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沉默了一瞬，她萬萬沒想到徐春霞居然能做出這種事來。
那些錢，還是顧宴清借的。
外婆看出溫晴的默認，着急地就要往外走，渾身都在發抖：“我去找她，她怎麼能這樣！”
溫晴快步追上，攔住外婆安慰道：“外婆，這件事交給我，我會處理的。”
“都是外婆的錯啊！是我這個老不死的拖累了你！”
溫晴也溼了眼眶：“外婆，這不怪你！”
只能怪徐春霞她沒有心！
外婆本就年紀大，這一番情緒波動下來，一口氣沒提上來，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外婆！”
顧宴清到的時候，看見就是溫情眼淚婆娑的模樣。
一羣醫生和護士出來，推着人進了搶救室。
走廊歸於安靜，顧宴清站在溫晴身側，捏緊了手中的紙巾，遲遲沒有什麼動作。
溫晴卻眼巴巴地看着急救室的方向，燈光一滅，溫晴便急急走了過去，“我外婆怎麼樣了？”
“暫時已經脫離了危險。”
醫生斟酌着開口，輕輕嘆了口氣道，“但是有些問題我有必要和你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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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晴的心登時提了起來，聲音都帶着一絲不易察覺地顫抖，“您，您說。”
“剛剛我們檢查的時候發現，病人後腦有一小處淤血，位置比較特殊，會壓迫病人腦神經，可能需要開顱手術治療。”
醫生的一番話如同晴天霹靂，溫晴一張小臉上頓時血色全無。
“還有，根據我們的初步診斷，病人有阿爾茲海默症的前兆，俗稱老年癡呆，不過這個病發展的還算緩慢，應該已經有段時間了，你們作爲家屬，都不知道嗎？”
這接踵而來的打擊讓溫晴都有些站不穩，加上這些天的奔波操勞，身子一軟，直接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一雙有力的大手穩穩摟住溫晴的腰。
醫生一驚，沒想到溫晴的承受能力這麼差，剛準備開口，看到顧宴清那雙冷冽的眼，頓時又把話嚥了下去。
“婦產科在哪兒？”顧宴清問。
醫生給他指了個方向，顧宴清便抱着溫晴走了過去。
溫晴剛剛睜開眼，就聽見外面傳來交談的聲音。
“你這個丈夫是怎麼當的？真以爲女性懷孕之後是超人嗎？”
女醫生沒好氣地指責一句，“你看看她身體都虛成什麼樣了，現在孕初期本來就是不穩定的時候，哪能經得起這麼折騰？”
透過門縫，她甚至依稀能看見男人挺拔的身姿。
“這不怪他。”
溫晴開口，吸引了外面兩人的注意。
醫生見狀，奇怪地看了一眼顧宴清，進來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最終才無奈道：“你得多注意了，都有先兆流產的症狀了，懷孕期間過度勞累還營養不良，鐵打的身子也遭不住。”
她這話不是危言聳聽，多虧這小姑娘體質好，按照常人這麼折騰，孩子早沒了。
“孩子父親也要負起責任。”
醫生又看了一眼顧宴清的方向，意有所指道，“孩子是你們兩個人愛情的結晶，又不是隻要孩子母親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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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晴的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什麼愛情的結晶，她和顧宴清明明就是硬湊在一起的。
以顧宴清那脾氣，她真怕他當場爆發，趕緊接過話茬，“好，我會注意的。”
醫生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叮囑他們要定期產檢，這才離開病房。
房間只剩下他們兩個，溫晴有些侷促地扯着被子。
顧宴清扯了扯領帶，瞥了一眼裝鴕鳥的溫情，淡聲道：“你就是這麼對待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