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淵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楚秀竟然捨得提出來主動離婚。
他有一點想不通,這件事跟林煙說不是更好,女人在這方面比較好溝通,爲什麼她還趁着林煙不在過來,找到他。
以現在林煙的能力,找個擅長打離婚官司的律師,太簡單不過。
楚秀哭的肩膀都在發抖,跟着哆嗦的手,一顆顆的解着睡衣釦子。
陸沉淵很紳士的目光移開,閉上眼睛。
“這些都是許冰封打的,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現在真的很怕,我死了不要緊,誰來照顧我的孩子。”
陸沉淵聽完楚秀的話,黑眸這才睜開,看向楚秀脫下睡衣的樣子,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裸露出來的部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如果蜈蚣猙獰的盤旋。
有些已經結痂,有些傷口是新造成的,皮肉外翻,明顯是抽打造成的傷痕。
“都已經這樣了,你完全可以報警,這種判離婚很容易的,只要你決定好,我可以幫你,”
陸沉淵起身彎腰從沙發上拾起睡衣,遞向楚秀,“穿上吧,夜裏冷。”
陸沉淵對許冰封不太瞭解,幾年前接觸過幾次,只知道林煙每次提到許冰封的時候就深惡痛絕,原因是許冰封不管家,劈腿出軌。
“他不是不太回家,怎麼還會這樣??”
向來好奇心少的可憐的陸沉淵,問起楚秀緣由。
他沒有打女人的習慣,也不能理解男人對女人下這麼狠手的時候,是什麼心態。
楚秀邊說邊擦眼淚,崩潰的說:“這兩年生意不好做,他一直不安於給人家打工,拿着錢出來做生意,賠的一分不剩,之前跟他在一起的女人,看他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也跟他分開了,他無處可去只能回到我們現在住的家,這棟別墅也已經抵押出去了,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法拍,說實話不怕你笑話,我還覺得很高興,只要他回來怎麼都好,我們一家四口,整整齊齊的在一起,累點苦點,我都不怕。”
陸沉淵輕扯脣角,背叛過後轉身回來,還在感恩浪子回頭對她的施捨,這種軟弱的性格,他屬實厭惡。
雖然看不慣,看在林煙的面子上,楚秀只要開口,他肯定會幫她脫離困境,就怕她是一時興起,萬事俱備,又臨陣退縮了。
陸沉淵深沉的黑眸看着楚秀,表示自己有在聽。
楚秀情緒還是得不到緩和,捂着臉,傷心的淚水從指縫中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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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淵遞給她一包已經開封的紙抽,楚秀接過紙抽的剎那,陸沉淵竟然看到她手指都是青紫的紅腫,看她的樣子,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臉沒受傷。
“可是哪裏知道,他每天都在喝酒,喝的爛醉就開始打人,下手一次比一次狠,不緊打我,還對我的孩子們下手,幸虧月兒之前被林煙接回爸媽那裏,我想把小寶送走,你也知道小寶這樣子,送到哪裏誰都不會管。”
說完,楚秀的電話響了,看到是許冰封,瞳孔驟然緊縮,慌張的不知所措,她是偷偷跑出來的。
“用不用我來幫你接?”
楚秀緊緊地抓住手機,瘋狂的搖頭。
陸沉淵看着楚秀慌張的跑到一邊,像是在逃荒一樣,背蜷縮着人靠着牆邊。
“你去哪了?孩子也不帶,你是也嫌棄老子窮,想拋棄老子?”
楚秀聽出許冰封肯定是又喝醉了,她是趁着許冰封出門買酒的時候才偷跑出來,小寶還在家裏。
撒謊說:“我去超市買東西了,今晚有打折,我等會就回家了。”
許冰封冷笑道:“打折能有什麼好東西,從農村出來的,不佔便宜就吃虧,小市民的樣子,真招人煩,快點回來,那小畜生煩死了,又吵又叫,懷孕的時候是吃屎了嗎?生出個傻子,有他以後老子就一直走背運,晦氣的要死。”
楚秀生怕許冰封打小寶。
“我現在就回來,你要對小寶動手,他什麼都不懂,求求你,我求求你別傷害小寶,他到底是你兒子。”
許冰封聽着楚秀的哀求不爲所動,語氣很差的說:“還不抓緊滾回來,你再晚回來,我就把這傻子剁了。”
楚秀緊緊的攥着手機,臉色枯槁一般的慘白。
她回身,觸碰到陸沉淵的視線,楚秀慌張的低頭,“我先回去了,小寶在家裏,如果我不回去,他喝多了,肯定會拿小寶撒氣。”
陸沉淵說:“我送你回去吧,或者我讓保鏢送你。”
楚秀搖搖頭,眼睛已經哭到紅腫,“小歐還在家,不給你添麻煩了,我就是想找個律師,幫忙離婚,我不敢跟他提離婚,他說我如果也要離開他,他要殺了我。”
陸沉淵答應她說:“我會讓律師聯繫你,你想要離婚隨時都可以,只要你不瞻前顧後,沒什麼下定決定做不成的事。”
楚秀神情恍惚,她太害怕,她沒有跟陸沉淵說,她不太敢去跟律師舉證,更不敢報警。
怎麼說,許冰封也是她孩子的父親,他對月兒很多時候還算不錯,如果爸爸出事,月兒肯定會傷心。
陸沉淵送楚秀到門口。
楚秀擔心到叮囑說:“不要讓林煙知道,我害怕她去找許冰封算賬,現在那個人跟魔鬼一樣,林煙還是不要跟他接觸。”
楚秀更不敢告訴陸沉淵,許冰封說過,如果她要想偷跑離開的話,他一無所有了,什麼都不會怕。
他要殺了孩子的姥姥,殺掉她的妹妹,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陸沉淵看着楚秀彷徨又猶豫的樣子,低沉的說:“隨時給我打電話,我來幫你,我怕的是你心不定。”
楚秀苦澀的笑笑說:“你們這種上等人,怎麼會體會到我這種只有孩子的家庭主婦的苦衷,林煙運氣好,能遇到你,就算你們分開了,也沒對林煙動過手。”
陸沉淵不理解楚秀的腦回路,“現在的社會對男人對要求都這麼低了?”
楚秀心裏祈禱,如果找了律師,許冰封曾經也是體面的人,他會不會懸崖勒馬,改邪歸正,只要他能戒酒,一切都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