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華年定定的看着嚴青桐,眉眼看不出喜怒:“傅辰燁讓我肅清嚴家目前的混亂局面,將這些麻煩遠離喬瑾夏,越遠越好。”
嚴青桐恍若不經意的說:“他就沒有說別的”
“比如”嚴華年道。
嚴青桐呵呵一笑,單刀直入的說:“他就沒有說有關血玉的事”
嚴華年面色沉了沉,說:“倒是說了。”
嚴青桐心中一緊,迫切的問了一句:“交給你了”
嚴華年的視線不由落在了遠方,眸底泛起淡淡的悲涼說:“血玉曾經是我們嚴家的產物,但是真的是我們嚴家的嗎”
嚴青桐不禁皺起眉頭:“二弟這話怎講”
嚴華年漫不經心的說:“其實血玉原本就是小玉的,只不過被我們佔爲己有罷了。”
嚴青桐思忖道:“那玉呢”
嚴華年道:“送出去了。”
嚴青桐:“…….”
當嚴青桐從嚴華年這裏出去的時候,他吩咐人要二十四小時盯着嚴華年。
前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嚴華年開車從房子裏出來,嚴青桐派去的人趕緊跟了上去,然而令嚴青桐失望的是,他們居然跟丟了。
一直到兩天後,嚴華年纔再次出現在嚴青桐的眼底,那個時候,嚴華年已經將血玉交給了政府。
經過一個星期緊鑼密鼓的破解,最終血玉里藏的祕密得見天日。
不僅憑藉血玉里面被小玉事先植入的數據端了一個國際性的走私販毒的網絡,同時用那份藏寶圖找到昔日被時光掩埋的寶藏。
當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嚴青桐照例同平常一樣出門上街,一輛幾乎開出了火箭速度的車子朝嚴青桐呼嘯而來,頓時,血光四濺,他閉上雙眼再也沒有醒過來。
彼時,喬瑾夏在京城的那座洋房裏準備着胎兒的服裝。
傭人快速跑了過來,對喬瑾夏說:“喬小姐,外面有人找。”
喬瑾夏放下手中的衣服,起身出門,看到外面站着一個人,那人拿出一隻錄音筆交給喬瑾夏,說:“喬小姐,這是小嚴先生之前交代要交給你的。”
喬瑾夏接過那隻帶着餘溫的錄音筆問:“嚴青桐呢”
那人低下頭,說:“今天是小嚴先生的下葬日。”
喬瑾夏身形晃悠一下,她差點沒摔倒在那裏,片刻後,她追上已經轉身離開的那個人問:“你什麼意思嚴青桐是死了嗎”
那人看着喬瑾夏,點了點頭。
“怎麼死了呢”喬瑾夏不知道自己太過震驚,以至於她的聲音都跟着顫抖起來。
那人說:“小嚴先生出了車禍,不治而亡。”
喬瑾夏只覺得腦子猛然一暈,隨即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了牀上。
傭人看到她醒來,連忙走了過來,問:“夫人,你醒了,身體還難受嗎”
喬瑾夏搖了搖頭,說:“我怎麼在這裏發生什麼事了”
傭人說:“喬小姐,你剛纔暈了過去。”
喬瑾夏哦了一聲,想到什麼,她忽然問道:“我的錄音筆呢你有沒有看到我的錄音筆”
傭人拿出牀頭櫃上的錄音筆說:“是不是找這個”
喬瑾夏接過錄音筆,說:“你出去吧。”
“好的,水給你準備好了,一會兒你記得喝。”傭人說完,離開房間,順便幫她關上房門。
喬瑾夏凝視着錄音筆,不知道懷着什麼心情,她按開按鈕,隨即一道隱約緩緩從裏面流淌出來,她聽出那是一首英文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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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優美的樂曲從裏面飄了出來的時候,喬瑾夏彷彿看到坐在一個陰暗房間裏的嚴青桐,厚重的窗簾遮住了窗外的光線,看不出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出他的心情如此的悲涼。
喬瑾夏的心情不自禁的被那種感覺所感染。
當這一首曲子完了之後,下面傳來他的聲音:“瑾夏,當你聽到這段話的時候,證明我已經不在人世,很遺憾,我的生命在此終結。
但是對我來說卻是一種解脫。
當你被我那個只有血緣關係,卻沒有父子關係的那個男人帶入嚴家的時候,我從你的身上看到了溫暖,那種微暖我至死都還記得。
從我踏入嚴家的那一扇門開始,從我對親情徹底絕望的那一刻起,溫暖就與我遠去,我這輩子,可能真的只能註定生活在黑暗裏。
那個時候,第一次見到你笑,心裏居然莫名的感動許久。
還記得我第一次去濱城找你的時候嗎其實我是懷着一種極其複雜的心情去找你的,我不知道如何跟你相處,便拿出一貫的作風,讓你開始討厭我,恐懼我,爲此,我的確洋洋自得了一段時間,雖然我知道這樣做很傻,永遠也不可能讓你對我產生好感。
沒關係。
後來,我派人去刺殺傅辰燁,雖然你問我的時候我沒有承認,但是不可否認,我當時真的想殺掉他,然後再將你逼到一個無路可退的地方,你身後就是懸崖,我站在您面前,你除了求助我之外,沒有選擇。
我天真的以爲,這樣,你就能會抓住我的手,然後不放開。
可是我算計了那麼多,卻沒有算計到傅辰燁會被人營救,當我得知他還活着的消息,雖然於我是一種痛苦的懲罰,但看到你開心,我內心竟然也跟着開心起來。
一面,我恨着嚴家,渴望毀掉這裏的一切,另一面,我渴望生活在陽光下,讓心裏充滿溫暖,再也不是那種可惡的冰冷。
我以爲把你逼到我身邊,你總有一天會苦於沒有退路而刻意親近我,然而我失望的是,你根本沒有,確切來說,你根本不可能會親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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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刻意用逼你交出血玉的時候,強迫你跟我在一起,可是我擔心,就算我把你逼到了我身邊,卻喪失了你固有的那種溫暖。
我太怕那種冰冷了,所以才渴望你的靠近啊,可是,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三年前,你第一次出現在嚴家的那個下午,我的世界一下子轉變成什麼樣子。
是的,你永遠不會知道,也永遠不會明白,我至始至終,從未產生過傷害你的想法,如果不小心真的傷害你了,我請你原諒我內心控制不住的那個我,傷害了你的脆弱的心靈…….”