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溫伶沒有表現出來。
她想從趙老爺子這邊探到消息，就得不動聲色。
畢竟，這老頭子又是替那些陰魂辦事，又保存着這塊石頭，明顯是信了。
她將石頭捏在手裏，用靈力控制着裏邊的邪氣。
擡眸，溫伶便看向依舊震驚的趙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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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吧，那些陰靈。”
“它們找到我，跟我做了筆交易。”
“哦？”
溫伶對此，倒是感了興趣。
到底是什麼交易，能讓趙老爺子冒着搭上整個趙家的風險，也要達成？
她稍微坐直了幾分，“趙老不打算說說這筆交易的事？”
“我查過你。”
“嗯，所以呢？”
“你跟付尤關係很近。”
溫伶眯了眯眼，她眸子閃過一絲寒意，“你這筆交易，跟付家有關？”
“憑你跟付尤的關係，你對我們兩家的恩怨，肯定不陌生。”
“所以？你打算在這跟我賣關子，賣到什麼時候？”
溫伶故作不耐煩，擡手看了眼腕錶，“我的時間，以秒來換算價值的！”
言下之意，便是她要替他們趙家解決麻煩，可不便宜。
趙老爺子難得露出笑意，這大概是他跟溫伶碰面後，第一次笑。
有了笑容的加持，這老爺子的臉，看着都慈祥了幾分。
但，溫伶知道。
這老匹夫肯定不安好心！
趙老爺子又從抽屜裏拿出一卷黃皮紙，黃皮紙上還有隱隱約約的花紋，像是用特殊材料印製上去的。
至少，她沒見過這種墨筆。
趙老爺子將卷着的黃皮紙推到溫伶跟前，“打開看看。”
溫伶的手指剛觸碰到那捲黃皮紙，就有股力量在阻止她。
她擡眸，對上趙老爺子饒有趣味的神色，“有封印？”
“特殊契約，自然得有封印來鎮壓。”
“連你都被限制？”
“你不是好奇，當年付家爲何會被趙家針對，然後被京州踢出玄術界嗎？”
溫伶攤手，將黃皮紙往桌上一扔，勾脣道：“我不好奇，畢竟結果擺在那了。”
“不弄清楚前因後果，又怎麼替付家解除詛咒呢？”
“究竟是詛咒，還是陷害，我自有我的辦法來查，不勞老爺子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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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了指那黃皮紙，“誰知道，這卷軸上的封印，究竟是跟付家有關呢，還是跟老子也您冒風險也要承擔的後果有關呢？”
趙老爺子面色一滯，似是沒想到，溫伶會這麼直接地點明。
他確實安了這麼一份心思。
想看看，這黃皮紙裏到底記錄了什麼。
他找了很多人，都無法打開這封印。
溫伶在趙家客廳晃的那幾招，就足以證明，她比他找的那些老傢伙們要強多了。
既然如此，不利用一下，說不過去。
結果呢？人家早就把你這些花招看得透透的。
你的魚鉤誘餌放得再肥又怎樣？
她根本就不上鉤。
溫伶其實一開始還真沒百分百把握，這黃皮紙跟付家無關。
畢竟，這糟老頭子一肚子壞水，拿付尤的事先來亂她心神，再將這黃皮紙卷軸跟付家掛鉤，想引她入甕。
但，他的道行還是低了點。
低在他的玄術境界。
這黃皮紙表面上看着跟她手心裏捏着的這塊石頭沒什麼關聯，可實際上，有一絲極爲相近的氣息。
尤其是，她剛剛刻意用捏着紅玉石的手，以指尖輕觸，那股羈絆就更明顯了幾分。
紅玉石既然跟趙老爺子與那些陰靈的契約有關，那就證明這老匹夫在騙人。
溫伶笑了笑，只是那笑意絲毫不達眼底，擺明了是在嘲諷，“看來，我猜對了？”
她擡手，修長白皙的指尖，敲擊在書桌上，發出輕微卻略顯沉悶的響聲。
“趙老爺子想我替你解除這封印，可以直說啊！我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挺喜歡你孫女的，只要她開口，我沒有不幫的理由。”
“真的？”
“當然，你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趙老爺子皺眉，“什麼意思？”
“花錢吶，您不會天真到，我給趙沐面子，就不收費了吧？咱們這一行，幹活拿錢消災，是規矩！”
趙老爺子：“……”
他還以爲，她說的代價，是指性命。
即便，他自知時日無多，卻依舊不想搭上這僅有的時間。
“錢好說，你開價。”
“你心裏清楚，這封印想要破除，一點點錢肯定是不行的。”
“你要多少？”
溫伶伸出三根手指，趙老爺子驚了，“三千萬？”
“這點錢，對趙家來說，也就九牛一毛而已。”
“京州最好的玄師，開價都沒這麼貴的。”
“哦，那你去找他？”
“……”
這話，直接把老頭子噎得差點一口氣沒順上來。
他咬牙，開了支票給溫伶。
溫伶收下支票，隨後道：“哦，這只是替你解決封印，以及毀掉這顆破石頭的錢，至於趙家跟那些陰靈之間的恩怨，需要耗費的精力和財力，你這3000萬可買不下來！”
“你耍我！？”
“有嗎？”溫伶看向他，“明明，從頭到尾，我跟你談的都是這黃皮紙的封印啊！”
趙老爺子：“……”
他想不到，他活了這麼幾十年，竟然被個後輩用文字和話術坑了。
三千萬，破個封印，這傳出去任誰都會笑話他是個傻子！
可，這封印整個京州的玄師，即便有人能破，他也不敢找。
這關係着趙家的祕密，以及樓下都快反噬掉所有趙家人的陰靈。
他能找，早就在玄師界內發英雄帖來找人破了。
這不就是因爲，這是祕密，這是不可見光的，才偷偷摸摸地進行麼？
趙老爺子咬牙，“一起解決，你要多少錢？”
“先給個5000萬吧！”
“你怎麼不去搶？”
“我話還沒說完呢，5000萬給你包圓了，如果後續我解決不了，這筆錢我如數退還。”
“當真？”
這種事，對玄師是特別忌諱的。
一般的玄師，在瞭解整個活兒之後，心底沒有個8成把握是不會接單的。
畢竟，稍有不慎就會丟命。
接了，即便最後沒有徹底解決掉麻煩，至少訂金是不會退的。
卻沒想到，溫伶直接表明，全退！
這說明什麼？
她信心十足！
亦或者，趙家這點對他們來說是天大的事，在溫伶這裏，根本不算事兒？
趙老爺子不想承認，他心底確實被溫伶給震懾住了。
但……這是趙家的希望啊！
花錢，消災！
不就是玄師規避掉五弊三缺的最直接方式麼？
他臉色沉了沉，又給溫伶劃了6000萬。
“多的1000萬，當我給你的辛苦費，只希望溫小姐，把這件事解決得徹底，乾淨一些。”
說完，他又補了句，“也是封口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