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尷尬了。
沒有姨媽巾或是安睡褲,我還怎麼活?
下身黏膩得難受,稍稍動一下就有血液涌出,想着褲子還髒了,牀單肯定也髒了,我這輕微潔癖的人,就更受不了。
記得我以前第一天沒這麼多量的。
一定是上次吃緊急避孕藥產生的副作用。
想起這一茬,我剜了某個罪魁禍首一眼。
“買了麼?”他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看着我,淡淡地問。
關他什麼事,他是成心問,看我狼狽的吧?
我沒理他,揭開被子下牀,忍着下腹部的墜脹和下身黏膩的難受,慢吞吞地走向衛生間。
右手臂的拉傷還沒痊癒,每動一下我都吃痛,費了很大是勁、很長時間,纔將自己清洗乾淨。
我正尋思着要不要用衛生紙將就一下,衛生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你幹嘛?!”
我連忙用浴巾遮擋下半身。
門空穿着牛仔褲白襯衫,一身清爽的傅言深。
他劍眉微挑,勾起脣角,“遮什麼遮,哪兒我沒玩過?”
他惡劣地用一個“玩”字。
我抓起花灑,想呲他一身水。
不過,這時他朝我丟來一隻塑料袋,袋子剛好落進盥洗盆裏。
透明的便利店購物袋裏,躺着我正急需的衛生巾、安睡褲……
他哪來的?
我朝他看去,他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難道是他去幫我買的?
狗男人,會突然這麼好心?
別說現在我們的關係了,以前沒鬧僵的時候,他都很反感幫我買這些。
我那時候也是戀愛腦,總覺得情侶或是夫妻之間,男人給女人買衛生用品是一件很甜蜜的事。
有一次,我故意藏起還沒用完的姨媽巾,讓他去小區門口的超市幫我買幾包。
他眉心緊蹙,臉上寫着不耐煩,一言不發,走去衣帽間,不一會兒,拿了好幾包出來。
那就是我藏起來的。
“衣帽間櫃子裏不是還有很多?”他淡淡地問。
不解風情,沒有浪漫細胞的大直男。
我上前去,抱着他的腰,仰臉看着他,壯着膽子,任性道:“我就想讓你幫我去買。”
男人捏了捏眉心,很不耐的樣子,他看着我,冷着臉說:“盛喬喬,我很忙。”
“好了好了,我錯了,不鬧了。”我連忙哄他。
就很卑微。
我從上輩子的記憶裏回神,真想把幾包衛生巾都扔進垃圾桶。
但是,我沒捨得。
因爲是剛需。
我回到病房,牀鋪已經被收拾乾淨整潔,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中草藥的味道。
牀頭櫃上,玻璃杯裏盛着八分滿的棕色液體,杯口正冒着騰騰熱氣。
旁邊還放着藥盒——益母草顆粒。
傅言深衝的?
病房裏不見他的身影。
呵,去陪他的小青梅去了吧。
想起他包庇兩個“弟弟”“妹妹”的可惡,我咬了咬牙,沒領他的情,倒牀就睡。
不知過了多久,懵懵懂懂間,男人從身後抱住我,他的手撫上我的小腹,輕輕地揉,溫熱的感覺從他的掌心傳來。
我身體動了動,調整一個舒服的睡姿,很快又沉入安穩踏實的深度睡眠裏……
一連幾天,傅言深每天晚上都來病房睡,我絞盡腦汁也沒能躲開他,因爲,他還有我爸給他當“助攻”。
他每天都派保姆來盯着我。
出院後,我又被我爸爸逼着回到了我和傅言深的家裏。
我剛上二樓,只見時夏提着行李箱從三樓下來。
她這是要搬出去住?
傅言深怎麼捨得的?
看到我,時夏嘴角上揚,眯着雙眼,眼神裏有毫不掩飾的輕蔑。
我懶得搭理她,朝着主臥走去。
“那天的車禍,怎麼就那麼湊巧呢?我衝到馬路中央,剛好,是你的車。”
女孩幽幽的聲音從我身後方傳來,我停下腳步
她這是話裏有話。
我驀地轉身,時夏雙臂抱胸,隔着不遠的距離,她一臉的挑釁,那神情和在傅言深面前時的單純無辜,判若兩人。
不過,見慣了她兩面三刀的樣子,我不足爲奇。
“車禍,是你和傅忍聯合設計害我的,是不是?”我邊走向她,邊問,“傅忍是受你的指使!”
我攥緊雙拳。
時夏驕傲地仰起下頜。
“話可不能隨便亂說,阿忍寧願被傅哥切掉一根手指,都沒有亂說的……”她笑着說,一臉得意。
她又在跟我玩陰陽話術,明非暗指,婊裏婊氣。
實則是承認了,傅忍就是受她指使的!
我也才反應過來,那天的車禍確實是巧。
現在想來,是他們提前設計好的。
傅忍應該是趁我的車送去做保養時,動了我的剎車,時夏掐好時間,從我開車經過的小區路段竄出。
造成我故意開車撞她的假像。
事後,傅忍又趁機把我的剎車修好,這樣,即使我說剎車壞了也沒人信,反而認爲我是故意撒謊,欲蓋彌彰。
我緊攥起雙拳。
“時夏,你費盡心機,這麼設計我,也不怕真被我撞死?”我嘲諷道。
爲了陷害我,她也是真夠狠的,把自己的命都賭上了。
時夏卻笑了,“誰讓你蠢得讓我十分有信心呢。”
我愣了愣,才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賭定我會打方向盤,避開她!
這個時夏,竟然利用我人性裏的良知設計我、誣陷我。
偏偏還有傅忍那樣的人,寧願斷指也要包庇她!
“時夏,你就不怕我告訴傅言深實情?”我氣憤地問。
時夏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告訴傅哥?你覺得,他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
她一副得意忘形的樣子,諷刺挖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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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再給她幾巴掌。
不過,她說的也是事實。
她敢在我面前這麼囂張,承認是自己指使傅忍的,就是因爲有傅言深爲她撐腰。
“你真的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大小姐麼?出個車禍,差點死了,傅哥都沒爲你做點什麼,真可憐呢。”
時夏皺着眉,眼神同情地看着我,嘴角卻勾着幸災樂禍的笑。
她對我說完,提着行李箱,得意地笑笑,轉身下樓去。
“啊——”
誰知,她一腳踩空,整個人帶着行李箱,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