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進辰王府的院子,雲貴妃就拿着帕子擦眼淚,“陽兒,我可憐的兒啊!”
隨後,雲貴妃就看到明德帝正坐在院子裏的太師椅上,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她心裏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殿下,不要啊!”
“殿下,疼!”
緊接着,不堪入耳的聲音傳了過來。
雲貴妃頓時面如土色,她在心裏把辰王罵了無數遍,讓他不要天天左擁右抱,他倒好,大白天的就寵幸美人!
還讓皇上抓個正着!
“愛妃,你不是說,辰王被太子重傷,命懸一線嗎?”
聽到明德帝不含一絲溫度的聲音,雲貴妃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皇上息怒,陽兒他……他只是一時糊塗。”
“好一個一時糊塗!”
明德帝陡然拔高了嗓音,“今日的事情暫且不提,你昨日不是說辰王重傷嗎?既然受了重傷,還能這麼生龍活虎?”
他都來辰王府半個時辰了,裏面的動靜一直沒有停歇!
雲貴妃頓時一陣頭皮發麻,“皇上息怒,陽兒昨天疼的太厲害,昏死了過去,臣妾太過擔心他,以爲他不行了,所以才……”
她是愛子心切,才會一時亂了方寸,絕對不是故意污衊太子!
這時,給辰王看診的那名御醫也來了。
看到跪在地上的雲貴妃,他頓時有些慌亂。
不會是他昨天未經傳召,就私自進入大殿彙報辰王的病情,惹皇上生氣了吧?
他這麼做,都是被雲貴妃脅迫的!
行禮問安之後,御醫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明德帝端坐在太師椅上,清冷的目光一凜,劍眉輕揚,君臨天下的霸氣展露無遺。
雲貴妃和跪在地上的那名御醫,頓時感覺一股濃濃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陳太醫,你且跟朕說說,辰王傷勢究竟如何?”
陳太醫腦門上出了一層虛汗,他自然聽到了辰王在屋子裏幹什麼,而且光聽聲音就知道他體力很好,根本就不像受傷的樣子。
“回皇上,昨日,辰王后背上的傷口,雖然觸目驚心,但都是一些皮外傷,休養些時日便會痊癒。”
明德帝把手裏的茶盞,狠狠的甩在陳太醫面前,“那你昨日爲何說,辰王傷重,命懸一線?”
正因如此,一些心懷不軌的大臣,才會在朝堂上彈劾太子,說太子不念手足之情,難當大任!
陳太醫嚇得趴在地上,額頭緊貼着地面,“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昨天,是貴妃娘娘強迫微臣這麼說的!微臣一家的性命,都掌握在貴妃娘娘手裏……”
明德帝眼眸轉向雲貴妃,“朕倒是不知,愛妃竟有如此通天的本領!”
后妃自從入宮之後,只能養在深宮裏,除了皇上,任何男子都不得與其私自見面,想要出宮,也必須徵得得皇上和皇太后的批准。
雲貴妃竟然讓人挾持了陳太醫一家,看來,安國公府的勢力不小啊。
在防守嚴密的皇宮裏,竟然都能讓雲貴妃傳遞消息出去。
雲貴妃跪在地上,低着頭,手指微微顫抖,“皇上,您不要聽這個庸醫胡說八道!”
“昨日,臣妾就是聽信了他的誤診,才以爲辰王受了重傷,故而去乾德殿,驚擾了皇上……”
爲今之計,只能把一切都推到陳太醫頭上。
陳太醫索性也豁出去了,“皇上,微臣剛剛所言,句句屬實,若非爲了保全家人性命,微臣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謊報皇子的病情,誣陷太子殿下呀!”
明德帝雙手放在膝蓋上,慢條斯理的說道,“那你且說說看,辰王昨日傷勢如何?”
“回皇上,辰王后背上全是淤青,有的地方還滲出血來,但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到骨頭。休養七八日,便會恢復。”
這時,房間裏的聲音慢慢弱了下去。
明德帝臉色鐵青,如同凝結成冰的湖面一般,“小德子,你帶兩個人進去,把辰王給朕拎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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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辰王光着上身,被兩個太監架了出來。
他身體顫抖着跪在地上,“兒臣給父皇請安。”
胸口處、脖子上,都是女子用指甲弄出來的劃痕,有的地方都流血了。
可想而知,剛剛的戰況有多麼慘烈。
明德帝面無表情的說道,“轉過身去!”
辰王不明所以,只得轉身背對着明德帝。
只見他後背上,除了女子指甲弄出來的掐痕和劃痕,沒有一點淤青和傷口。
陳太醫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就算是華佗再世,也絕不可能在一天時間內,讓辰王后背上的傷口完全消失!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等陳太醫想出個所以然,明德帝低沉的嗓音便在耳邊響起。
“陳太醫,你怎麼說?”
“皇上,微臣……微臣……”
明德帝又轉向雲貴妃,“還有你,剛剛不是說,辰王后背上的傷口觸目驚心嗎?”
雲貴妃也傻眼了,是啊,昨天辰王確實傷的很重,今天怎麼突然就好了呢?
明德帝站起身來,目光陰沉地看着跪在面前的三人。
“辰王品行不端,弒奪封號,杖責三十,立即行刑!”
雲貴妃和辰王一顆心頓時涼了半截,沒有了封號,他就只是一個普通的皇子,比其他已經封王的皇子,矮了半截。
立馬有兩個侍衛上前去架住辰王,手臂粗的棍子,再次打在他後背上。
這次雖然沒有穿外套,但是畢竟他還是皇子,侍衛們也不敢用盡全力去打他。
打了十幾棍之後,辰王后背上的皮膚只是微微泛紅。
明德帝頓時怒不可遏,“你們兩個是沒有吃飯嗎?需要朕親自教你們,怎麼杖責犯人嗎?”
兩個侍衛頓時卯足了全力,往辰王后背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