸疼了一下,下一秒,項鍊崩斷,被人拿走。
顧庭赫晃了下手裏的項鍊,抓着江蔓的胳膊,“拿到了,走!”
東西都已經拿到,江蔓對這個家毫不留戀,臨走時不忘抱走桌上的首飾盒。
大嫂在變故中回過神,朝兩人怒聲大吼,“江蔓,你現在是出息了!不認這個家!小時候你那學費生活費是不是我和你哥給你交的!養不熟的白眼狼,拿你東西是看得起你,我還嫌你髒呢!”
“嫌髒還往自己身上戴,你口味真重!難怪和江博文湊一對!”江蔓冷聲道,“你不提我都忘了,你用我的名義辦助學貸款,轉頭就給我幾百塊錢,剩下的錢全被你們塞腰包,還背後攛掇我媽不讓我繼續上學,這些你怎麼不說!臉皮比江博文還厚,難怪他看上你!”
大嫂表情變了幾遍,轉頭朝江母哭訴,“媽,你聽聽江蔓說的話……”
江蔓推着顧庭赫出來,反手摔上門,耳邊瞬間變安靜。
顧庭赫要開口,江蔓拉着他下樓,“回車上再說。”
趕緊遠離這是非之地,免得江母一家又衝出來糾纏。
兩人上車,江蔓催着顧庭赫把車駛離小區,停在路邊,才把表從包裏拿出來給他。
“你看,我就說能給你要回來。”
江蔓不等顧庭赫回話,把腕錶套到他手上,“既然是貴重的東西,以後就隨身攜帶。”
手腕沉甸甸的,顧庭赫看到她凌亂的頭髮,蹙眉問,“沒撞到頭吧?”
“沒有。”
顧庭赫本以爲江蔓會傷心難過一會兒,沒想到她還能笑出來。
江蔓打趣,“大叔,你在關心我啊?”
他真是多餘問這一句,顧庭赫腹誹。
剛剛小丫頭沒少幫他講話,顧庭赫面上不顯,心裏卻念她的好,沒再嫌棄她惹來的麻煩,心底隱祕處反而生出幾分同情和憐愛。
她從小在那個家長大,想想就窒息。
江蔓沒有等來顧庭赫回答,見他目光幽深,充滿同情,盯着她看個不停,不禁笑道,“你別這樣,我害怕。”
“你的項鍊。”顧庭赫把斷成兩截的鏈子放在江蔓手心,面上一窘,“剛剛太着急,不小心扯斷了,你去金店修一下,我給你報銷。”
“不用,這是假的。”
顧庭赫怔了一下,江蔓又道,“幾百塊錢買的包金項鍊,壞了就壞了,我就是看不慣那女的白剽我的東西!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反正我也不喜歡它了,被那女的戴過了我都嫌惡心得慌,回頭再買條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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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庭赫語塞,“那手鐲呢?也是假的?”
“手鐲當然是真的,我從上大學開始一個金豆一個金豆攢起來的,上個月剛找人打出來,我自個還都還沒怎麼戴呢,就被我媽順走了!”
江蔓頓了兩秒,拍了下顧庭赫的胳膊,憤懣道,“你這話提醒我了!以後我就買上十個八個假的放家裏,我叫她再偷!”
“我已經和物業打過招呼,他們不會再把你媽放進小區。”
江蔓喜形於色,開心道,“那更好啊!給我省錢了!”
顧庭赫失笑,手上一輕,被江蔓托住手。
“你手背都紅了!”江蔓用指尖小心戳了一下,“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