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景湛看着身形莫測的人,最終壓低了聲音對其他人道:“放下蒙土爾,我們走。”
幾個人看了看簫辰域,見他果然毫無動作,連忙把麻袋放到地上。
他們隨着簫景湛轉身,安然無恙地出了這重重機關。
七皇子站在後方,視線流連在簫景湛身上,目光千迴百轉。
翌日,衆人剛剛用過早點,外面便傳來一聲通報。
“國師大人駕到——”
話音未落,只見一人扭着腰肢,迫不及待地乘風而來。
簫景湛等人瞬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惕地看着來人。
簫辰域今日穿的是一身翠綠袍子,行走間腰上一枚精巧的絡子搖曳不止,比從前“風姿更甚”。
他看着殿中的人,撫了撫白淨下巴揣測地道:“皇兄竟如此掛念於我,竟是高興壞了嗎?”
簫景湛嘴角略略抽搐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芒。
他並未做聲,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人接下來的動作。
簫辰域自顧自坐到執起酒壺,愣了一下,吃吃笑道:“這梨花白簫國也釀,皇兄可還記得,幼時我們兩個曾去御膳房偷酒喝的事?”
那時他還不是被忽略冷落以致偏執成魔的七皇子,他也不是殺伐果決的冷面閻王,只道偷喝梨花白。
“當日,你我被宮人抓住,還被母后責罵了一頓,”簫景湛目光閃爍了一下,淡淡地道,“如今想起來,真恍如隔世。”
砰地一聲,酒壺被簫辰域無端地推落在地,碎成無數片。
梨花白打溼了名貴的地毯,慢慢地暈開來,散發出甘美的香氣,分外誘人。
簫辰域看着地毯上的酒漬,近乎癡迷地道:“是啊,我們那時多麼親密無間。”
說着,他眼神迷離地湊近身邊的簫景湛,幾乎要將半邊身子靠了過去。
那樣的眼神,絕非普通的皇兄皇帝之情,反倒是一種濡慕和依戀。
簫景湛皺了皺眉頭,毫不猶豫地拉開了與他的距離。
“七弟自重。”
他的冷漠並沒有澆滅某人的熱情,簫辰域眼睛也不眨地看着旁邊的人,笑得很是甜蜜。
元知秋看着他幾乎拉出絲的眼神,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老頭子更打了個冷顫,“你這魔頭,男不男女不女的,分明不懷好心!”
此言一出,殿中頓時鴉雀無聲,空氣壓抑得叫人難以呼吸。
簫辰域散發陣陣威壓,咬牙切齒地道:“你剛剛,說什麼?”
他雙眸陡然赤紅,一掌拍飛茶杯。
茶杯徑直打在宮女身上,那當場斃命。
同一時間,屋子裏近乎是飛沙走石,窗門櫃子咯吱咯吱地作響。
那些不會武功的宮人,全都被震得口吐鮮血。
簫景湛一驚,沒想到他的內力已經驚人到如此地步,迅速凝聚內力壓制着屋子內殘餘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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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知秋趕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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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上幾撮灰塵好巧不巧地落在老頭子的鼻頭,嗆得他跳腳咳嗽。
簫辰域勾起脣角,咯咯笑着道:“你們,不是我的對手,好好做客吧。”
說完,他又如來時那般移動身形,眨眼之間便出了屋子。
衆人只覺得眼前綠光一閃,屋子內的震動便驟然停下,恢復了平靜。
老頭子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完了完了,嚇死老子了,我們快跑吧!”
他哭喪着臉,鼻子上髒兮兮的,看起來十分滑稽。
就在這時,蒙塔拉急急地推門進來,看了眼前景象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屋子裏一片狼藉,酒味血腥味和塵土味混雜在一起,說不出的怪異。
她顧不得許多,趕緊道明來意:“知秋姐姐,有南夷女皇的消息了。”
元知秋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這可是真的?”
她與衆人交換了一個目光,又看了看蒙塔拉。
蒙塔拉十分確定地點了點頭,神色不似作假。
簫景湛修長的指節在桌子上敲了敲,擡眼開口道:“你帶路,我們這就去。”
好在簫辰域雖然不許他們離開京城,但並沒有制止他們出皇城。
衆人跟着蒙塔拉出宮,來到郊外羣山連綿處。
這裏山林煙霧繚繞,路徑難辨,走了許久才聽到潺潺水聲。
幾人循着水聲走去,只見林子的盡頭,兩邊山勢險峻,中間一谷安然若眠。
元知秋看着山谷入口處的紅字,不自覺地念出了聲:“溫泉谷?”
“等等!”
簫景湛停下腳步,撿起水中一物,“這是她的足上束的鈴鐺。”
他將它放在掌心,看着蜿蜒至山谷內的小溪,只見它向溫泉谷深處。
其他人紛紛看去,只見小小的鈴鐺雕琢成鏤空狀,中間一枚玉珠間或滾動,發出清遠之聲。
老頭子開心地道:“這不,女皇肯定就在裏面,馬上找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