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安一噎。
“你別問原因了，想問回頭你自己問他，不過他確實在家裏休息，這點我沒騙你。”
蘇暮洲不說話了，半晌，他才說：“三哥不在，照片的事是怎麼一回事？唐昭不是送到古鎮了，怎麼又……她還有完沒完了！三哥當初就不該可憐她！這倒好，養了個禍害！”
喬雲安把傅東叫進來，讓傅東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雖然她昨晚聽了，但從一直跟着的傅東嘴裏說出來，比她說出來更能讓蘇暮洲相信。
“三哥一定讓你去查看了吧？”蘇暮洲聽完問傅東。
“去了。”傅東點頭。
“結果呢？”
“那裏沒有監控，周圍幾戶家裏沒人去打擾，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撒謊。”
“除非一種可能，對方用的是無人機拍的。”
傅東恍然：“我再去一趟，加大查看範圍，總有地方有監控。”
蘇暮洲點點頭：“你跟閻大哥一起去，多帶幾個人，仔細些。對方很狡猾，肯定不會留下蛛絲馬跡。”
“知道了。”傅東大步離開。
“比起那些照片，公司整個網絡癱瘓，這個更重要。”喬雲安憂心道，“也不知道技術部門那裏情況怎樣了。”
“我去看看，”蘇暮洲走了幾步又回頭說，“阮菲一會兒就到，傅氏發生的事，公關一定要做好。”
“傅氏有公關團隊。”喬雲安聽蘇暮洲的語氣，他很自然的說出阮菲，想來她蘇暮洲和阮菲已經冰釋前嫌，要是那樣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阮菲也是不放心，再說，兩手準備更穩妥。”蘇暮洲說完走了。
門關上後，偌大的總裁辦公室只剩喬雲安一人。她仔細想蘇暮洲說的話，也對，重要的時候重要的事，結果只能是好的，多做準備，好的概率會更大。其次，她還聽出了爲阮菲拉客戶的感覺。把傅氏也成爲自己的客戶，阮菲胃口還真是不小。
阮菲很快來了。
一身白色職業裝，高跟皮鞋，灑脫幹練，唯一不變的是高高扎着的馬尾，走路的時候在腦後晃來晃去。
“怎麼只有你一人，傅先生人呢？”
喬雲安笑了：“你怎麼也跟他們一樣，開口先問傅霆年？”
“沒看到他人當然問他了。”阮菲說，“他是這裏的老大，出了事當然先找他。”
“他怕你揍他不敢來。”喬雲安開玩笑說，她瞭解阮菲的，出了這檔子事，肯定不會饒過傅霆年。
“那我就先給他記着，”阮菲揮了揮拳頭，“都有嬌妻了還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玩深情，太氣人了！到時候一定給他來個左勾拳右勾拳，再來個迴旋踢！”
“幾天不見，你長能耐了。”喬雲安笑說。
阮菲呵呵一笑，摟着雲安脖子：“我這不是替你出氣嘛！你不生氣嗎？我不相信你不生氣。”
“剛開始是很生氣，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後就不生氣了。”喬雲安推開她，示意阮菲坐下。
阮菲在雲安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何陽送來咖啡後又出去了。
“有眉目了嗎？”阮菲收起笑，一臉嚴肅。
“哪有那麼快，”喬雲安搖頭，“對方連續動作，公司網絡問題還沒解決呢。”
“你覺得會是誰？不會是照片裏那個騷女人吧？”
“應該不會。”
“此話怎講？”
“第一，唐昭身邊有傅南二十四小時看着，第二，唐昭不會蠢到害自己。傅霆年對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過了那個限度，我敢說傅霆年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顧展陌？”阮菲猜測，說出顧展陌這三個字後，她立刻攥緊了拳頭，“真要是顧展陌，扒他皮抽他筋都不爲過！”
喬雲安想了想，搖頭：“不可能是他。下個月他就要跟唐宋舉行婚禮，以他和他家人逐利的本性，他不會自毀前途。再說是他對不起我，又不是我對不起他，他不是傻子，拎得清。”
“那會是誰呢？傅霆年的仇家？或者是競爭對手？”
商場如戰場，能走到金字塔頂端，定然是一路披荊斬棘，看不見的刀光劍影，仇家自然不會少。公司網絡全部陷入癱瘓，工作人員沒法工作，看上去真的就像是阮菲說的這樣。喬雲安進入傅氏時間太短，對傅氏更沒有深入瞭解，可就算她想深入瞭解，估計傅霆年也不會把這些不好的告訴她，讓她擔驚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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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安，”阮菲有些後悔不該多說讓雲安擔心，“你不要太擔心，你家那位會查清楚，更不會放過對方。”
這一點喬雲安自然相信。
“不過有一點我可得提醒你，”阮菲說，“你們在明，對方在暗，要步步小心。”
喬雲安點頭。她懷着孕，不知道對方知不知道，要是知道這點，她可真要萬分小心了。
“好了，言歸正傳，接下來說公關的事。”阮菲坐直身子，儼然進入工作狀態。
前一秒還緊張的喬雲安，看到阮菲的樣子，突然笑了。
“你真的變了很多。”
“我哥也這麼說，變得他都快不認識了。”
“那你跟蘇少你們……”
“我現在要全心全意工作，別的暫時不想。”
“那你原諒他了嗎？”
“看在他盡心盡力幫我的份上，勉強原諒了。”
“那就好。”
這對喬雲安來說是意外的喜悅，雖然勉強，終究還是原諒了。
***
有風吹過，有些枯萎的竹葉相互碰撞，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唐昭收回視線，低頭看向手機裏面的消息和照片。
她曾經期待過，憧憬過，也因不甘心奮力爭取過，可不管她怎麼做，最後的結果都如塵埃落定般再無轉圜的可能。
她終於冷靜下來。
回顧前塵往事，往事也有美好的，那些美好安慰了她，填滿了她空虛的心靈，漸漸的，她不安分的心安分了下來。她想起子漪對她說的那些話，不能讓自己再這樣下去，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哀慼連天的人，傅霆年更不會喜歡。示弱這條路不行，那就讓自己強大起來，等她足夠光芒四射的時候，傅霆年一定會看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