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番外 我又哪裏得罪你了

發佈時間: 2025-02-26 11:3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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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2章 番外 我又哪裏得罪你了

 她睜大了眼,手指緊緊揪着牀單,屏着呼吸,定定盯着他高而挺的脊背,想要從背後就望穿他。

 陸晉原握住門把的手不覺一緊,慢慢回頭,對上她那雙似水晶般剔淨明亮的大眼,周邊微微發紅,好似他說一句狠心話,就能將水晶給摔碎了。

 他墨染般的長眉微微一斂,語氣一如既往的冷,但聽在馮寶寶的耳裏,卻是別樣的溫柔,她聽到他說:“我去給你拿冰塊和消毒水。”

 馮寶寶有些傻氣地笑起來,含笑噙淚,生動明媚地如一幅顏色繽紛的水彩畫,能牽動人心。

 然而,他卻不敢再多看一眼。

 他趕緊出了門,將門關上,發出“碰”的一聲,好似能阻斷心裏的怪異雜亂的想法。

 門的另一側,馮寶寶越發笑得燦爛,用手指輕輕揩去眼角的淚。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掉過淚了,但是,她知道這次眼淚是甜的。

 馮寶寶走到窗臺前,舉起那架小巧精緻的水晶飛機,跳着蹦着大聲地歡呼,“小飛機,你看到了沒,他是對我好的。我就知道,他跟別人都不一樣。哈哈……”

 靠着門背的陸晉原聽到她雀躍聲,心裏不禁一酸,別人待她一點點好,甚至算不得好,就足以她感動成這樣,她這幾年該是多麼缺愛呢?

 陸晉原再次進來,馮寶寶趴在桌前,安靜端詳着她的水晶飛機。

 陸晉原把醫藥箱擱在桌上,搬了張椅子坐到她身邊。

 “一架水晶飛機,有這麼好看嗎?”

 “我從裏面看到我的未來。”

 “哦?”

 她眨着大眼睛,小嘴一掀,“未來的我,會坐着你送給我的水晶飛機,飛向幸福的天堂裏。”

 良久,他眸光見深,抿脣不答。

 他默默低着頭,抽出棉籤,蘸了消毒水,輕柔地塗抹在她細小的傷痕上。

 她享受地擡着臉頰,就像家常便飯一樣享受着他對她的好,笑嘻嘻衝他說,“其實,這就指甲刮過的小傷,明天一早醒來就好了,根本不用上消毒水的。”

 陸晉原半眯着漆黑漂亮的鳳眸,將她從頭到腳細細觀量了一遍,在她平坦的胸口微微停頓,輕輕皺眉。

 “你渾身到下,也就皮膚算看得過去。不仔細處理下,你哪裏還能見人?”

 馮寶寶也隨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胸口,那啥……確實扁平的厲害。

 她尷尬地咳了一聲,怒了努嘴,“陸晉原,你這話也太不給面子了。”

 又挺了挺胸膛,清了清嗓子,老氣橫秋說,“還有……那啥……我這玩樣兒絕對比你的大。”

 在陸晉原的眼裏,她就像一隻會天馬行空的小怪獸,不知道她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麼,都快十八歲了,竟還如十歲那會一般“厚顏無恥”。

 那時,她大膽地摸着他的喉結,一本正經問,“陸晉原,爲什麼你會比我多了這個凸起的東東?”

 他當時嚇了一跳,忙扯開她軟乎乎的小手,被她問的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回答,“等你大些,就會知道。”

 現在,他同樣不知該如何回答她。

 他冷着臉,嗔責,“不害臊!”

 馮寶寶掃興地垂下眸子,撇撇嘴,鼓起腮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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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晉原這人就是塊木頭,半點玩笑都開不得。

 突然,臉上猛的一冰,卻是他拿着裝有冰塊的玻璃杯在給她敷臉。

 她瞪他一眼,剛想開嗓抱怨,哎呦,凍死我了。

 可是,卻看見了好玩的東西。

 她像發現新大陸一般盯着陸晉原,微微皺着眉,有些吃驚地問,“咦……陸晉原,你的臉怎麼紅了?”

 陸晉原的臉募得一黑,又一紅,眼睛射出兩道如霜似冰的寒光,將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擱,“冰塊你自己敷!”

 馮寶寶的兩條眉毛蹙得更緊了,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她站起身,着急問道,“誒……陸晉原,我又哪裏得罪你了?”

 他並未回身,只冷冷道,“你的臉明天就會好,不過,記住你的腿是摔傷的。”

 之後,就傳來了關門聲。

 馮寶寶完全不清楚剛剛哪裏又說錯話了,又讓他變得這麼冷漠,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陸晉原是個怪人,天底下最怪的怪人。”

 她又開始害怕起來,好不容易剛剛緩和的關係,會不會又這麼無緣無故地破裂了?會不會以後他又不待見她了?會不會討厭她,不再理睬她了?

 ……

 樓梯口。

 陸晉原從西裝袋內掏出一包軟殼的希爾頓香菸,點燃了一支,深深吸上一口,再緩緩吐出白茫茫的煙霧。

 希爾頓這款香菸在他們那個圈子裏算得上落伍的煙了,但他卻在很久以前就愛上了,愛上了其中深深的苦澀。

 也許只有這樣的濃烈的苦味,才能平復他內心的躁動、抑鬱、痛苦。

 抽完一根菸後,他下了樓,吩咐傭人給馮寶寶做些飯菜給她端上去,再去了馮百川的書房。

 “料理完她了?”

 馮百川放下手裏的筆,擡頭問他。

 “嗯。”

 “也就只有你寵着順着遷就着她。”馮百川嚴肅而鄭重地說,“只是,你不要忘了她是個小魔頭,你最好離她遠點,別讓她也克到了你,影響了你的大好前程啊。”

 陸晉原微微斂眉,冷淡而認真說,“姐夫,她不過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怎麼可以跟魔頭相提並論?”

 “她怎麼不是魔頭?你忘了,她到這個家的前一個月,錦冰就出了車禍去世了。她來到這裏不到半個月,我的公司出現前所未有的危機,還有,她一出世,她母親就要死要活地非跟我離了婚,我們這一家子,誰沒沾過她的晦氣倒過黴?”

 馮百川說得那是一個振振有詞和埋怨憤懣,這個小女兒簡直堪稱是仇人。

 陸晉原輕輕搖頭,臉上寒了幾分。

 “錦冰車禍是意外,你的公司有危機是地震,我姐跟你離婚,是因爲她發現了你的出軌。但是,你都把這些算到你的女兒身上,姐夫,你不覺得這樣對寶寶很不公平麼?”

 馮百川一怔,渾厚地聲音震響了整個屋子。

 “我說的不算?難道那算命的神道說的還不算嗎?她的命已經被批過了,她就是個災星轉世,夜叉投胎。”

 在被父親趕出家門後,陸晉原來了江城,在他最落魄的時候,馮百川給予過他幫助,即便馮百川和大姐離了婚,他們之間還是得很近,但是這麼多年來馮百川對馮寶寶的態度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着實令他傷腦筋。

 陸晉原眉宇一擰,不怒而威。

 “那些都是迷信的無稽之談!”

 陸晉原竟然數落他封建迷信,馮百川這心裏可真是要氣炸了,但在這位小舅子面前,他卻是敢怒不敢言。

 陸晉原緊緊抿着脣,揪着眉,看着動怒的馮百川,沉默許久,然後轉身離開。

 然而,在陸晉原一離開房間,馮百川就癱坐下來,心臟一緊一縮地疼得厲害,手顫抖着拉開抽屜,趕緊掏出藥瓶來吃藥。

 ……

 第二天,馮寶寶的臉上腫脹已消,指甲痕也不大看得清了。

 下樓之時,突然想起陸晉原的話,她可是腳受了傷的。

 於是,她狡黠一笑,故意瘸着慢慢走下去,免得被劉欣蘭那個巫婆捉了把柄,到老頭子那裏去告狀去。

 她喝了杯牛奶,拿了塊三明治,匆匆就去上了學。

 臨走時,還提高了嗓門對劉欣蘭說了一聲,“蘭姨,我先上學去了,你慢慢吃,小心噎着哦!”

 本來在好好吃醬餅的劉欣蘭,被她這麼突然這麼一吼,果真就噎着了,嗆了起來。

 馮寶寶偷偷一笑,心裏道,噎不死你,然後趁着老頭子給她臉色看之前,打了個招呼,快快地溜走了。

 說來也奇怪,從第一節課上課開始,易水瑤就看到馮寶寶就一直咬着圓珠筆,似乎在想什麼煩心事。

 她心裏也納悶,一向沒心沒肺的馮寶寶怎有起心事來了?

 突然,“啪”的一聲脆響,馮寶寶將圓珠筆的筆頭給生生咬斷了。

 易水瑤湊過去,壓低了聲音,“寶寶,你還在爲了昨天那件被甩的事氣呢?”

 她將那支傷殘了的筆扔到地上,皺着秀氣的眉,一臉認真問,“瑤瑤你說,女人的胸部大與小,真的那麼重要嗎?”

 易水瑤“啊?”了一聲,真是被她這一句雷人的問題,問得是一頭霧水。

 她不是最不在意這些的嗎?什麼時候爲這種事糾結起來了?

 易水瑤忽然笑起來,“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看上學校裏的哪個帥哥了,開始春心蕩漾了?在意起這種事來了?”

 馮寶寶則一臉嚴肅,“去你的,我是問正經的!”

 “我想應該很重要吧!據說祁銘就喜歡豐滿的呢,要不,他怎麼舍你而選蘇小沫呢?”

 馮寶寶聽了她這話,又再一次仔細審度了自己扁平的,再將目光落到易水瑤身上,視線慢慢拉下,停頓在她的胸口,將手伸過去,隨意掂了兩下。

 “你這對‘兇器’真有這麼大的殺傷力?當真他們就如此以貌取人,歧視我發育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